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機緣巧合
萬花劫
| 发布:02-14 17:05 | 20183字
繁
A-
A+
林新從小機警,耳力極佳,又細聽了一下,確定是有人前來,而且越來越近……
這馬廄地處偏僻,除了進來那條路,另一邊通往後門……
而後門是上了鎖的,無法通行……
若是此時出去,定會被來人發現。
雖然林新不知道來者何人……
但卻不想讓人發現他的存在……
更不想素娥暴露。
既不能出,便只有躲,林新快速環顧了一下四周,他第一想法是眼前的馬廄……
可細看之後,林新發現馬廄不大,光是容納朱三一行人拉車的馬匹就快擠滿了,且馬廄裏面又髒又臭,不好躲藏。
緊急之下,唯有那卸下車架的馬車可供容身,於是俐落地卷起衣服,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袍子,裹在素娥身上,拉著她的手,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快速往角落裏的馬車走去。
素娥不明就裏,稀裏糊塗地跟著林新爬上了馬車,躲進了車廂內。
說來也巧,兩輛馬車並排擺在角落,林新與素娥鑽的馬車卻正是下午失控那一輛……
看著熟悉的內飾,諸多往事瞬間浮上素娥心頭,心頭也湧起一陣莫名的羞怯和興奮,悄悄地朝林新看去。
林新被素娥不經意間露出的嬌羞春情迷得心神一蕩,胯下肉棒騰地一下又硬了起來,恨不得將素娥壓在身下,與她再戰三百回合……
可聽得外面腳步聲漸近,林新又不敢亂動,只摟著含羞帶怯的素娥,輕輕撫摸她的酥胸,附耳悄聲道:「別動,別吱聲,有人來了。」
素娥這才明白林新帶她鑽馬車的真實用意,心中竟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但失落轉瞬又被緊張與害怕取代,噤若寒蟬地靠在林新懷裏,一動不敢動,活像一只溫順的貓咪。
林新的耳朵沒有聽錯,不多時,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就進入了馬廄所在的區域……
而且停了下來,不再走動。
素娥此時也聽得了腳步聲,芳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貼得林新更緊了。
林新心生納悶,尋思這麼晚了,到底誰會來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本想倚著馬車,掀開一點門簾,偷看一下外面的情況,卻被害怕的素娥緊緊抱住,不好移動,只得撫摸著素娥的秀發,擁著她瑟瑟發抖的赤裸嬌軀,安撫她的情緒。
林新側耳細聽著,發覺腳步聲重疊,顯然不止一人,心頭疑惑的同時……
更提高了警惕。
只聽一低沉聲音恭敬地道:「小人拜見飛鷹老大!
深夜勞煩尊駕,恕罪恕罪。」
一刺耳的公鴨嗓回道:「起來吧!
少來那些繁瑣的禮節,你說的肥羊在哪里?」
低沉聲音道:「就在這客棧中留宿。」
公鴨嗓又問道:「你打探清楚了嗎?
究竟有多少人?
多少油水?
老夫一個人還不行,非得讓召集所有兄弟。」
低沉聲音用略帶諂媚的口吻回道:「回尊駕,小人已經打探清楚了……
這一行人乃是太原府的狗官和他的隨從,此行乃是進京巴結權貴,想要謀個好官職。
小人先前不知底細,下手搶奪時,吃了個大虧,後來才恰巧在山中碰見了尊駕。
小人知道尊駕神通廣大,所以特請尊駕來此,宰了這只肥羊,也為小人報仇雪恨!」
公鴨嗓冷哼一聲道:「你怎麼吃的虧,下午碰見老夫時,為何不說清楚?」
低沉聲音道:「非是小人有意欺瞞,那時小人頭昏腦脹,還沒想明白為何那狗官的詭計,尊駕又有要事在身,所以只說了個梗概。」
公鴨嗓道:「應你所求,人都到了,如今可以說了吧?」
低沉聲音道:「回尊駕的話,經過小人後來潛伏尾隨,才終於明白了那狗官的伎倆!
