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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第一章:其來有自

仙俠之沉舟側畔

| 发布:12-07 13:41 | 521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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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來有自夜色朦朧籠罩,道觀一片清幽。

玄真步履匆忙,寬袍大袖被夜風鼓蕩而起,宛如大鳥一般落在嶽溪菱母子居所院中。

她揮手掌拂開書房木門,卻見床榻上人跡渺渺,彭憐早已不知去向。

她神情一變,心中暗道糟糕,轉身飛掠出門,未行出不遠,正看見嶽溪菱臉色暈紅踉蹌而來。

夜色深深,玄真目力超凡,自然看見嶽溪菱滿臉慍怒,心知此刻閨中密友怕是已然知曉自己師徒姦情。

她稍一猶豫,藏於矮牆之後,待嶽溪萎進了庭院,這才飛快趕回自己寓所之中。

進院門,遠遠便望見彭憐呆立窗前,身子仍是赤裸,看著極是怪異。

玄真微微一歎,玉手輕拂關上門窗,解下身上袍袖披在愛徒身上,柔聲問道:“錯把你娘親當成為師了?”

彭恰臉上一片火紅,眼神卻有些僵直,木然轉過頭來問道:“我娘為何會在這裏?”

玄真苦笑-聲,“還能是為何?

平常我們姐妹二人不時彼此慰藉,多數時候都是我去主動擾她。

這月餘來為師有你陪伴,一次都不曾去找她,誰想到她竟會主動前來?”

她搖頭輕歎,“時也命也,為師百密一疏,讓你受委屈了。”

原來入夜之時,玄真正在打坐修行,參研新的道法,嶽溪菱臨躚而至。

幾句閒談後說明來意,卻是月餘來玄真冷落了她,此番是興師問罪來了。

玄真自然不會說出和愛徒悖倫之事,她覺得時機不到,不然也不會刻意隱瞞,只是解釋說因為師叔祖之事自己殫精竭慮。

而後忽然卸去心頭重擔,忽覺觀中諸事紛至遝來,思緒紛亂才忘了歡愛之事。

她一番說辭倒也有幾分道理。

嶽溪菱本也不是真的要將她如何,因此略說了一會兒,二人就有些動情。

玄真心中顧忌彭憐隨時會殺到,一番施為將嶽溪菱服侍美了,藉口出去巡山,便離了寓所來找彭憐。

只是好巧不巧,她為求迅捷施展輕身功夫飛簷走壁,卻和悄悄夜行而來的彭憐擦局錯過。

玄真眼眸一轉,饒有深意問道:“溪菱這是打了你了?

那你可得手了?”

彭憐聽師父說明緣由,這會兒見玄真問起,臉上更紅,囁嚅道:“沒有真的弄進去,只是摸著了門兒。”

玄真輕輕一笑,“這卻是白挨了一記耳光。”

彭憐心中慌亂,哪里聽得出師父話中深意。

他這會兒方寸盡失,一想到素來敬重的母親險些被自己占了身子,心中忐忑、恐懼不一而足……

而夾雜其中的興奮刺激和遺憾,卻更讓他矛盾萬分。

玄真卻心知肚明,彭憐若是真的一親其母芳澤,怕是此刻三人已經同榻而眠了。

多年來嶽溪菱深陷兒子情網而不自知,其對彭憐的疼愛照顧和不舍之情,早已超出了平常世俗母子。

玄真幾次出言提醒,都被嶽溪菱的自欺欺人蒙混過去。

眼下母子有此機緣,倒也不見得是什麼壞事。

她自幼隨師修道,對世俗倫理綱常本就不甚在意,尤其當年與恩師雙修不成,心中始終引為憾事。

眼見彭憐日漸長大成人,心中春情濃烈、欲念漸起,本就難以自持。

如今彭憐得了師叔祖玄陰百年修為獨厚,兩人雙修之際生死工有她這個當師父的獻身在前,再拉做母親的嶽溪菱下水,卻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計床第之間天賦異稟、得天上相許,那份師徒之情隨著感情升溫,自是更加蜜裏調油。

只是她本打算細細籌謀,為徒兒出謀劃策。

假以時日,等天氣涼爽些,彭憐搬回母親房裏居住,再徐徐打算,到時候她無意中撞破母子二人好事,屆時木已成舟,哪里還容嶽溪菱惱羞成怒?

