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部、第十一卷、第十章:另有曲直
仙俠之沉舟側畔
| 发布:03-17 12:05 | 550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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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府衙。
知府李正龍放下茶盞,對座下一位商人打扮老者笑道:
“齊員外這就見外了,咱們近十年的交情,何必這般客氣?
你託付之事,本官定然用心去辦……
只是成與不成,倒在兩可之間,真若不成,你可莫要怪我!”
“豈敢豈敢!
一切還要仰仗府臺大人提攜!”
兩人寒暄幾句,齊姓富商告辭離去,李正龍心腹師爺這才進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李正龍有些不耐,搖了搖頭說道:
“吳家人都死絕了,前去慰問又有何用?
眼前當務之急,是查出犯案真凶!
這些小事,你派人去辦就是!”
“現場查驗已然確定是江湖人士所為,最近州中可有江湖人士活動跡象?”
“回稟大人,雲州地處西南,江湖人士本來不多,這幾日……這幾日倒是比從前多了不少……”
“這事裏外透著古怪,吩咐下去,細細查訪,摸清這幫人的底細,說不得,免不了要給他們過過篩子!”
——
知州府衙,後院書房之內,彭憐正與江涴對坐飲茶。
“子安覺得如何?”
“下官以為,吳侍郎致仕多年。
若是仇家尋仇,只怕等不到今時今日,此案頗為蹊蹺,只怕其中另有玄機。”
“老夫即將離任,便出了這般大案,”
江涴站起身來,負手來到窗前,看著窗外芳草漸碧、春意盎然,不由歎氣說道:
“有人不想老夫這般輕易離開啊!”
彭憐話到嘴邊,卻是欲言又止,他默然半晌,這才遲疑說道:
“此案與大人赴京有關?
大人府中近日可要多加防範才是……”
“未必是沖著老夫來的……
但也不可不防。”
江涴並不回頭,只是說道:
“不是深仇大恨,江湖人士極少招惹朝廷命官,便是吳侍郎致仕多年,門生故舊也遍佈天下,何門何派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這般跳出來惹禍上身?”
“至於老夫……”
江涴冷哼一聲:
“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觸老夫黴頭?”
彭憐心中腹誹,心說我夜裏來得可是不少,真要取你性命,怕是易如反掌。
“江湖人士也非無根浮萍,也要求個溫飽度日、妻妾成群,哪有那許多亡命之徒?”
江涴輕聲一笑,隨即問道:
“子安可知,此案該從何處著手?”
彭憐搖頭說道:
“下官懵懂,還請大人賜教。”
江涴自信說道:
“雲州一地,大門大派就那麼幾家,其中與朝廷親厚者在所多有,選一兩家,責成他們找出犯案之人。
不過輕而易舉……”
“老夫所慮者,為何此時,偏偏是個致仕侍郎遇害?
來人若是仇殺,為何不殺吳府下人?
如此詭異行徑,只怕背後另有蹊蹺。”
彭憐點頭稱是,隨即問道:
“大人所慮甚是,發生如此滔天大案,外面已是物議洶洶。
若是遲遲不能破案,只怕於大人聲譽有損。”
“此案關涉重大,那李正龍只怕指望不上,唯有老夫親自出面,才能震懾一群宵小。”
江涴大手一揮,隨即說道:
“此事暫且不提,你那修築堤壩一事,籌備得如何了?”
彭憐拱手笑道:
“倒是勞煩大人惦記,城中富戶都已捐了錢款,只待朝廷錢款一到,便能破土動工了。”
江涴微微點頭:
“興修水利,勸課農桑,為官之道,首在興民。
吾等食君之祿,保境安民,整肅刑名,歸根結底,為的還是一個『安』字,民安,則天下治,自古至今,皆是如此。”
“你上任以來打壓豪強之舉,稱得上大快人心……
尤其能分而化之,並不一味求功……
如此審慎小心、深謀遠慮,實在令人刮目相看。”
彭憐深施一禮,自謙說道:
“都是大人教導有方,下官不敢居功自傲。”
江涴輕輕擺手:
“老夫在你這般年紀,還是滿腔熱血……
想著匡扶社稷、造福黎庶,哪里管得這些蠅營狗苟?
正因如此,才走了許多彎路,在這知州任上蹉跎多年以致一事無成。
你小小年紀便能這般通達靈動,將來前途,怕是不可限量。”
“大人謬贊,下官愧不敢當,此生只求能追隨大人建功立業,餘者不敢奢望。”
“你呀!”
