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欲海奇緣之重返少年時
| 发布:03-11 14:20 | 392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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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嘎子拽上來,給他放倒一邊,嘎子還是在鼻涕眼淚的抽泣不已,我心裏想著:「對一個十一二的孩子這麼做,是不是過分了?
但嘎子也確實欠收拾,不教育,長大了必定是個痞子。」
嘎子拿衣服下擺擦了半天鼻涕眼淚,才逐漸恢復了平靜。
過了好一會,嘎子抬起頭看著我,驚恐萬狀的說:「你,你不是李晨鳴!
你,你是誰?」
我默默的微笑著看著他,仔細打量了打量這個嘎子,「你還真讓我吃驚啊!這都被你發現了。
你咋知道的。」
嘎子聽我承認了,萬分恐懼,「我,聽你剛才那笑聲不像是晨鳴。」
「好孩子,晨鳴已經死了,我在這山裏已經等了幾十年了,投不了胎,剛巧碰見你把晨鳴害的丟了魂,我正好借他的身子還陽。
聽懂沒!
這事,只有你我知道,要是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就把你吃了。
把你一家人都弄死,聽懂沒!」
嘎子早已嚇傻了,木訥的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心中好笑。
但好像說的又是實情,看著嘎子的木訥樣,想把就這麼扔這。
但又有點於心不忍。
這時,傳來胖子的喊聲,「晨鳴,你在上面嗎?」
「在呢,上來吧!」
胖子慢慢悠悠的上來,看到嘎子混身是土,滿臉紅腫的癱坐在地上,以為我打架打贏了呢!
他走到嘎子面前,也想打兩下便宜手。
嘎子驚叫地從地上蹦起來,一下子把胖子撞了個屁蹲兒。
然後大叫著「鬼,鬼啊!」
飛也似的往山下跑去。
胖子被撞了七葷八素,爬起來,他說:「什麼鬼啊?
大白天的,他中邪啦?
範什麼毛病了?」
我說:「我哪兒知道啊!我揍了他一通,他趴在那兒說「服了」。
然後哭著耍賴。
你就上來了。
誰知道怎麼了。」
胖子胡擼了胡擼身上的土,「走吧,我家去吧,還說玩遊戲機呢!
先跟這幫王八蛋打了一架。」
「你挨揍沒有?」
「沒有,我躲我叔家院裏去了,那仨崽子沒找到我,我一看他們走遠了,就往這邊尋摸來了。
哎呦,沒想到,今天,你還真沒慫。
以前,我也跟你說,嘎子沒啥可怕的,你比他壯那麼多,一只手就把他放倒了。」
「呵呵呵。」
我聽著胖子的胡吹亂侃,不斷傻笑著,跟著他回村去了。
七拐八拐,已經到了胖子的家,今天,小胖家也沒其他人,胖子家大概也是村裏數的上的富戶,要不這遊戲機這時髦貨,能到這山村裏肯定是不容易。
一看他家正房是五間新蓋的大瓦房,比村裏其他尋常人家都氣派不少,到院裏壓水井前,我倆壓上水來洗吧洗吧,剛才跟嘎子他們連跑帶顛兒的,我這渾身也都是土。
洗完手臉,進屋一看,一股農村土豪的風格,窗明几淨的,正間屋擺著組合櫃,大彩電,錄影機,酒櫃裏擺著各種各樣的酒瓶子,甚至還有茅臺的瓶子。
也不知道是空瓶還是整瓶沒打開的。
這時,小胖已經拿著遊戲機,到電視面前組裝了起來,就是普通的FC紅白機,這機子,我小時候也玩過。
現在看到,還真有幾分親切感。
我坐在正對著電視的一個小凳上,對小胖說道:「建軍,早上老李頭給我看完病,我舅媽說我腦子的病好了,以後也能上學去了。
但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的病,除了我媽死我是記得的,其他的好些事,好像都不記得了,我感覺我現在變了一個人似的,包括這幾天的事兒也都模模糊糊的。
你給我講講以前的事兒,我看我還記得多少?」
小胖組裝好遊戲機,也坐到我旁邊另一把凳子上,「從哪兒講呢?
你是誰你不會不知道吧,我是誰你不會不知道吧!
