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部、第九卷、第五章:黃雀之爭
仙俠之沉舟側畔
| 发布:02-24 12:37 | 537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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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側院。
一眾鶯鶯燕燕擠在一處,環肥燕瘦,各擅勝場,眾女只著纖薄中衣,春風瑟瑟吹拂下,只能抱團取暖,卻仍是凍得面色蒼白、楚楚可憐。
彭憐不忍直視,聽蔣明聰問到自己,這才搖頭婉拒說道:
“下官家中用度捉襟見肘,可養不起這些富貴閒人。”
“噯!彭大人錯矣,這些女子,相中的便接回去享用,喜歡就留下,不喜歡便送回來,”
蔣明聰指了指高家妻女:
“這群女子卻是不能碰的。
若是最後這謀反罪名定下來自然都要斬首。
若是定不下來,也要沒入教坊,多一人少一人都是不妥的……”
彭憐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多一人”之意,他看著高家妻女中不乏姿色過人之輩,其中一兩個熟媚婦人,風情竟是不輸家中妻妾,正自愣神之間,忽然想到蔣明聰話語中一處破綻,連忙小聲問道:
“大人說這謀反罪名竟還能有變數不成?”
蔣明聰頭也不回,逕自走下臺階,指著一名二十出頭年輕女子吩咐說道:
“將她單獨囚禁列在帳冊之外,王爺最喜歡這類前凸後翹、胸大腰細的妙齡女子。”
“還有這個,這個,喔,這個年歲大了些。
不過倒也無妨……”
蔣明聰從婢女堆裏挑了幾人吩咐屬下帶到一旁單獨關押,這才與彭憐單獨說道:
“說破天去,高家事涉謀反,也只有幾件龍袍冠冕,你手裏那幾封書信皆是暗語寫就,事實大概便是如你所言,但以此為憑便定高家謀逆,只怕難以服眾。”
彭憐不由一愣:
“既然如此,為何……”
蔣明聰輕輕擺手,繼續緩步而行,離得眾人遠了。
這才與彭憐輕聲說道:
“巡按大人代天巡狩江南,只查了幾個貪官,著實不夠分量;
江涴意欲任上有所作為,與高家素有嫌隙,莫說他私藏龍袍,便是沒有私藏龍袍,借著高升之死,這盆髒水也要給高家潑在頭上。”
“至於蔣某,”
蔣明聰低頭撣撣衣襟上並不存在的塵土:
“我追隨王爺平定安王之亂,手上安王餘黨性命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倒不在乎多增高家這三百多條人命。”
彭憐一愣,待要說話,卻聽蔣明聰又道:
“王爺的意思,你不能進京會試,更不能進宮殿前答對,世子身份今生今世只怕都不能揭曉,他心中有愧,便想著借此案送你一場富貴,算是有所補償……”
“所以此事從頭至尾,你們都不覺得高家是否真有反意……
只不過各取所需,這才一拍即合?”
彭憐一直自詡天賦聰明……
尤其他下山以來未曾受過任何挫折,身負絕世神功高來高去,收服應白雪等絕色婦人,一路科舉拿下經魁……
而後出入高家,舉手投足間便將雲州盤踞多年的世家大族高家覆滅……
此時雖然心中略略歉疚,卻也得意萬分,聽蔣明聰這般一說,才知自己竟是身在局中而不自知。
他偷奸江涴髮妻,只覺一州長官不過如此。
雖也心中暗自警醒不可小瞧對方,終究未曾想過,竟能被江涴算計其中。
至於那巡按魏博言,彭憐也並未如何放在心上……
尤其威名赫赫的秦王晏修都在自己手上吃癟。
雖說不至於因此便小瞧了天下英雄,心中那份驕傲卻是不可避免膨脹起來。
蔣明聰倒是與他往來最多,這小老兒一副高深莫測模樣,有時卻又頗為有趣,彭憐便有些忽略了,此人也是殺伐果決、滿手鮮血的狠厲人物,不說別的,單看伍文通這般領軍將領對他如此敬重,便知其人非同凡響。
到頭來,秦王、江涴、魏博言三人一起出手,將高家當作盤中餐點分割乾淨,自己身在局中竟是絲毫不覺。
彭憐心中凜然,他雖不肯認了晏修這個生身父親,卻已暗暗以秦王世子自居。
若非如此,豈能這般小視他人?