江涴笑而不語,隨即說道:
“左右無事,去後宅看看你姨母,她如今身在孕中有些嬌氣,你來了若不過去拜見,只怕她要挑理。”
彭憐會心一笑……
隨即告辭離開,來到後宅拜見白玉簫。
白玉簫已然顯懷……
此時正在榻上躺臥休息,聽見彭憐求見也不起身,只讓他直入閨房來見。
見她毫不避諱,彭憐也自然大方進來,行過拜見之禮,這才一旁坐下閒談起來。
白玉簫此舉,一來顯得兩人親近,二來也是她有孕在身,誰人肯信孕中婦人還能雲雨歡愉?
兩人閨房獨處,任誰聽了也不會覺得二人竟有姦情。
覷著丫鬟出了門去,白玉簫輕輕拍拍身邊床榻,嬌聲說道:
“好相公,過來挨著奴坐。”
彭憐看眼門外……
只見房門半掩,外面白玉簫貼身丫鬟站在廳門邊上,根本看不見裏面情形,這才放心來到婦人身邊坐下。
白玉簫偎進情郎懷裏,將他大手牽過放在小腹之上,輕聲呢喃說道:
“好相公,這是你的孩兒呢……”
彭憐微微點頭……
隨即歎息一聲,無奈說道:
“尋常男子,只怕此時該是歡喜異常吧?
我卻只覺平淡異常,絲毫不覺如何不同……”
白玉簫莞爾笑道:
“相公自非常人,否則也不會能令姐妹們一同受孕……
況且男子不同女兒家,未曾懷胎十月,哪里能與孩子親近?
總要孩兒呱呱墜地,慢慢養大會哄人了,才能生出親近之感,世間男子莫不如此,相公又豈能例外?”
彭憐微微點頭……
隨即說起今日吳家滅門慘案,又說起昨夜有人窺探自家宅院,白玉簫皺眉說道:
“雲州城裏,忽然多了這許多江湖人士,只怕其中另有蹊蹺,相公近日卻莫要夜裏出門了,在家護著姐妹們,免得釀成大錯悔恨終生。”
彭憐深以為然,輕撫白玉簫香肩,擔心說道:
“我卻擔心你與大人。
若是那匪徒奔著你們而來,豈不……”
白玉簫溫婉一笑,柔媚仰起頭來看著情郎,嬌聲說道:
“大人身邊自有高手護衛,平日裏不是奴將他們支開,你哪能那麼輕易要來便來,要走邊走?”
彭憐一愣,隨即問道:
“真有高手護衛?”
白玉簫搖頭笑道:
“功夫自然不如相公這般厲害……
只是看家護院、吆喝呐喊倒也夠了,大人身邊另外養著幾個死士,只怕最近也要用起來了……”
見彭憐一頭霧水,白玉簫解釋道:
“如今天下安寧,習武之人也要穿衣吃飯,真動了朝廷命官,那便形同謀反,是要株連九族的,不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誰敢與朝廷過不去?
只是大人素來剛直,為官多年總有得罪人的時候,這世上又有那不知天高地厚之輩,有所防備終歸沒有壞處。”
“話說回來,一州之地,真有亡命之徒到來,早有本地幫派出面,要麼出錢打發,要麼生死相搏,哪里容他隨意在自家地盤撒野?
今日吳家滅門之事,昨夜彭宅窺探之人,真要想查,卻是一點不難……”
“本地門派受官府扶持,這點事都做不好,還要他們何用?”
彭憐這才明白,江涴為何如此篤定,想來城中出了這般大案,幾大門派只怕比誰都要著急,若拿不到人犯,江涴自然便要拿他們開刀。
兩人又說一會兒情話,眼看臨近中午,彭憐不便留下吃飯,這才辭別白玉簫回到府衙。
天氣漸熱,午間陽光明媚,照得天地一片白亮,彭憐端坐衙中閱覽公文,一時心中煩躁,竟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他叫來典史問道:
“那是秦縣丞所言邱家,你可知道根底?”
典史抬頭看了一眼彭憐……
隨即低頭笑道:
“雲州地界,誰人不知邱家財雄勢大?
大人此問,小的倒是不知如何回答了……”
“哦,此話怎講?”