不過也沒准,你爸上次回來,你都沒認出來。」
「你就講咱倆是怎麼認識的?」
小胖塞給我一個手柄,他已經選好遊戲——《魂鬥羅》,「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他嘴裏念叨著調命的秘笈,「這個還記得怎麼玩兒吧,一只手控制方向,一只手按著倆鈕兒,一個開槍一個跳。」
「哦!我記得!
我做夢都夢見玩這個來著,我玩的好著呢!」
「別吹牛逼了,你就上回玩過一次。」
我嘴角輕蔑的笑了笑,「玩一次咋了,我要是能三條命過關,你輸給我點啥?」
「吹牛逼,別說三條命了,三十條命你都通不了關,咱倆一塊玩,要是第一關關底,你能不死一條命,我就算輸了。」
「好啊,你輸的話,輸點啥?」
「嗯,那什麼,你要贏了,我一會把我爸買的黃片拿出來給你看看,怎麼樣?嘿嘿。」
「啥叫黃片?」
小胖「嘿嘿」淫笑了半天,被我這一問,一下就洩氣。
「就是男的和女的幹那個的錄影。」
小胖一臉嫌棄的給我解釋道。
「我爸都藏他屋那個小酒櫃裏了。」
我假裝恍然大悟道:「好好好。」
這時遊戲已經開始,兒時熟悉的音樂再次響起。
雖然對我來說,這個遊戲也幼稚了點。
但我慢慢的還是和小胖一起融入進去。
覺得挺簡單的遊戲,真玩起來,還真的不容易,自己已經沒有當年的身手了,沒到關底,已經死了四五條命了,好在小胖開始調出了30條命,否則連關底我都見不到啊。
我邊玩著遊戲,邊詢問著小胖:「建軍,給我說說以前的事兒啊,說說我爸去哪兒了?」
「你爸去哪兒了,我哪兒知道啊,不是在燕山,就是在城裏,這滿處做買賣呢嗎。
以前我爸是這村最牛逼的,你爸後來,就把我爸比下去了。
不過我爸也說了,要是想掙大錢,還是得學你爸,還說讓我以後跟著你爸學點東西。」
「你們家這不是已經夠牛逼了嗎,彩電錄影機都有了。
再說了,胖子,你以後跟著我,不用跟我爸,我保證你發大財。」
「得了吧,跟著你,我還不得要飯。
你就扯淡吧!
不過,我覺得你腦子可能還真給摔好了點。
你以前沒這麼多話,說話也沒這麼利索。
一著急還淨結巴。
今天說話順溜多了。
而且,見著嘎子也沒慫。」
我一怔,「是吧,老李頭說了,我腦子裏淤血化開了,血管通了。」
「呦,那還得感謝嘎子這下子呢。哈哈哈」
「哈哈,可不是嘛!
建軍,覺得我是不是換了個人?」
「換個屁,除了說話順溜點,沒啥不一樣的。」
「呵呵。
咱這村叫啥名,我都不記得了。」
「叫東石佛村啊!屬涿縣!」
「那離北京多遠啊?」
「往北翻過那山不就是北京燕山嘛,你不還北京人嘛,連家都不記得了。」
「哈哈哈。對對。」
沒想到自己又投胎回北京了,九幾年的時候,我還在中關村攢機賣光碟呢。
想到中關村,心中一凜「我操,不是吧!
突然想起自己是怎麼入的股市投資這一行。
那年冬天,我在櫃檯那試機子,一個半大小子,跟我扯淡,讓我一定要炒股。
然後給了我幾篇筆記,記著一些投資心得,與這些年股市重要的股指高點低點,還有幾只股票代碼。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冥冥之中啊!原來那是我自己。」
一段惆悵之後,不知不覺已經跟小胖把「魂鬥羅」通關了,之後繼續是沙羅曼蛇,赤色要塞,坦克大戰,一開始這些對我來說有點懷舊的感覺。
但這麼持續下去,我已經膩味了,小胖卻還樂此不疲。
我一看時間,快11點了,「建軍,你家裏人呢?
中午咱們吃啥啊?」
「我爸我媽去縣城了,我姥姥病了,可能夠嗆,我舅一早讓人打電話到村裏,我爸我媽得著信兒,一早就走了。
我姐還在縣城住校呢!」
小胖回答著,手卻繼續按著手柄。
「那有吃的沒啊?」
「有啊,能讓你餓著?
