第三卷 第一章、賺錢大計
妙手神織
| 发布:11-03 17:57 | 576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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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圖勒斯城”位于蘇里亞帝國首都──“薩多圖拉城”西北西方,約八百五十五公里處,面積約二百一十八平方公里,人口一百二十萬上下,為蘇里亞帝國的第二大城。
雖然它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僻,但因為城里擁有豐富的礦藏及林木資源,并與歐格里皇朝的天然國界──卡笛拉斯山接壤,因此該城的繁華程度,并不遜于首都薩多圖拉城。
這時喬裝成中年大叔的我,正與穿著粗布長袍的兩個女孩,走在奧圖勒斯城里以風月場所聞名的塞弗列卡大道上。
“主人……”
我轉過頭看著神情不自然的郝蓮娜,疑惑地問道:“怎么,你不舒服嗎?”
“沒、沒有……我只是覺得很別扭。”濃妝艷抹的郝蓮娜,微皺著眉頭對我說道。
“為什么?”
“那……那個……里面穿的……感覺很怪,很不舒服吶。”
“會嗎?”我拿下淡褐色鏡片的眼鏡,仔細端詳著肩膀不時聳動的兩女。
“瑟肯叔叔,你設計這隱形內衣,究竟有什么作用?不但穿起來不舒服,而且樣式又古怪,跟我們以前穿的完全不一樣耶!”頭上綁著兩根麻花辮子,喬裝成十六歲模樣的艾美,也向我提出抱怨。
“呵呵呵,缺點可以慢慢改嘛!但是眼前為了填飽肚子,也為了我們的研發經費著想,你們就先委曲一下吧。唔,你們想想看,假如每種產品第一次推出,就呈現最完美狀態,那么這家商行要如何賺取后續改良商品的大錢呢?”
艾美聽到我這番精辟的“商經”后,當下送我兩個字。
“奸商!”
聽到艾美饋贈的“貴言”,我非但不以為意,甚至還沾沾自喜道:“哈哈,我那死去的老爸曾告訴我,只要不傷害人命的前提下,憑自己智慧及勞力所賺的每一毛錢,都叫血汗錢;假如有人送他奸商的稱號時,那就代表這個人已經成為成功的商人。”
隨著話落,我的腦海里倏地閃過一些片斷畫面。
自從我和郝蓮娜及艾美,從歐格里皇朝,一路逃到奧圖勒斯城北城門外,約十五公里的“拉吾爾森林”生活了將近半年,終于找到只有蘇里亞帝國境內才蘊藏的稀有礦產──銀晶天鉆,進而研發出各國勢力亟欲得到的秘密武器──隱形戰甲!
當初郝蓮娜會虛報戰功,就是想借著升遷后的軍銜權力,幫未婚夫報仇雪恨,只可惜她的計劃不但沒有成功,反倒成了皇朝緝捕的頭號要犯。
因此,一方面為了挑戰自我能力,二方面也想戴罪立功,我們才會窩在那個人煙罕至的地方,研究隱形戰甲的奧秘。
現在好不容易研發出來,原本我以為可以抬頭挺胸,走路有風地返回國內;可是經由郝蓮娜親自穿戴試驗后發現,它竟只是一個空有其表,不具殺傷威力的“垃圾”。
經過討論之后,我和郝蓮娜原本猜想,是否因為她本身擁有魔法,所以產生了排斥效應;但之后我們又威逼利誘,叫艾美穿戴試驗,沒想到結果仍然和之前一樣。
后來我不死心,又想辦法籌措一筆資金,依照我的尺寸做了一套;可是當我把自己塞進那套銀白色的帥氣戰甲,拉下覆面護罩啟動后──我也像她們一樣,全身赤裸站在原地,忍受她們充滿譏諷意味的言詞。
“嘻嘻嘻……老公,你那里沒翹起來的時候好小,好可愛唷。”
“哈哈,古奇……現在我終于曉得小蚯蚓的真正作用了,哈哈哈……”
盡管我不愿承認失敗,但殘酷的事實卻擺在眼前!這也意味著,我們的研究又回到了原點。
然而,每件事都有一體兩面,就看我們如何看待它。
隱形戰甲的實驗結果雖告失敗,卻并非一無所獲;起碼,我們已經能讓銀白色金屬的戰甲成功隱形!
雖然它距離和人一起變成透明的境界,似乎還差了一大步,但我認為只要有心,一定會成功!