那狗官身上不帶財物,假扮清廉模樣,以自己為餌,先行一步在前探路……
而狗官請的護衛則帶著財寶,扮做商賈尾行於後,小人一時不察,反中了狗官的圈套,不僅沒能得手,還折了好些個兄弟,只落得孤身一人。」
低沉聲音說到此處,有意地頓了頓,再說道:「說出來尊駕可能不信,殺光小人十幾個兄弟的,是一個女人!」
「哦?有這等事?」
公鴨嗓本來意興闌珊,聽得此處,瞬間來了興致,聲音都提高了幾度,用充滿懷疑的口吻道:「什麼樣的女人,竟有這等本事?」
低沉聲音道:「是一個年約三十,貌美如花的美婦人,她跟在那狗官的後面,待小人與眾兄弟攔截那狗官時,突然殺出,一出手便殺了小人好幾個兄弟,幸得其他兄弟拼死攔截,小的才逃脫。」
公鴨嗓嗯了一聲道:「有點意思,不枉老夫深夜走這一趟……
可老夫還是不明白,你為何非得讓老夫帶所有兄弟來此呢?」
低沉聲音似是知道公鴨嗓的偏好,回道:「尊駕有所不知……
這一行人可不簡單,除了與小人交手的女子外,還有一個相貌年齡都與她相仿的女子,另有兩名少女隨行,個個生得美貌如花,嬌豔動人,就連那狗官的妻子,也生得珠圓玉潤,風韻猶存。」
公鴨嗓若有所思地道:「貌美如花又武功高強,定是武林中人,只是不知何門何派,又為何與那狗官同行?」
低沉聲音沉吟道:「這個…小人也不太清楚,小人可以肯定的是,那狗官將金銀財寶都交給了那對姐妹花和假扮商賈的黑臉漢子保管,想來她們幾人應該都是狗官請的護衛。」
公鴨嗓略微思索了一下,自言自語地道:「既有肥羊,又有美人,不枉老夫和兄弟們深夜走這一趟了!」
說罷,公鴨嗓又問道:「這些人住的房間方位,你都弄清楚了嗎?」
低沉聲音恭敬地回道:「那是自然,小人跟店裏夥計打聽過了,他們就住在此,為了便於尊駕和兄弟們行事,小人還讓店裏的夥計,在他們所住的房間門上都留了記號。」
公鴨嗓道:「能讓你吃此大虧,實力不容小覷……
而且對方既然是美人,硬來恐怕會傷及她們,看來這一次,又得用上恩師所賜的獨門秘藥了!」
低沉聲音乾笑兩聲道:「尊駕說的是,對付這種武功高強的女人,強攻不如智取,小人已經吃了虧了。」
公鴨嗓冷哼一聲道:「那是你實力不濟……
若是換了老夫,安得碰壁?」
低沉聲音連連應是,恭維道:「尊駕說的是,都怪小人不自量力,如今有尊駕出手,定是手到擒來。」
公鴨嗓似乎有些飄飄然,頗為自傲地道:「不是老夫自吹自擂……
但凡老夫盯上的,從來沒有失手過,能強攻就強攻,不能強攻就智取,不管花費多少時間精力,不達目的不甘休!」
低沉聲音大拍馬屁地恭維道:「那是那是,尊駕的威名,已經傳遍北七省,有尊駕恩師當年的風範,甚至青出於藍了。」
公鴨嗓雖然有些自傲……
但還沒被吹捧衝昏頭腦,連忙糾正道:
「此言謬矣,恩師當年乃是萬花大會四王之一,威震北七省,他老人家的成就,老夫望塵莫及,況且,老夫能所向披靡,多虧了恩師所賜的迷藥,沒有這寶貝東西,哪能無往而不利呢?」
低沉聲音嘿嘿乾笑了兩聲,緩解了一下自己的尷尬,又道:「俗話說得好,長江後浪推前浪,他老人家早已是武林傳奇……
但多年不露面,年輕一代恐怕都淡忘了……
而尊駕身為他老人家的衣缽傳人,如今風頭正勁,不是小人恭維,單以如今而論,道上兄弟知道尊駕之名的肯定要多一點。」
公鴨嗓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下去,沉聲道:「不用給老夫戴高帽子了,說說他們的大致情況,大致在何方位,老夫好安排行事……
這麼冷的天,弟兄們也該等急了。」
低沉聲音應了一聲是,回道:「他們一行一共九人,其中那狗官夫妻住在西邊的閣樓裏,扮做商賈的黑臉漢子和那對姐妹花住在東邊客房第一間。
兩個少女住在東邊尾部最後一間,還有兩個車夫,住在雜房裏,其中一個被小人打傷了,不足為慮……
而他們的馬車就停在此處馬廄內,那邊還通著客棧的後門。」
林新最開始就覺得那低沉聲音有些耳熟,再聽他對於謙這一行人如此熟悉……
更加確認了他的身份,知道此人就是於謙的貼身護衛金九!