昨天晚上,我媽燉了一鍋的排骨,還有做好的饅頭,一熱就成,我再拿肉湯咕嘟點白菜粉條,不就齊了。」
「那趕緊做去啊,我都餓了!
天這麼熱,你家那電風扇怎麼不開啊?」
「不能使,壞了!
你哪那麼熱啊,我這麼胖我都不熱。」
「那我一會院裏拿涼水擦擦去。」
「我家有洗澡間啊,你不是用過嗎,房頂上有大桶曬得熱水,拿涼水擦,再激著你,你這病剛好,正好我爸前些天托人運回來個浴缸,咱村絕對頭一份兒。
一會兒泡個熱水澡,舒服著呢。
牛逼吧!」
「嘿嘿,真牛逼。
那趕緊做飯去吧!」
「好好,這條命死了就去。」
「那我先去泡澡去了」
「去去去。」
我搖搖頭,心說「小孩子玩遊戲就是沒節制啊!」
我站起身出了屋,院長裏往兩邊廂房看了看,一看浴室很好找,小胖家西廂房也是住人的,東廂房是廚房,廚房靠南隔壁有間屋就是浴室,舅媽家也是這格局,只不過,那間屋是儲藏室。
推開浴室那屋的門,中間打了一個木頭的隔斷,分成了裏外兩間,隔斷並沒有打到屋頂,只打了一人多高,估計也就是做個簡單的幹濕分離。
外屋放著兩把帶扶手的舊椅子,肯定是換衣服時用的,椅子之間還有個小茶几。
茶几上的煙灰缸還有幾個抽過的煙蒂,開來小胖他爸跟我以前一個毛病,喜歡洗完澡就點一根煙,地上擺著幾雙大小不一的拖鞋,我麻利的脫了褲衩背心,本身腳穿的就是拖鞋,反而不用換了。
隔斷的小門,門的上半截是塊大玻璃做的窗戶,當時農村這種屋門很多,可以增加點採光,窗戶裏邊有個小布簾半拉著。
我推開小門,裏面才是真正的洗澡間,看到裏面稍微有點暗。
但光線也還湊合,拉了拉外屋的燈繩,燈沒亮,八成燈泡憋了。
不管它了,早晨起來連打架帶瞎跑的,出了一身臭汗,胳膊腿上也都是泥道子。
還真的得好好洗洗。
屋裏的擺設就更簡單了,順著門的方向靠右裏牆,還真有一個蠻不錯的單人浴缸,左側靠牆是臺單缸洗衣機,90年的農村,能有這些東西,小胖爸還真不是一般人。
試了試浴缸的龍頭,調好水溫,房頂上其實就是一個刷了黑漆的大汽油桶,通好上下水管。
這時還談不上太陽能,農村人能有這個洗澡就不錯了,大夏天的,小孩可以去河溝裏洗,大人也就是在家的壓水井旁隨便洗洗,專門做個浴室的家庭還真不多。
我放了小半缸的水,要放多半缸的話,估計屋頂桶裏的熱水就剩不了什麼了,從新上水,再曬熱,得晚上了,小胖一會洗的時候該罵我不夠意思了,有這三十多公分深的水,也夠了。
這天氣,水溫即便最高,估計也就四十度,我慢慢的邁腿到浴缸裏,順著邊緣滑下去,本來以前經常的事。
現在做起來都有種新鮮感,沒想到在一個90年代的山村裏,還能在浴缸裏泡上澡,還是滿愜意的。
我閉著眼睛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愜意。
可惜,這份心境沒過幾分鐘,浴室的小門突然被打開了,我是背向門口的,頭左側突然聽到聽到「啊」的一聲大叫,嚇了我一激靈,胖子一手拿著炒菜鏟子,一臉賤兮兮的問:「舒服唄?哈哈哈。」
我心裏一萬個草泥馬掠過,這胖子估計躡著腳進的外屋,一點聲沒有,我扭過頭對小胖嚷嗎「你丫撐的吧。
嚇死我了。」
「哈哈哈,我來看看你長毛沒有,喲,傢伙兒還夠大的啊。
真牛逼。」
「牛逼你大爺!
快滾!」
我不住的往胖子身上撩水。
胖子傻笑著關上小門逃開了,邊跑邊說:「爺做飯去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