長此以往,只怕不知何時,便要一步踏錯、身毀神消。
他背後滲出一層冷汗,心中終於驚醒過來。
蔣明聰自然不知他心念電閃,只是說道:
“高家謀反板上釘釘……
但是否應當如此處置,倒是並不盡然。
若是依我心思,且放你在溪槐繼續摸爬滾打,慢慢摸清高家上游下游底細,到時候整齊收網,將其同黨一舉擒之,才能永絕後患。”
“只是有人急不可耐,一番推波助瀾之下,致有今日眼前局面……”
彭憐一愣,不由問道:
“今日之事,乃是下官遣小妾送信催促,大人方才興師動眾前來,所謂『有人』,卻又是誰?”
蔣明聰抬頭看他一眼……
隨即仰首望天,輕聲問道:
“你送信催我,卻是從何而來?”
“年前回鄉路上被人截殺……”
彭憐話說一半便即反應過來:
“你說高家派人截殺我等,是受人攛掇之下為之?”
“高升之後,高家子孫盡皆不肖……
但做出這等損人又不利己之事來,實在過於昏聵無能,”
蔣明聰微微搖頭:
“以高家財力物力,這些年雲州上下鑽營,真要暗中害你,何必等你出城?
或者一把火燒了溪槐縣學,或者綁了你家中嬌妻美妾逼你引頸就戮,他們做著謀反之事,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勾當,怎會如此固步自封、昏招連出?”
“所以……”
彭憐遲疑起來:
“所以不是高家意圖害我?”
蔣明聰抬起右手束起食指輕輕搖晃幾下,沉吟說道:
“高家自然是高家……
只是到底是哪個高家,這倒值得深思一番……”
“怎麼還有兩個高家不成?”
蔣明聰雙手負在身後,悠然一歎說道:
“若從安王就戮當日算起,至今已有二十六年,高家當時名聲不顯,存續至今,少說也已休養生息二十餘年。
這些年間,高家經營雲州上下,高升在時,能令一州父母束手無為,這份實力,眼前你可見到了麼?”
蔣明聰目視彭憐,笑著說道:
“密室中金銀之物自然都被你悄悄搬走了,高家如此財勢,咱們這般搜檢,可曾找見什麼高家與官員往來之物?
單憑那高文舉一個戶部閒散官員,高家便能把持一州政要民生?”
彭憐默然不語,蔣明聰良久才道:
“如此觀之,要麼高家跳樑小丑,江涴庸碌無能,要麼,就是雲州上下盡是安王餘黨,此地已是風雨飄搖!”
他話音雖輕卻是擲地有聲,彭憐不由悚然一驚,難以置信問道:
“天下承平日久,這安王餘黨,怎麼這麼快便死灰復燃?”
“江涴才能卓著,這些年引而不發,只怕便是察覺其中端倪明哲保身,此番構陷高家,既是他上進之階,也是脫身之舉,離了雲州這是非之地。
即便將來雲州有變,他也算是摘清了自己……”
蔣明聰微微一歎,輕聲說道: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王爺十數年韜光養晦、避世不出,沉湎酒色以此自汙,卻始終惦記西南一隅,唯恐日久生變……
如今看來,只怕形勢不妙啊!”
“陛下有意北向用兵,卻也擔心西南徒增變數,因此才委派魏博言代天巡狩江南,既是穩固後方,也是防範未然。”
“如今之計,卻該如何是好?”
彭憐初時還以為自己冤枉了高家……
如今聽蔣明聰之意,高家謀反倒是實情……
只不過眾人各懷鬼胎,才將高家謀反一事弄得像是誣陷一般。
“此事一過,朝廷自然便要旌表我等,江涴大概便要入京,魏大人嘛……”
蔣明聰搖了搖頭,隨即笑道:
“這些女子姿色不錯,高家上下貪淫好色,眼光倒是不差,你不挑上幾個充實後宅?”