至於另一個對話的公鴨嗓,林新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但從金九對其卑躬屈膝諂媚至極的態度,林新也知道那肯定是一個黑道中有名的狠角色。
他一邊聽,一邊從記憶裏尋找能與這公鴨嗓身份匹配的人物……
忽然想起一人來,心裏驚道:「飛鷹老大,莫不是那傳聞中的十三鷹之首,太行飛鷹?」
林新又仔細想了想,從此人喜歡武功高的美人,又有一幫兄弟……
而且金九還說太行山是此人的地盤這幾方面推斷,認定了此人就是那太行飛鷹。
傳聞此人師承自多年前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盜絕刀狂叟,使得一手好刀法,為人低調,神出鬼沒,不知姓名,開始時獨來獨往,後來又召集了十二個黑道人物為非作歹,自號飛鷹,因經常在太行山中作惡,又被人稱為太行飛鷹……
而手下之人也都以鷹為名號,江湖人稱十三鷹。
林新雖然年輕……
但常年為他的主子幹見不得人的勾當,與黑道上的人有些來往,因此聽說過十三鷹的名號……
但自從於謙來了山西後,整頓吏治,獎勵農耕,清剿盜匪……
這太行山也太平了不少,連太行飛鷹也很久沒有出現,所以林新剛開始才沒想起那人身份。
靠在林新懷裏的素娥雖然耳力不如林新……
但從零碎的話語中,也聽出來人謀劃是針對她們這一行人……
尤其聽得說到西邊閣樓,更是確認了心中猜想,於是緊張地抓著林新手臂,一臉焦急地望向了眼前這個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林新看出素娥擔憂……
但他武功低微,就是金九一人,他也對付不了……
更遑論太行飛鷹這種有名的魔頭,只得示意素娥不要出聲,讓他先看看情況再說。
素娥到底是讀過書的女人,值此危急存亡之刻,她沒有死纏著林新不放,乖巧地放開了他。
林新悄悄挪動身子,小心翼翼地掀開了門簾,從馬車內向發聲處看去。
借著淡淡的月光,林新看到了兩個身影,不出他所料,其中一人身形高大,八尺有餘,正是那官差金九。
另一人與金九對面而站,身形瘦長,穿著黑色夜行衣,臉上戴著蒙面巾,只露出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想來就是那飛鷹。
飛鷹聽了金九的所有描述後……
這才下了決心,吹了一聲悠長的口哨。
口哨響過,不多時,便有人影從四面八方竄了出來,越聚越多,很快便站滿了馬廄前的那小片空地,每個人都穿著同樣式的夜行衣,戴著一樣的蒙面巾,手
裏提著鋼刀,來到此處後,齊齊拱手向飛鷹行禮。
飛鷹點頭示意,環視眾人一眼,從懷裏掏出一塊鑲著玉飾的銅牌,舉在手中,向眾人展示道:
「這一次召集大家,有兩件事要跟大家說,第一件大家剛才也都聽到了,就是吃了這只肥羊。
第二件重大的事情,就是老夫已經加入極樂樓了,被封為極樂玄武堂三香主之一……
這便是印信,此次回來,就是為極樂樓招募門徒!」
眾人齊齊看向那銅牌,眼裏紛紛露出或驚異或豔羨的光芒,其中一人說道:
「原來大哥銷聲匿跡那麼久,是加入了極樂樓,小弟還以為大哥在塞外混得風生水起,就忘了咱們這幫兄弟呢!」
另一人也附和道:「是啊……
這兩年沒有老大帶著,兄弟們都散了,也不知做什麼,日子過得苦哈哈的。」
飛鷹道:「這兩年老夫不在,的確苦了各位兄弟……
但那都是過去了,只要入了極樂樓,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更不需要在這山野間躲躲藏藏,只是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意願,跟隨老夫呢?」
說話的兩人率先單膝下跪,抱拳於頂道:「多謝大哥照顧,我老八(老九)誓死跟隨大哥,願聽大哥差遣!」
話未說完,又有一人站出來,下跪抱拳行禮道:「這等好事,王八犢子才不願意呢!