問題是,若要再繼續研究改進的話,勢必得投入更多時間心力,以及研究經費。
時間、心力方面的問題還好解決,可是研究經費……正是我們目前最煩惱,又亟需解決的問題。
正當我們苦思經費來源時,我驟然想起上一次,郝蓮娜啟動戰甲后卻呈現赤裸的性感胴體時,靈光一閃所想出來的賺錢大計。
可是當我把這個想法向兩女提出后,郝蓮娜卻對我投以難以理解的目光。
“老公,你說的隱形內衣有什么作用?”
艾美更毫不客氣地奚落我:“對呀,由你這根廢柴研究出的戰甲,頂多讓它變得看不見,根本不具殺傷力,更沒有防御功能……這種垃圾有誰想買?”
聽到這些負面言詞,我只是淡然地笑道:“等我制做出來,你們就明白它的價值了。”
根據我們將近半年的研究,以及郝蓮娜對于魔法理論的理解程度認為,倘若要讓一個物體隱形,無非是有兩種方式:擬態與光線穿透。
無論哪種形式,它的基本精神就是:要讓人的眼睛產生看不見的錯覺。
以我們與正宗隱形戰甲交手的經驗來看,它應該屬于后者。既然它采用光線穿透的方式,達到讓我們看不見的效果,那么以光系魔法元素作為主要材料,就成了我們研究思考的方向。
然而,要制造出具有強大殺傷力的戰甲,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融合不同屬性的魔法元素。
為了解決這個技術瓶頸,我試著拼湊出十一歲那年,師父把我這個沒有魔法體質的普通人,硬改造成具有風水二系混合魔法體質的慘痛過程,再與郝蓮娜討論、實驗,歷經八百八十七次的失敗之后,終于在第八百八十八次實驗時,利用五階六級的光系魔晶石,與三階的水系魔獸核為主,兩者以四比三的主要比例,加上三十二種各式礦物混合,再以六階八級的頂級火晶石做燃料,利用它產生的高溫淬煉了三天三夜,在最后成形階段,加入了不到三公克的銀晶天鉆粉末,煉制了七天七夜,又歷經九蒸九曬的繁瑣且枯燥的定型程序,終于克服了這個幾乎無解的難題。
由于我將自己最后的底牌掀開,郝蓮娜與艾美才曉得,為什么我在學院死皮賴臉讀了七年,魔法武技仍然毫無寸進的真相。
還好,郝蓮娜知道這件事后,并沒有說什么,而那個被我壓在干草堆上,干了好幾次的情敵,雖然口頭上仍不愿承認她“因性而愛”,但我經由郝蓮娜口中得知,她早就放棄了置我于死地的念頭。
正當我心不在焉,隨意瞟著兩女意淫時,艾美驟然打斷我的思緒。
“瑟肯叔叔,你怎么笑得這么邪惡,是不是又想到了齷齪下流的事情?”話才剛說完,艾美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白了我一眼輕聲道:“啊!你這變態大叔,把‘透視眼鏡’拿來!”
聽到這句話,我連忙將眼鏡揣入懷里道:“桑妮侄女,這是很重要的賺錢工具,不是一支十元里拉的破玩具,怎么可能隨便拿給你玩。”
“主人,那可不可以交給依奴保管呢?”濃妝艷抹的郝蓮娜,神情羞怯地問道。
“不行!”我斷然拒絕道:“我不是說過了嗎,這件寶貝攸關我們的發財大計,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只見艾美不著痕跡地,廢了一只不知從何方伸來的咸豬手,同時露出鄙夷的神色說道:“那么瑟肯叔叔,你到底想要帶我們去哪里賣呀?”