如今事起倉促,變數陡增,任玄真如何深謀遠慮,卻也無可奈何。

從身後輕柔抱住愛徒健壯腰肢,玄真將俏臉貼在彭憐背後,柔聲勸道:

“你娘親與為師不同,她自幼詩禮傳家,開蒙便是聖人教化,倫理綱常是刻在骨子裏的。

雖說當年離經叛道未婚先孕,這些年又和為師耳鬢廝磨,那份世俗拘束早已鬆散不少,卻也不是那麼輕易,便能接受你我悖倫之行的。”

“今晚你且睡在為師房裏,待我去與她分說一二,好歹出了她心頭這股惡氣,你再露面不遲。”

彭憐別無他法。

此刻著實不該如何是好,見師父胸有成竹,便點頭應下,送師父去勸說母親。

又中玄真出了寓所,卻不似方才那般火急火燎,事已至此,回天乏術,眼下只能且行且看,是姐妹交心,還是負荊請罪,要打要罰,全憑嶽溪菱處置就是。

來到嶽溪菱房前,門窗緊閉,屋中人影依稀,玄真輕扣門扉,柔聲道:“溪菱,開門,是我。”

“便知是你!”

一記輕響,不知是何物憑空飛來撞於門上,屋中女子語聲惱恨,顯然氣憤異常。

玄真無奈搖頭,“你都多大年紀了,還如此作態?

真當自己還是豆蔻女娃不成?”

“砰!”

又是一聲輕響,隨即只聽嶽溪菱在屋中怒道:“要你管我!

玄真苦笑一聲,“令尊令堂都管你不住,讓你生下憐兒來,我這個山間野人,又哪里管得了你?

莫使性子了,開門聽我給你解釋!”

“你快走開!

再不走我就點了這房子!”

聽她提起兒子,嶽溪菱更加憤怒起來。

玄真一手輕撫額頭,顯然也是頭痛不已。

此刻嶽溪菱如此作態,與那拈酸呷醋的凡俗女子倒也無甚區別,只是究竟拈的是自己的酸,還是吃愛徒的飛醋,那卻說不准了。

玄真素知嶽溪菱的性子,知道她任性妄為,年屆三十卻依然童心不泯。

若真惹惱了她,怕真會放火自焚,知道此刻馬虎不得,只得揮手一拂將房門劈開,隨後信步而入。

床榻之上,嶽溪菱正側臥而眠,聽見門響,隨手又扔了個木枕過來。

玄真輕輕抬手撥到一旁,幾步走到榻前,在嶽溪菱身後坐下,伸手握住美婦柔肩,溫柔笑道:“何必這般生氣?

姐姐捷足先登,自是對不起你,卻也不該這般惱怒吧?”

嶽溪菱猛然做起,臉上猶帶淚痕,泣聲怨道:“憐兒尚且年幼,你這做師父的,如何下得去手?”

“男歡女愛,雲雨和諧,說甚下不下手?”

玄真假做怫然不悅,皺眉說道:“況且憐兒雖不及弱冠,卻也不算年幼了,你十五歲時私定終身,十六歲便當娘了,怎麼不說年紀尚幼?”

“少拿我當年舊事說項!

若不是幼時懵懂無知,怎會未婚先孕,雨夜出走,在這深山裏蹉跎歲月至今?”

嶽溪菱不似平時那般,一說到這件舊事就默然不語,此番心緒不寧、憤恨難平,終於說出心中所想。

“正因我當年鑄下大錯,我才不想憐兒也和我一樣,原本見你平日裏嚴加管教不假辭色,還以為憐兒有幸得遇名師,誰料你卻能如此下作,竟對憐兒下手!”

嶽溪菱越說越氣,眼淚重新流下,顯然傷心到不行。

玄真隱現不耐之色,又勸慰幾句,見嶽溪菱仍是怨恚不休,不由拂然道:“你且安靜!聽我說完!”

她是得到高人,修養自然不同,平素極少發怒,嶽溪菱見慣了她雲淡風輕的樣子。

此刻間見她罕見生氣,頓時便止住哭聲埋怨,只是無聲垂淚,看著玄真有何下文。

玄真起身在地上走了兩步這才緩緩說道:“自你上山,你我二人便相依為命,名為姐妹,實則與夫妻無異,尤其誕下憐兒之後,這你可認?”