老七我也誓死跟隨大哥!」
餘下眾人見狀,紛紛下跪抱拳,齊聲道:「願追隨大哥,聽大哥差遣!」
「好!好!都是好兄弟!」
飛鷹笑著連連擺手,示意大家起來,收起笑容,正色道:
「極樂樓門規森嚴,想必大家也聽說了一些,每一個入會之人,都要通過推薦和層層考驗,絕不收無用之人,你們雖是我的手足兄弟,也不能破例。
今夜既是咱們兄弟多年以後的重聚之日,又適逢其會,有肥羊在此,真可謂雙喜臨門,我們先拿下這頭肥羊,回
去再開懷暢飲,共商大計,兄弟們以為如何?」
老七老八老九再度率先回應,齊齊道:「我們聽大哥的!」
餘下眾人也紛紛附和,只有三個人反應稍慢了半拍……
但也表示願意聽從安排。
飛鷹滿意地點點頭,收起銅牌,又從衣袖裏掏出一把細香和一個小盒子,對眾人道:
「這是經過精煉改良的醉魂仙,藥效比以前強數倍不止,發作時間也更快,眼下這頭肥羊雖然油水多,點子卻有點硬,不能強攻,正好可以讓大家試試這藥效。」
飛鷹說罷,開始分配任務,抽出一支細香,遞給其中兩人道:「老六,十二,你們去西邊閣樓,把那狗官夫婦綁了,帶到這裏來等候,記住,動作要麻利,要留活口……
尤其是女人,別弄傷了。」
老六雙手接過細香,十二從盒子裏取了兩顆藥丸,齊聲道:「六弟(十二弟)明白,請大哥放心。」
飛鷹點點頭道:「去吧!」
老六和十二得令,先行往西邊閣樓去了。
飛鷹又拿出一根細香,對另兩人道:「老十,十三,你們去雜房,解決掉兩個車夫,完事後便來東邊客房幫忙,記住,不要弄出聲響來。」
老十和十三得令,分別接過細香和藥丸,拱手行禮後,也轉身離去了。
飛鷹環視了剩下的人一眼,目光停留在角落裏的三個人身上,語帶雙關地說道:「老二老四老五……
這兩年你們做的不錯,大哥遠在關外都聽到你們的名聲了。」
這三個黑衣人剛才表現最為遲疑,聽得飛鷹點名,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一起站了出來,向飛鷹拱手行禮,其中身材較矮的一人接話道:
「托大哥的福,二弟我和老四老五是做了幾票買賣,算不得出風頭,只是討生活。」
飛鷹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老二,掏出一根細香和三顆藥丸道:「你們三個本領最好,又常年在一起,配合默契,大哥我交給你們一塊硬骨頭,去東邊尾部客房,將那兩個少女帶回此處,跟老六他們匯合。
你們莫要疏忽大意,她們年紀雖小……
但可能都有絕技防身,小心為上。」
老二恭敬地用雙手接過細香,老四老五取了藥丸,三人齊聲向飛鷹拱了拱手,回道:「謹遵大哥吩咐,不敢有違。」
說罷,老二領著老四老五迅速離開,消失在夜幕中。
飛鷹看著老二和老四老五離去的背影,對餘下的老七老八老九十一四人道:「你們幾個跟隨我,去會一會那兩個美人。」
四人聽得要和飛鷹一起行動,自是開心,滿口答應。
最後,飛鷹又對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道:「三兒,你留在此地,作為接應,等會我們得手後,再回此地匯合,用他們的馬車,帶著人和金銀財寶一起離開,若有意外情況,你就發出信號示警。」
高大的老三明顯有些不滿,嘟噥道:「大哥,怎麼又安排我把風啊?」
飛鷹瞥了老三一眼,反問道:「怎麼?
你不服?」
老三足足比飛鷹高了一個頭,被飛鷹瞪這一眼,卻像個犯錯的小孩子一樣低下頭來,小聲嘟噥道:「小弟…不敢…只是…每次都是我把風,一點意思也沒有。」
飛鷹訓斥道:「這是正事,不是鬧著玩!」
老三不敢面對飛鷹的怒容……
但仍頂嘴道:「我知道,我也是想為大哥你出一份力嘛!」
飛鷹被老三弄得哭笑不得……
但仍壓制住怒氣,寬慰道:「行了,大哥知道你一片苦心……
但我們是一個團隊,分工不同,各司其職,不是非得拼殺才算出力,你好好守在這,完成大哥交給你的任務,也是為大哥出力!」
壯漢老三說不過,只得勉為其難地點頭道:「好吧!
小弟聽你的……
但你也答應小弟一件事!」
飛鷹沒想到眼下這等時候……
這傻老三還要跟他談條件,本想訓斥,想了想又怕影響其他人,於是將他拉到一旁,沒好氣地道:「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壯漢老三可不管飛鷹生不生氣,一本正經地道:「這次得手的女人,得分小弟一個!」
飛鷹瞪了老三一眼道:「五個女人,你就要分一個?
你要其他兄弟怎麼想?」
壯漢老三像個小孩子一樣撒潑耍賴道:「這次怎麼說都得分我一個!
你一走就是兩年,把我扔給老七他們,兩年多沒碰過女人……
可把我憋苦了!
你是老大,怎麼分還不是你說了算?
他們又不是不知道咱倆的關係,就算有想法,他們也得忍著!」
飛鷹被這混老三氣的七竅生煙……
但又拿他沒辦法,只得搖頭道:「交代過你多少次了,凡事不要太過分,就算有想法,也不要表現得太明顯,你怎麼老是不聽呢?
唉,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長進一點!」
壯漢老三對飛鷹的說教完全聽不進去,繼續耍賴道:「這些小弟都知道,就這一回,就這一回好不好?