“噯!什么賣不賣的!你們又不是阻街拉客的妓女,干嗎把自己說得那么難聽?你聽好,我今天帶你們來,就是想找個識貨的金主!”我板起了面孔,糾正艾美的措辭。
“主人,你們別再說了好不好?你看那些人……”
循著郝蓮娜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群過往的嫖客,全都毫不避諱地朝這兒露出了猥瑣的眼神,以及不懷好意的笑容。
倘若在聲色場所林立的街道上,突然看到一位身材姣好,又化了個大濃妝的女子,以及一名天真活潑、長相可愛的女孩,同時和一個中年大叔當街調笑時,任誰都不會把這種組合,當成親人間的嬉鬧,或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在路上偶遇時,不自覺佇足在大街上,閑聊彼此近況的正常行徑。
也因此,即使她對于這些人無禮的行徑感到惱怒,卻不能出聲責怪他們。
“算了,桑妮侄女,今天叔叔就不跟你計較了。我們快走吧。”我狠瞪那些路人一眼后,連忙催促她們離開這里。
盡管我抱著息事寧人的想法,盡量不要與人發生不必要的沖突,可惜有人卻不這么想。
我們一前兩后,快步走在塞弗列卡大道上,眼看還差一百公尺,就可抵達此行的目的地時,忽然從旁邊的暗巷,躥出幾道迅捷的黑影擋住我們去路。
“喂,這位大叔,你真厲害呀!!竟然一次找兩只雞?不過我看你身體這么虛,應該沒有辦法一次搞兩個吧,需不需要我們兄弟幫忙呀?”一個金色短發,看上去約二十歲,長相猥瑣的年輕人正斜睨著眼,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對我說道。
隨著話落,他身后五個年紀和他相仿的男子,立刻爆出夸張的淫邪笑聲。
若在歐格里皇朝境內,遇到這些只會欺負老實人的小嘍啰,我早就亮出“喀得爾皇家軍事學院”的校徽,迫使這些不長眼的小白知難而退;若是遇到喝醉酒,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的醉漢,那么我也就不客氣地賞他幾拳,踹他幾腳,接著再搶光他身上的財物,扒光他的衣服,然后扔到大街上讓他自生自滅。
但眼下位于人生地不熟的國度,以往那些威風凜然的手段,此刻當然完全派不上用場。于是我只好采取另一種方式道:“幾位兄弟,大叔現在我有事要忙,所以請你們讓條路,等我辦完事之后再請大伙喝幾杯如何?”
這群不長眼的小白,聽了我的話之后,笑得更大聲。不僅如此,為首那名猥瑣男更是肆無忌憚說道:“哈哈哈,既然大叔有事要忙就先去忙吧。這兩個女孩呢,我們幾個絕對會好好幫你‘照顧’的。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呀?哈哈…”
“喂!你們這群不長眼的家伙,大叔我今天心情好,所以不想讓你們難看!
如果你們再不識相,到時候就別怪我,把你們打到連親生父母都認不出來。“只不過,我半威脅半警告的話語,似乎收不到預期的效果。
因為我話剛說完,猥瑣男的右后方忽然沖出一個年紀和他相仿,長得瘦高的男子,用手指著我的鼻子,而且一開口就滿嘴臭酒氣:“法克!你以為你是誰!
今天我們老大心情好,才會和你浪費這么多口水,不然的話早把你廢了。告訴你臭老頭,識相的就把女人交出來!如果等到我們‘拉吾爾騎士團’動手,我怕到時候場面會很難看……“瞟著他們囂張跋扈的嘴臉,我的手竟不自覺緊握成拳。可是我還沒揮出憤怒之拳,身旁己射出一道迅捷的倩影,直奔那六個不長眼的家伙。
短短不到一分鐘,前方就傳來“喀啦喀啦”骨斷肢折的清脆聲響,中間還夾雜六道高低不一,卻聽得出極為痛苦的慘嚎。
直到迅捷的身影掠回我身邊,我才冷眼看著在地上打滾,臉上露出痛苦神色的小嘍啰們,忍不住搖頭嘆了口氣道:“唉!大叔我早就警告你們,千萬不要惹我生氣,可是你們偏不聽。說實在話,看到你們如此痛苦,我心里也不好受;但話說回來,我現在真的有事要忙,所以你們還是自己想辦法治療吧。桑妮侄女、依凡,我們走……”
“等一下!”
“還有事嗎?”我回過頭道。
只見猥瑣男額頭冒著冷汗,神情痛苦地對我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隨意瞅了他一眼,“怎么,你想找人來報仇呀?告訴你,我才沒這么笨!
只有沒腦袋的人,才會傻傻報出自己的名字,然后坐在家里等仇人找上門。不過話說回來……“說到這里,我驟然露出詭譎的獰笑道:”假如你被我的侄女打了之后,恰好激發出你內心被虐的潛質,那么我倒很樂意幫你這個忙。“話剛說完,我馬上對著他那被艾美打得凹陷的胸口,再狠狠踹上一腳,之后就不再理會口噴鮮血的猥瑣男,徑自牽著郝蓮娜與艾美的手,視若無睹地踏過他們的身體,走向前方的目的地。
當我們來到一間名為“情欲酒吧”的門口,我在進門前立即對艾美耳語授命:“呃……桑妮侄女,待會我談生意時,你千萬不要像剛才一樣沖動,可以嗎?”