“邱家財勢,自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若說根底,只怕知道的人不多,”
典史言語輕飄,又看彭憐一眼,這才說道:
“不過小人對邱家倒是頗知根底……”
“哦?你且細細說來……”
“小人有位族侄,便在邱家船上討生活……
如今是個船把頭,也管著兩艘大船,有時逢年過節相聚,說的皆是邱家之事……”
“邱家祖上原是海盜,後來受前朝招安歸降……
而後開枝散葉,其中一支來到雲州,仍是做船運生意,到邱萬輝這代,已是第七代人了……”
“邱家祖上有幅海圖流傳下來,出海行船有條隱秘線路,正因如此,才能脫穎而出,慢慢越做越大,徹底主導了這出海的生意……”
“大人前任陳縣令,便是惦記邱家這條航路,有心出錢入股。
若非如此,邱家這般豪富,哪里會少了日常孝敬?
他被邱家所拒,一時惱羞成怒,這才將邱萬輝下獄……
只是不成想未及恩威並施,便……”
典史乾笑一聲,隨即說道:
“大人可是要放那邱萬輝一馬?”
彭憐笑道:
“本官收人錢財,自然要與人消災,那邱萬輝放不得?”
“說放得也放得,說放不得,也放不得……”
見典史又賣了個關子,彭憐有些不耐說道:
“你有話直說,不必這般繞來繞去。”
典史見狀,連忙說道:
“小人不敢!
小人不敢!
只是邱家雖然販賣茶葉絲綢一本萬利,這卻不是他家發家之道……”
“邱家海船出海,去時自然裝滿茶葉絲綢,回程時卻要拉上許多少男少女……”
見彭憐一臉費解,典史乾脆明言說道:
“東南沿海不少蠻族女子風情冶麗,沿途回來賣與青樓楚館,又是一筆不菲錢財,此事在雲州已是公開的秘密……”
彭憐眉頭輕皺,邱家海船往國內販運人口,倒是說不上哪里不對,他隨即問道:
“那秦縣丞,與邱家又是什麼關係?”
“雲集碼頭管著來往船隻通行文書,碼頭商戶還要繳納稅賦,邱家自然不敢得罪分管此地的縣丞,”
典史輕輕一笑:
“至於秦縣丞,他能坐穩這個位子,卻是靠的邱家……”
彭憐微微點頭,細節不用再問,這秦平能任縣丞,只怕邱家使了不少力氣。
這邱家如此財勢,只怕不止秦平一個後臺,當日陳孟儒在此,不知是財迷心竅還是有人指使,他最後莫名被貶,怕也與此有關。
“若是查無實據,就將那姓邱的放了吧!
陳孟儒惹的禍,本官不能為他擔著……”
“大人是否要與他見上一面?”
彭憐擺了擺手:
“這種示好之事,本官倒是不屑為之,你去轉告邱萬輝,本官治下,不容任何人胡作非為,真出了事,本官不會輕易饒他。”
典史微微點頭,他見彭憐說得這般輕描淡寫,知道不過是些場面話,自然沒放在心上。
“那田家爭產案,查得如何了?”
“回稟大人,那田文舉乃是田海生繼嗣之子,徐文明卻是田海生小妾楊氏所生庶子,出生不久便過繼給田海生表弟……
如今二十七年過去,田海生一死,那徐文明便來爭奪田家家產……”
彭憐不由皺眉:
“既是如此,此案卻又難斷在哪里?”
典史笑道:
“若以常理,此案倒也不難,要麼兩家平分,要麼偏向田文舉。
畢竟田海生遺孀幼女仍在……
只是……”
他略略遲疑,隨即說道:
“陳大人有意一菜兩吃,那徐文明還算上路,田文舉就有些木訥……
如此一來,這才遲遲未斷拖延至今……”
彭憐微微點頭:
“下次升堂斷案,記得將這案子提上來,本官將其斷了便是。”
兩人又議了議其餘公務,眼見天色將晚,彭憐這才起身回家。
典史禮送彭憐出門,等其去遠這才微微搖頭。
彭憐自不知下屬眼中自己如何,他回到家中方才想起妻妾們已然搬走,乾脆來到練傾城院中,來看練家母女。
推門進屋,雨荷正在繡花,練傾城卻在羅漢床上斜倚讀書,聽見腳步聲響,母女二人連忙起身迎謁。
“相公回來了!”
“女兒見過爹爹!”
彭憐攬過雨荷,問練傾城道:
“娥眉還未回來麼?”