以後小弟都聽你的。」
飛鷹拗不過,歎了口氣道:「等事成之後再說吧!」
看飛鷹松了口,壯漢老三這才放了心,興奮地道:「那便是答應小弟了,嘿嘿,就知道大哥你最疼我了!」
飛鷹沒好氣地瞪了老三一眼,又歎了口氣道:「上輩子欠你的,要不是答應了你爹臨終囑託,要照顧你一輩子,老夫早就不想管你了。
你好好聽話,在這裏守著,別到處走動,凡事以保命為先,有什麼風吹草動,你就報信,大哥收到信號,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
當然,你也別像以前那樣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亂髮信號,知道嗎?」
壯漢老三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連連點頭道:「放心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
這點事沒問題!」
飛鷹安撫好老三,轉頭向等在一旁的四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開始行動。
老七等四人似乎對壯漢老三的巨嬰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也不插嘴,跟上了飛鷹步伐。
金九一直安靜地站在一旁,半句話也不多嘴,直到飛鷹安排完任務,轉身要走時,才上前攔住飛鷹,躬身抱拳道:「尊駕,小人該做些什麼?」
飛鷹似乎忘了有金九這麼一個人,斜瞥了金九一眼,淡淡地道:「放心,少不了你那份!
你就在這等著好消息吧!」
金九露出諂媚的笑,說道:「小人不要什麼錢財,只想請尊駕給個機會。」
飛鷹有些詫異,帶著質疑的目光道:「怎麼?
你也想入夥?
幹了十幾年的官差,如今突然不想幹了?」
金九見飛鷹如此態度……
更加恭敬地道:「這份苦差事,吃不飽餓不死,又無上進之路,要不是怕連累老娘,前些年結識飛鷹大哥你的時候,小人就想跟著飛鷹大哥闖江湖了,如今老娘已經過世,小人再無牽掛。
天可憐見,在小弟孤身一人逃命的時候,又再次遇到了飛鷹大哥……
這若不是命中註定,便是我那老娘在天之靈保佑,才讓小人在這茫茫的太行山中,與大哥再度相逢,給小人報仇雪恨的機會,此番要是錯過,只怕老娘在天之靈也會怪罪的!」
飛鷹與金九結識多年,知道他為人狡詐,巧舌如簧……
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際……
而金九此人也的確有點本事,於是略微猶豫了一下,便點頭應允道:「看在你一片誠心,幾次為老夫通風報信,今夜又為老夫提供了這麼好的買賣份上,老夫姑且收了你吧!
從此以後,十三鷹又添一員,成十四鷹了!」
金九得償所願,心頭大喜,納頭便拜道:「十四弟拜見大哥,多謝大哥收留,從今以後,唯大哥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飛鷹點點頭道:「起來吧!
今夜是你入夥第一次行動,就跟在老夫身邊吧!
看看咱們是怎麼做事的!」
金九連連點頭道:「多謝大哥提攜,小弟一定向大哥和眾位兄弟好好學。」
說罷,金九又向其他人一一抱拳行禮道:「小弟初來乍到,還請各位兄長多多指點!」
老七老八老九十一都是人精,見老大點了頭,紛紛假模假樣地抱拳回禮,只有那傻大個老三,冷哼一聲,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
飛鷹抬頭看了看天,說道:「好了,時候不早了,趕緊行動吧!」
說罷,飛鷹抬腿向東邊客房走去,金九亦步亦趨地跟在老七老八等人後頭,尾隨飛鷹去了,只留下了壯漢老三一人,馬廄也重歸寂靜。
由於林新是先行一步來到的客棧,所以他並不清楚山谷前發生了什麼,只從朱三等人到客棧後的情況,以及對話中得知了一些零碎的資訊。
林新萬萬沒想到,金九不僅沒有死……
而且和他一樣,也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狠人,僥倖逃脫後,也暗中緊隨朱三一行人而來,不同的是,林新是孤身一人……
而金九還叫了外援,眼下這個小客棧可算是刀光劍影,危機重重了!
在此之前,林新一直以為……
這一次裏通山賊劫奪於謙財物並嫁禍栽贓的行動,乃是由他主導的,因為徐虎身邊的山賊都是他通過江湖關係暗中策反的,一路上也是他在聯絡,至於金九,林新一直當成是配合他完成任務的工具,並不放在眼裏。
從金九與飛鷹的對話中,林新得知,金九不僅認識飛鷹很多年,還幾度為飛鷹通風報信,助他逃過官府的圍剿,怪不得背叛起於謙來這麼乾脆熟練,原來早有前科了。
將經歷的事情和收集到的線索在腦子裏細細梳理了一遍之後,林新越想越覺得低估了金九……
若是一切按照計畫順利行事,以他的城府肯定玩不過金九,說不定半路上就被金九害了,朱三的出現不僅拯救了於謙夫婦,也順便拯救了他。
想通這一層後,林新覺得自己今天運氣實在太好了,因為他明白……
若是他沒有帶著素娥來這馬廄偷歡野戰,留在閣樓裏就是死路一條……
而若是和素娥的激情纏綿晚一點點結束,也會被這夥匪徒撞個正著,同樣難逃一死!