嶽溪菱略微愕然,想起十五年來喜怒哀樂、點點滴滴,心中怨恚稍去,微微點頭,算是認可玄真所言。

見她點頭,玄真放緩語調繼續說道:“自憐兒降生,我便將他視如己出,小時他染病難以小解,可是我親自為他含吮半年助他排泄?

我雖非他生身母親,卻也不遜色多少!

“自小到大,你對憐兒多有溺愛,每每你管教不來,便丟眼色給我,由我做這惡人,名為師父,實則與嚴父無異,這你可認?”

嶽溪菱這次毫不猶豫,輕輕點頭,自是認可玄真所言。

兩人相伴多年,名為姐妹實為夫妻。

無論是床第之間的夫妻之實,還是日常起居中的相敬如賓,設若玄真是男兒身,兩人便與世間恩愛夫妻無異。

玄真神色緩和,語氣不再咄咄逼人,她輕聲說道:“你將我視作男兒,卻又是否知道,我也是女兒身?

也有一份兒女情長?”

“我癡長你兩歲,年過三十,卻一無所出,憐兒是我愛徒,明華南華是我收養孤女,”

玄真眼中閃過一抹淡淡哀傷,“你年少風流,與人兩情相悅、傾心相愛,雖然因此遭受不少苦難……

但能生下憐兒,卻也一生依靠……”

“我看著憐兒長大,將他視如己出,莫說我眼高於頂,視世間男子如草芥。

即便有那一兩人能入我法眼,我卻又如何捨得離了你們母子,卻將這處子之身交於他人?”

玄真情真意切,說出心中所思所想,“憐兒自小受我教導,聰慧乖巧不說,更孝順守禮,這兩年間更是出息懂事。

每日裏你們母子同榻而眠,連我勸你分床你都捨不得,同為女子,同樣愛他,我怎麼又忍得住不對他傾心?”

“這件事我綢繆已久,所思所想都是等他長大成人,便將這身子託付於他。

一來情難自禁。

畢竟十四年朝夕相處看他長大,眼見他愈來愈俊俏威武,怎能不心思萌動?

二來不欲便宜凡夫俗子。

畢竟我身份特殊……

若四處風流,徒惹無端禍事,反而得不償失。”

“至於這三來嘛……”

玄真促狹一笑,“我乃山間野人,世間俗禮於我無礙,且由我這做姐姐的為你先行一步,免得你瞻前顧後、左右為難,豈不是件好事?”

嶽溪菱本來被她說得心頭感動,尤其兩人十五年相依為命,早已情意深篤。

尤其玄真素來不露心中嬌柔軟弱,剛強之處猶勝男子,此番剖白心跡,原來也是內心柔弱、渴求男女情愛的普通女子。

只是聽到最後說什麼“先行一步”,嶽溪菱想到方才險之又險與兒子鑄成大錯,心中羞怒再起,嗔怪罵道:

“你自己騷浪淫賤,非拉著我做什麼?

你當師父的可以罔顧綱常,我這做娘的,卻不恥與你為伍!”

雖然罵的嘴響……

但語調已然緩和許多,玄真對此心知肚明,知道嶽溪菱已然消氣,只是面子上掛不住,仍舊不肯嘴軟,便笑笑說道:

“我騷浪淫賤卻已將處子之身獻於憐兒,每日裏與他男歡女愛雲雨偷歡,不知道多麼快活!

你愛如何便如何,日後你我是繼續做姐妹,還是我乾脆改口,叫你一聲『婆婆”,那便由你定奪!

只是不管你許與不許,我是跟定了憐兒,當牛做馬,為奴為婢也心甘情願!”

玄真一番表白心跡,直聽得嶽溪菱張口結舌,不知如何答對是好。

兩女共同撫養彭憐長大,對其疼愛呵護本就無異,只是多數時候,嶽溪菱都是寵溺驕縱,玄真則嚴厲苛責,表現不同而已。

別人或許不知,嶽溪菱卻心知肚明,不論血脈親緣,怕是玄真比自己更加在意兒子彭憐。

所謂“愛之深、責之切”,自己心懷愧疚,是以溺愛有加。

玄真卻心思玲瓏剔透,不受感情困擾,不是她堅持,自己又哪里捨得讓兒子受苦練功、年紀輕輕便入經閣讀書?