“為什么?”艾美不以為然說道。
對此,我不得不耐心解釋道:“你得罪那些小嘍啰就算了,可是待會和我談生意的人是我們的金主,萬一你又沉不住氣而壞了大事,那么你也別指望我們這一生可以平安歸國了。”
這時郝蓮娜也出聲附和道:“桑妮小姐,瑟肯主人說得沒錯。雖然我不知道主人有什么想法,但為了實現我們偉大的夢想,你就聽主人的話吧。”
艾美故意嘟著嘴,并雙手叉腰叱喝她道:“依凡,你的意見真多耶!這是身為奴仆的態度嗎?”
“啊!唔……艾美小姐……對……對不起,依奴知道錯了。”郝蓮娜嘴里這么說,但是我從她的眼神看出,她不但沒有道歉的誠意,反而帶著一股濃厚的怨氣。
看到這情形,我趕緊出聲道:“好了好了,有什么賬回去再算,現在賺錢最重要。”
話剛說完,我已經閃進酒吧門口。
艾美立即在我身后叫道:“喂,叔叔,等一下嘛!”
我邊走邊回頭道:“你們快一點呀,我們已經遲到了五分鐘。”
室外艷陽高照,酒吧內卻一片漆黑。
若不是靠著墻壁上點了幾盞昏暗的油燈照明,以及四周傳來勸酒、劃拳的喧鬧聲辨識所處的地方,我恐怕走沒幾步就會被滿地的酒瓶,或隨處置放的桌椅絆倒。
好不容易踢開滿地的酒瓶,撥出一條可以容身通過的走道,我終于帶著兩女排除萬難,擠到了吧臺前。
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我立刻對站在吧臺后方,長得方正的國字臉,體格壯碩的酒保道:“錢寧,先給我來三杯‘朱顏血’。”
“哦。”酒保隨口應了一聲,又低下頭做自己的事。
“瑟肯叔叔,這里的空氣好糟喔!”艾美皺著眉頭,捂住鼻子說道。
我拉過一張椅子,示意郝蓮娜坐下道:“你們將就點吧,因為我們待會兒要見的人,就是這里的老板。”
郝蓮娜用手扇了扇,但最后仍和艾美一樣,捂著鼻子道:“主人,你怎么會認識這里的老板?”
我得意地笑道:“因為我交友廣闊呀。”
話剛說完,酒保正好將剛剛調好的三杯水酒推到我面前,道:“喏,你的酒。”
我把其它兩杯遞給身旁的女孩,然后對酒保低聲道:“錢寧,老板在嗎?”
他看看我,又迅速打量我身旁的女孩一眼,隨口說聲“你等一下”之后,就轉頭走進吧臺后方的小門。
等待回音的時間,我神色輕松地端起手上的水酒,對身旁的女孩道:“來,喝一點吧,味道不錯喔。”
只見艾美拿起酒杯,湊到鼻子前聞了一下,隨即露出厭惡的表情道:“瑟肯叔叔,這、這杯酒……怎么有股血腥味呀?聞起來好惡心吶。”
我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徑自仰起頭,豪爽地一口灌下腥紅色的酒液!
剎時,一道微微辛辣中帶點淡淡咸味的酒汁,在口中迅速擴散開來,直接刺激舌頭上敏感的味蕾,之后再將生命當中的悲歡離合,化作酸甜苦辣的各種滋味滑入腹中,最后藉由濃烈酒精燃燒,將一切俗事煩惱瞬間化為灰燼。
這種奇妙的感覺,彷佛快速地經歷一次充滿跌宕起伏的精彩人生,令我不由得心生感慨。
“吁!好一杯冷眼看盡人生百態,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朱顏血’!錢寧今天調制得太經典了。”我打了個酒嗝,從心底發出由衷的贊嘆。
艾美皺著眉頭對我道:“瑟肯叔叔,你沒喝醉吧?”
“啊、什么?!我好得很,你問這個干嘛?”
“因為以你目前的人生歷練,應該沒有這么深的感觸吧?”
我搓捻著微微上翹的假胡子,瞟了艾美一眼,笑而不答。
“小妹妹,其實這杯酒的名字,和一則傳說有關。”錢寧忽然從吧臺后面小門走出來對艾美道。
“哦?什么傳說?”艾美拉著垂掛在兩肩的麻花辮子,露出好奇的水汪汪大眼問道。
“錢寧,你很啰嗦耶!”我狠瞪他一眼道:“你老板呢?”
體格魁梧的酒保,依舊維持古井不波的平淡表情道:“哦,他在后面等好久了。你們從右邊的小門進去吧。”
“嗯,我知道了。對了,錢寧,這幾杯酒先記在賬上,待會一起算。桑妮、依凡,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