雖然林新心裏直呼僥倖……
但依然不敢掉以輕心,因為外面還有個傻大個老三在守著,他和素娥仍然算不上真正脫離險境。
林新知道現在絕不能貿然出去……
可留在馬車裏也非良策,等到匪徒們回來,他和素娥就會成為甕中之鱉,進退不得,又有什麼方法可以脫身呢?
林新快速思索著,覺得最佳的方法,便是在保證不讓老三放出信號的前提下,制服這個傻大個,然後帶著素娥從後門悄悄逃走。
計畫的確是個好計畫……
可實行起來也有難度。
首先。
雖然老三看起來憨憨的……
但他的憨更像是恃寵而驕的胡鬧,並非智力低下的癡傻愚笨……
而且此人長得身強體壯,比林新高出好幾頭,論塊頭,也是幾倍於林新,在這黑夜裏……
這傻大個穿著這身黑衣,看起來就像一頭黑熊一樣,讓
人望而生畏,手裏那明晃晃的鋼刀也在提醒林新,此人並不是好惹的。
反觀林新,不僅手無寸鐵,單打獨鬥尚且怕吃虧……
更別說身旁還有素娥拖累,所以硬拼絕非上策。
其次,就算林新能贏得了這傻大個,也沒有把握阻止他放信號。
試想一下……
若是飛鷹收到信號,回來看到壯漢老三吃了虧,定會發瘋似的追趕搜尋他……
而在這漆黑的夜裏,林新帶著素娥肯定跑不遠……
若是躲在附近,也遲早會被更擅長夜間行動且更熟悉太行山地形的十三鷹找到。
苦思冥想、焦頭爛額之際,林新看到素娥雪白的胴體……
忽然心生一計,打算利用那傻大個的弱點,誘他進來再動手!
林新打定主意,先是向素娥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悄悄地挪到素娥身後,忽地下手,用力擰了一下她肉感十足的肥臀!
素娥見林新回到身邊,慌亂的芳心感覺到了一些依靠,正想問他如何是好,哪知道林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使壞,啊的一聲驚叫便脫口而出!
壯漢老三看飛鷹一行人走了,將刀扛在肩頭,向馬廄走來,邊走邊四處張望,想找個地方避避風,看來看去,只有馬車最適合,因此快步走來。
聽得這一聲女人的驚呼,老三頓時虎軀一震,立刻提刀護身,擺出迎敵的架勢,低吼一聲道:「誰?」
素娥不知林新為何要這麼做,聽得外面吼聲,直驚得心驚肉跳,下意識地想要抱緊林新,全身抖得跟篩糠一樣。
林新推開素娥,鄭重其事地再度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外面。
壯漢老三只是憨並不傻,短暫的驚愕後,他立刻從懷裏掏出發信號用的煙火,準備放出示警……
可那一聲驚呼後,馬廄又重歸死寂,想起飛鷹臨走時的囑託,老
三沒有輕舉妄動,只將信號煙火拿在手裏,另一只手提著刀,緩緩地朝著發出聲音的馬車走來。
聽到腳步聲走近,素娥驚得魂不守舍,縮成一團瑟瑟發抖,滿懷哀怯地看向林新,不知所措。
看著楚楚可憐的素娥,林新有些心生不忍……
可眼下別無他法,一旦出聲,他的計畫將立刻泡湯……
而一時的憐憫,換回的將是他們二人的萬劫不復。
於是狠下心腸來,對素娥再度比出了噤聲的手勢,並且在老三腳步接近車前的那一刻,一把扯掉了素娥身上裹著的袍子,蓋在自己身上,躲到了車廂後面。
「呀!」
素娥袍子被扯,身上一陣冰涼,禁不住再度嬌呼出聲。
「誰在裏面?」
壯漢老三先前還懷疑自己是想女人想瘋了,出現了幻聽……
可此時已到馬車前……
這一聲驚叫自是聽得真切,驚問一聲之後,便大手一揮,用刀尖挑開了馬車門簾。
「啊呀!」
門簾一拉,寒風頓時湧入馬車車廂內,刺骨的寒風刮到素娥赤裸的身上,讓她渾身打顫……
而聽得喝問聲,膽小的素娥心靈也受到極大驚嚇,禁不住又一次失聲驚叫!