只是她仍舊難以放下情面,接受閨中密友與兒子的悖倫之戀,只是究竟多少是因為綱常倫理,多少是因為玄真捷足先登她卻近水樓臺失之交臂,卻連她自己也難以厘清。

玄真知她甚深,眼見嶽溪菱神色緩和,眉宇間只是糾結矛盾,卻再無多少憤懣,這才笑道:

“明兒個我讓憐兒來給你賠罪,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做師父的教導無方,這裏姐姐也給你賠個不是,天色不早了,還是早些歇息吧!”

嶽溪菱嘴兒撅起,輕聲嗔道:

“怎的,你們師徒二人今晚還要交頸疊股、共效於飛不成?”

玄真灑然一笑:“春宵苦短,一刻千金,不日憐兒就要下山應考,我也要外出遊歷,分別堪堪在即自然要有花堪折直須折,你若羡慕,不若同往啊?”

“呸!

我才不羡慕你這淫賤材兒!”

嶽溪菱薄怒嬌嗔,隨手又扔了個東西過來。

玄真一把抓住,卻是一個紫色香囊,她隨即反手揮出,接著人如柳絮飄飛緊隨香囊順勢而去,直接飄落榻上將嶽溪菱緊緊壓住,調笑著道:

“那就正好,讓你見識見識‘淫賤材兒’的威力!”

兩人早已彼此熟稔無比,十五年朝夕相處、耳鬢廝磨,無論感情還是默契都是十足,尤其此前嶽溪菱主動來找玄真求歡,端的是忍得辛苦。

兩人略略親昵片刻,還未真個徹底盡興。

玄真怕彭憐撞見,早早就出來告警,是以嶽溪菱心頭那股邪火拼未盡泄完全。

剛才玄真一番剖白心跡,將嶽溪菱心頭妒火去了七七八八。

此刻一番全力施為,更是讓嶽溪菱沒了怨氣,正如玄真所言,她究竟是吃玄真的醋,怪她橫刀奪愛占了兒子,還是吃兒子的醋,怪他占了伴侶的身子,怕是連都說不清楚。

嶽溪菱力氣嬌柔,自然敵不過玄真,只是用手搭著玄真手臂嬌喘央求道:

“好姐姐……你莫急……且說說……以後我當如何與憐兒相處……”

“這還用……我教你?”

玄真含住一團碩乳上的紫紅櫻桃吞吐不住,言語含混說道:

“當作無事發生,等憐兒回房,找個深夜,做成好事便是!”

“我這當娘的……豈能如你那般糊塗任性?”

嶽溪菱口不對心,嘴上說著不要,卻又心嚮往之,剛才匆匆一晤,兒子傲人陽物驚鴻一瞥,卻早已深深刻在她心田之上。

母子二人朝夕相處,晚上同榻而眠。

這一年餘裏,眼見彭憐高粱拔節一般躥著長高,身體已經有了大人模樣。

每天早起時,看見兒子腿間自然隆起,她都是心猿意馬,到廚房洗了臉才能好些,不是有玄真調劑,怕是早就忍耐不住,主動湊上前去一解思春之苦了。

眼下好姐妹與兒子木已成舟,她再如何氣惱也於事無補。

剛才那一巴掌,是她第一次動手責罰兒子,打完便即後悔,兒子年幼無知,又豈能怪罪七他?

昔年為了保住腹中孩兒離家出走,隨後憐兒出生,嶽溪菱一顆芳心全部系在兒子身上……

而後十四年養育陪伴,母子之情自然生出異樣情愫。

如今有了玄真這視世俗禮教如無物的世外高人點撥,怕是以後兒子彭憐再也難以如從前一樣和自己暖昧相處了。

嶽溪菱心中悠然一歎,手指拈起玄真低垂一縷秀發纏繞不休,呢喃說道:“當斷不斷,自然反受其亂,憐兒如此,我哪里還敢和他繼續同榻而眠?”

她仰起頭目視玄真,柔聲道:“你深閨空寂,不如就讓他陪你去住,我一個人守著空房,清燭冷月,了此殘生便是……”

玄真探手向下,已經深入美婦襦裙,捏住一粒柔嫩春芽,調笑說道:“說得這般淒涼!

憐兒事親至孝,怎捨得生身母親孤苦無依?

你我姐妹,早晚都要在他胯下一同稱臣,還何必如此惺惺作態、故作矜持?”

“擇日不如撞日,乾脆我現在就去將憐兒叫來,你們娘倆,今晚就洞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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