練傾城放下書卷,溫婉笑道:
“教中諸事繁忙,平日裏就難得一見,不是惦記著相公,只怕夜裏都見不到。”
彭憐笑笑點頭,探手將練傾城攬在懷中,隨手握住一團美乳,笑著說道:
“昨夜有人窺探府中,傾城可曾知曉?”
練傾城柔媚靠進丈夫懷裏,輕輕點頭說道:
“日間雪兒過來說起此事奴才知曉,卻不知這窺探之人是何來路?”
彭憐輕輕搖頭,擁著母女二人在羅漢床上坐下,這才說道:
“為夫臨敵經驗欠缺,被那人借機逃走,至於是何來路,為夫卻是不明所以。”
練傾城眉眼一挑,雨荷便心有靈犀跪下身去,將臻首埋進彭憐道袍之內,尋著那陽物含進口中吞吐起來。
彭憐居家所穿道袍寬大無儔,雨荷蹲在下面絲毫不露痕跡,她聽著母親與情郎言談,自己卻如癡如醉含弄眼前陽根,一時間天地皆暗,只有眼前恩物。
練傾城微笑說道:
“相公畢竟是個書生,江湖中事倒是不必過分介入,府中素來安寧祥和,最近才惹人窺探,只怕當與近日變化有關……”
彭憐一愣,正要說話,忽然“嘶”一聲輕叫,隨即笑道:
“雨荷長進不少,舔得這般舒服……”
練傾城掩嘴輕笑:
“這些日子總在問我如何討好相公,這不正好學以致用?”
彭憐微微喘息,隨即問道:
“你說近來變化,是不是說……”
練傾城微微點頭:
“相公自溪槐歸來……
而後升任縣令,家中則多了岑家兩位妹妹……”
“傾城是說,是月兒聞兒引來的覬覦之人?
難道竟是高家餘孽?”
練傾城不置可否:
“高家破滅,依相公所言不少帳本遺失不見,引來餘黨窺視,也在情理之中。”
她言語曖昧,彭憐卻與她心意相通,自然瞬間明瞭,便即問道:
“傾城可是另有所指?”
練傾城輕輕一笑,面上現出絕代芳華,一身媚功催運直至極限,便是彭憐早已看得習慣,仍是被她引得怦然心動……
尤其此時正被雨荷舔弄,情不自禁伸出手來撫摸愛妾秀美面龐。
練傾城任他撫弄,抬手握住丈夫手掌,將面頰貼在彭憐掌心輕輕磨蹭……
隨即輕聲說道:
“那女尼天生媚意盎然,便是奴家全力施為都比之不及,她這般女子,豈能是默默無聞之輩?
若是果然依相公所言,高家將她奉若上賓,只怕身份非比尋常……”
“如此說來,不論是覬覦夜月母女,還是惦念那美豔女尼,潭煙她們大概便安全無虞了罷?”
練傾城掩嘴輕笑,媚然說道:
“相公若是惦記,夜裏便與她們宿在一處,此間有妾身照料,還請相公放心。”
彭憐點頭稱是,隨即笑道:
“這幾日都宿在月兒母女房裏……
此時機會難得,正好疼疼你們娘倆……”
練傾城嫣然一笑……
隨即大方起身解去衣衫,露出高挑曼妙身材。
彭憐雙手撐在身後,看著美婦赤身裸體站在當地,不由感慨說道:
“若是師父在此,與傾城這般裸裎相對,卻不知該是何種景象?”
練傾城雙手負後,將酥胸高高挺起,嫵媚一笑說道:
“奴也想見見,一別二十餘年,采薇不知道出落得什麼樣了……”
“和你一般高挑,微微略高一些,乳兒不如你大,腰肢細些,身子也瘦些……”
想起恩師風采,彭憐眼中微微濕潤起來:
“若是春心不開,倒不是傾城這般媚人,到了春心蕩漾之時,風情無儔之處,卻與傾城一般無二……”
練傾城款款過來,伸出一條修長玉腿盤坐床邊,將手臂搭在情郎肩頭,臻首壓著手臂嬌聲說道:
“奴也盼著那天,與她一同服侍相公,看看誰更騷媚些……”
彭憐情動至極,隨手撩開道袍,將雨荷牽扯起來推到床邊趴臥,又將練傾城疊在美婦身上,讓母女二人上下趴著,便要從後進入,一嘗母女滋味。
忽聽外面一聲輕咳,有人輕聲說道:
“大人如今豔福齊天,已是享盡齊人之福,卻不知災禍已然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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