「啊呀!」
初看一眼後,壯漢老三同樣驚叫一聲,嚇得倒退了一大步,揮刀護體,看清楚後,才下意識地自言自語道:「怎麼會有個女人在這裏?」
別看壯漢老三生得牛高馬大,膽子卻是小的很,站在原地往車裏看了好一會,確定裏面只有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子後,又左顧右盼地看了一圈……
這才小心翼翼地朝馬車走來。
壯漢老三之所以沒看到林新,一來車廂很深,即使門簾被全部掀開,在這能見度極低的夜晚,也看不清車廂內部的全景;
二來林新身材瘦小如猴,縮成一團後很不起眼,身上還裹著一件黑色的袍子,仿佛跟車廂內壁融為了一體,不走到車廂內,朝著角落踢上一腳,都不知道那裏還藏著個人;
三來素娥豐滿雪白的胴體在這出現,實在太過突兀,太過吸引眼球!
壯漢老三不是沒有懷疑過素娥的來歷,也想過放信號……
可自私到骨子裏頭的老三唯恐放了信號後,引來其他人與他爭搶素娥,於是便擱置了發信號的念頭,打算先與這憑空出現的小娘子好好溫存一番再做打算。
素娥看到一身黑衣提著明晃晃鋼刀且牛高馬大的老三,已被嚇傻了,身子縮成一團坐在車廂地板上,瑟瑟發抖地看著這個壯漢,眼裏充滿恐懼。
車內車外兩人四目相對,素娥驚恐,老三膽小,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會後,壯漢老三確認裏面除了赤身裸體的素娥外沒有別人……
這才提著刀爬了上來,嘿嘿傻笑道:「美人,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啊?
讓哥哥來陪陪你吧!」
說著,老三放下手中刀,七手八腳地解了衣服脫了褲子,露出癡肥臃腫的身體來,胸前那吊著的兩坨肥肉晃悠悠的,份量絕不輸於大部分女人,胯下那條棒子也粗得跟蘿蔔一樣!
素娥眼睜睜地看著壯漢老三爬上車來,像是失去知覺一般愣在原地,直到老三脫光了,素娥才回過神來,慌忙轉身向車廂內部爬去!
「哈哈,騷娘們,還想往哪跑?」
壯漢老三獰笑兩聲,貓下腰來,大手一伸,像抓小雞一樣,一把捉住了素娥纖細的腳踝。
「啊呀!」
素娥驚慌失措,失聲驚叫著,小腳亂蹬亂踹,想要掙脫壯漢老三的掌握。
老三體形如熊,力氣也是大得驚人,素娥這等弱女子哪里是他的對手。
「小娘子,過來吧!」
只聽得壯漢老三叫了一聲,稍稍用力一扯,素娥便被拽了回來,拖到了他跟前。
「放…放開我…」
素娥嚇壞了,小腿亂蹬,小手亂抓,面色煞白,說話打顫,如同受驚的白羊落入了熊掌之中。
「好個肉乎乎的騷娘們!
長的這麼標緻,怎麼會在這裏呢?
難不成是老天爺賞賜給老子的?」
壯漢老三看清了素娥的身材樣貌,腦子裏滿是驚喜,身體裏只有獸欲,也顧不得再仔細檢查四周,一手拉住素娥白嫩的小腳,一手摟住她略顯富態的腰肢,輕而易舉地將她提了起來,抱進了懷裏!
與壯漢老三高大臃腫的身材相比,素娥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娃,在本就不高的馬車車廂內,老三彎著腰都會撞到頭頂,只得俯身下來,單膝跪在地板上,並
順手將素娥橫放在了立著的那條粗壯大腿上。
「好個騷娘們!
又白又滑!
肏!這大屁股,太得勁了!」
擺好陣勢後,壯漢老三貪婪地上下打量著素娥白嫩豐滿的嬌軀,一手壓住她光滑的脊背,另一手在她豐滿的嬌軀上到處摩挲撫摸……
尤其喜歡那滾圓肥膩肉感十足的大屁股,一邊摸一邊嘖嘖讚歎,鼻孔呼呼噴著熱氣,兩只眼裏放射出興奮的紅光!
「嗯啊…不…不要…放開我…救…救…」
素娥拼死掙扎著……
但力氣相差太過懸殊的她連頭都抬不起來,只能無助地看向車廂的黑暗處,發出了聲聲急切的求救聲。
見素娥掙扎,壯漢老三揚起手來,給了素娥那最惹眼的大白屁股兩巴掌,喝道:「騷娘們,老實點!」
這粗漢子可不比林新,下手沒輕沒重,兩巴掌下去,素娥肥圓白嫩的大屁股登時腫起老高,現出兩個通紅的掌印!