想起那幾位美貌婦人,彭憐不由微微心動……
只是想及家中成群妻妾如狼似虎,新近又得了練娥眉這般尤物,眼前高家婦人美則美矣,卻如雞肋一般食之無味,他微微咬牙,搖頭說道:
“下官家中生計捉襟見肘,一眾妻妾虎狼成性,倒是不敢輕易招惹風流桃花,就此謝過大人美意。”
“高家這些妻女親眷自是不能動的,萬一弄得誰懷了身孕,只怕牽連不小,”
蔣明聰一臉惋惜之色:
“只可惜那幾個妙齡女子出落得如此花容月貌,便是在京裏只怕也是頭牌身價,蔣某若是年輕十歲,今夜定然冒險采了她們這幾朵嬌花……”
彭憐深以為然,心中卻滿是苦澀之意。
高家財雄勢大,家中女眷便自然非同凡響……
尤其高家富庶多年,娶妻納妾皆是優中選優,所生子女縱是草包了些,樣貌卻都不差,其中不乏姿容不俗之人,這些女子若是就此香消玉殞,任誰看了都要心生不忍。
只是若僥倖不死,這些女子便要沒入教坊,到時倚門賣笑迎來送往,勉強苟且偷生,卻要飽受摧殘,屈辱一生,屆時生不如死,只怕又是一番劫難。
彭憐心中暗忖,高家興旺之時,誰人想過竟有今日災厄?
自己如今意氣風發,將來官場傾軋。
若是一著不慎,豈不也如高家一般下場?
尤其他身負帝室血脈,隱隱牽涉帝儲之爭,真若走漏風聲,只怕便是大禍臨頭,自己與練傾城應白雪身負武功,屆時或可勉強逃命……
但其餘諸女,豈不便要一如高家女眷一般,非辱即死?
彭憐心中堅定下來,眼前事了,便要掛印辭官而去,躲開這灘渾水,去過自己的太平日子。
高府中吵嚷不休,不時響起官兵打罵之聲,婦孺哀嚎哭泣不絕於耳,彭憐心中煩惡,索性回到禪堂外面獨坐,默運內功寧心靜氣,不再想諸多煩擾。
臨近中午,下人送來飯菜,彭憐將一盒素菜送入禪堂,自己在外面簡單吃了一口,繼續打坐修行。
直到傍晚時分,蔣明聰才派人過來相請,邀他一同核對賬目。
彭憐毫不在意,只要了兩小箱珠寶玉石便即作罷,聽任蔣明聰與伍文通謀劃分贓、編制帳冊,三人一直忙到臨近午夜,這才收拾妥當離開。
蔣明聰連夜去見江涴稟報結果,彭憐將那兩小箱珠寶玉石裝上馬車帶回縣學。
縣學後院,教諭所居屋舍之中,雨荷主僕翹首以盼一天,午飯、晚飯皆是水米未進,見彭憐回來,連忙過來迎謁,問起高家近況。
彭憐簡略說了,出去吩咐下人備了酒菜送入房中,等主僕二人吃了幾口,這才對雨荷吩咐說道:
“高家事涉謀反,只怕不是表面這般簡單,你且先睡下,一會兒為父出去一趟。”
雨荷一日水米未進,卻也不覺如何饑餓,聽彭憐收起高家婦孺慘狀,心中更加感激這位便宜父親將她救出苦海,聞言連忙說道:
“爹爹且去,女兒等候爹爹回來再睡!”
彭憐也不強求,當著丫鬟的面,與她親熱一會兒,這才換下官服,飄然離開縣學。
他輕車熟路來到高府,輕而易舉避過防守官兵來到禪堂門外,微微一推,那禪堂房門便應聲而開,內裏一盞殘燭忽明忽暗,燈下端坐一人,正是日間那位女尼。
彭憐沖她微微點頭……
隨即走上前去,將那女尼一把攔腰抱起。
“唔……”女尼不想他如此直接,情不自禁驚叫一聲,聲調嬌媚清脆,蕩人心魄至極。
她本就面容極美,身上又天生一股濃烈媚意……
此時與彭憐有些信任,自然便放鬆不少,滔天媚意自然散發,配上這一聲嬌吟,可謂神鬼難當。
女尼身形苗條高挑,入手卻是極輕,隔著僧袍仍能覺出她肌膚滑膩如脂,曲線玲瓏之外,一股淡淡馨香撲鼻而來。
彭憐心旌搖盪,險些不能自持、堪堪摔倒。
好在他功夫了得,定力也非常人可比,輕輕一咬舌尖,靈臺瞬間恢復清明,借勢飛奔向前,須臾間便躍上屋簷飛奔而去。
懷中女子輕若鴻羽,彭憐一手托舉婦人腿彎,一手抱著女尼細腰,只覺觸手所及女子嬌軀柔弱無骨,一身僧袍粗布織就粗糙無比,卻更襯得內裏冰肌玉骨嫩滑無雙……
只是這般抱著,便知曲線玲瓏、凹凸有致,胸臀之間,別有一番韻致。
只是夜風寒涼,彭憐又奔行極快,未等奔出高府地界,那女尼便已受凍不住,微微發抖起來。
彭憐不避寒暑,夜裏出來扮那樑上君子更是只穿了一件深色道袍,身軀自然火熱至極,於她仿佛便是一座火爐一般。
那女尼情不自禁靠近少年肩頭取暖,只覺騰雲駕霧一般,瞬間心中迷醉,一雙美目,早已緊緊閉起,神情不住變幻,不知在想些什麼。
兩人日間言語幾句,彼此試探居多……
此時肌膚相親,卻是曖昧叢生……
尤其女尼臻首靠在彭憐胸膛之上,中間只隔著一層薄薄道袍……
如此親昵曖昧,自然讓人綺念叢生。
女尼天生一股嫵媚風流之意……
此時再無佛法壓制,便是柳下惠重生在此,只怕也要變成淫欲狂魔,彭憐本來便是貪花好色之輩,早就對此女想入非非,不是僧道殊途,彼此又年紀相差不小,只怕早就勾引起來……
此時如此肌膚相親,自然便有所反應。
那女尼年歲不小……
此時摟著彭憐脖頸,只覺臀下一物硬生生挺立起來,隔著粗糙僧袍,隨著男子奔跑不住磨蹭臀瓣,她禪堂中清心寡欲多年避世不出,本道自己已是心如止水……
此時被人這般輕薄,登時心如鹿撞。
二人孤男寡女郎才女貌,黑夜之中如此曖昧奔走,其間旖旎風流,實難與外人道也。
彭憐快步奔行,於屋簷上高來高去奔跑極快,他只覺胯下陽根高揚聳立,不時觸碰一處柔軟所在。
雖隔著數層衣物,其間快美,卻也讓人流連忘返。
兩人相識不過半日,彭憐不敢太過直接……
只是雙手抱緊懷中婦人繼續奔行,舉手投足間隱隱摩擦女尼嬌軀,尋求旖旎快美。
那女尼雙眸緊閉,腰肢微微收緊,試圖躲避彭憐輕薄……
只是她終究體力有限,支撐一會兒便無奈放鬆,身軀酥軟,聽任少年使壞。
“大人,你在此繞了七八圈不止了,還要再跑下去麼?”
不知過去多久,女尼只覺心頭火熱,腿間更是漸漸濕潤,心中枯寂多年情欲隱隱便要捲土重來,無比恐慌之下,這才出聲提醒。
彭憐面色微紅,卻也坦承說道:
“師太秀色無邊,本官實在情難自已,還請師太莫怪。”
女尼面色亦是酡紅,垂首羞赧說道:
“大人垂愛至此,貧尼感激不盡……
只是貧尼年歲已高,自非大人良伴,還請大人自重。”
彭憐正是緊要關頭,本想再奔走幾圈便能暢快泄精……
此時被女尼叫破,再也不能故技重施,無可奈何之下,終於停下腳步,自屋簷上飄落而下,幾個起落來到縣學後院自己住處。
屋中一片昏暗,彭憐推門而入,將女尼安頓到當初岑氏所居之處,回轉身去便直奔臥房。
雨荷並未睡著……
只是怕惹人注目未曾點燃燈燭……
此時聽見門響早已迎了出來。
彭憐也不多言,隨手扯去身上道袍,赤身裸體抱住嬌媚婦人,不及上床便在地上扯下雨荷綢褲,與她敦倫起來。
“好爹爹……怎的這般急色……”
雨荷身上只剩一件中衣……
此時一手撐著門框,一手回身拉住彭憐手臂,深情目視彭憐朗叫道:
“這般火熱粗壯……撐得女兒美死了……爹爹可是被誰勾動了色心?”
彭憐也不言語……
只是雙手箍著雨荷細腰快速挺動,須臾間便是百餘下抽插……
隨即汩汩泄出陽精。
情欲稍稍緩解,彭憐自覺神智清明許多,方才吐出一口濁氣,與雨荷小聲說道:
“高家宅院裏尋到一個尤物女尼,被她誘惑得險些心智迷亂,一路行來差點便要曖昧丟精,最後功虧一簣,倒要雨荷替為父瀉火。”
雨荷整天擔驚受怕,這時被他弄得不上不下正自難過,聞言忽然一愣,偎進彭憐懷裏小聲問道:
“可是高家宅院西南角那處庵堂裏的女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