「啊啊…」
素娥吃痛,嬌呼兩聲,果然聽話地停止了掙扎,也不知是迫於壯漢老三的淫威,還是林新調教出的奴性。
「哈哈,騷娘們就是欠收拾,挨兩巴掌就老實了!
趴著別動,讓老子好好看看你的騷逼!」
壯漢老三興奮地嚷嚷著,兩眼冒火,也不會什麼調情手法,雙手直奔主題,用力掰開素娥肥厚的臀瓣,低下頭,湊近了去看她的熟女肥穴。
由於被林新肏了整整一個晚上,素娥的肥穴直到此時還沒消腫,兩瓣肉唇微微敞開,露出粉嫩的媚肉,被老三強行掰開後,蜜穴內還流出了林新射進去的精液!
那精液特有的腥臭味和雌穴散發的騷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不可言說的獨特腥臊味道,別人聞了只怕會退避三舍……
可許久沒有碰過女人的老三聞了,卻
更加獸欲沸騰,竟低下頭去仔細嗅那腥臊的騷穴。
素娥剛剛才屈服於林新胯下,轉眼間又被這個陌生壯漢抱在了懷裏,掰開屁股仔細欣賞騷穴,心中之羞恥,無以言表……
可迫於壯漢的威懾與蠻力,素娥連動也不敢動,只能乖乖地撅著屁股讓他觀賞,把脫身的希望寄託在角落隱身的林新身上。
壯漢老三越聞越上頭,頭越埋越低,臉頰都貼到了素娥的大白屁股上……
忽地大嘴一張,蓋住了素娥腫脹翻開的熟女肥穴,舌頭一伸,如滑魚一般,鑽進了流著淫水和精漿的肉洞,攪動起濕淋淋的媚肉,嘴巴也用力啜吸起來,發出一陣狼吞虎嚥喝稀粥般的「吸溜吸溜」和「啪嗒啪嗒」聲!
「嗯呀…」
素娥萬沒想到這壯漢居然會舔吸她的騷穴,禁不住媚哼一聲,原本因為緊張害怕而繃緊的身子如觸電般一陣顫抖,瞬間軟了下來,雌穴裏也湧出了更多淫液。
不知多久沒碰過女人的壯漢老三已是精蟲上腦,也不管穴裏流出來的是啥東西,是啥味道,一概照單全收,通通吸進嘴裏……
不僅舔吸,老三粗大的鼻頭還一個勁地拱著素娥凹陷的小屁眼,弄得滿頭滿臉都是濕滑的黏液,發出陣陣吭哧吭哧的響聲,活像頭餓極了爭食的家豬。
論技巧和天賦……
這壯漢難及林新的十分之一……
但他的饑渴和投入程度大大彌補了技巧上的不足……
而鼻頭對菊穴屁眼的刺激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儘管素娥心理上羞恥交加,不情不願……
但在壯漢老三全心投入的舔吮啜吸猛烈攻勢下,素娥被開發過的身體卻很是受用,沒堅持多久便顫抖著泄了身子。
壯漢老三用力按著素娥的大屁股,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對素娥蜜穴淫液的索取中,連林新射進去的陽精也被他盡數吸了個乾淨。
察覺到素娥泄身之後,他更是動力倍增,不歇氣地繼續吸吮,仿佛要將素娥的淫水都吸幹一樣,鼻頭也在反復按壓中取得了些許進展,鼻頭部分頂進了淺褐色的屁眼褶皺之中。
「嗯…啊…嗯哼…」
「不…不要…頂那裏…好髒…啊…」
「啊呀…又要…來了…」
「啊…不行…啊…求你了…」
自從被林新軟硬兼施地占了身子後,素娥久曠的身體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與刺激,心裏的禁制也隨之解開了。
常言道曾經滄海難為水,一旦嘗過了魚水偷歡的放縱滋味,欲望便像那洪水決堤般不可收拾……
剛開始還保留著反抗意識與羞恥心理的素娥,在壯漢老三不依不饒的持續舔吸下一泄再泄,遲遲盼不到林新解救的她精神恍惚,竟開始向壯漢老三求饒了。
品嘗了好一會騷穴滋味後,壯漢老三才停了下來,戀戀不捨地從濕黏泥濘的胯間抬起頭來。
正待發表幾句勝利感言,臉頰上突然挨了重重一腳,腦袋「嘭」的一聲撞在了車廂木板上,眼前一黑,身體也隨之栽倒在地!
林新這一腳蓄積了身體全部力氣,就算一頭野豬也禁不住,尋常人中了至少躺個十天半月……
可壯漢老三挨了這一腳後,竟然只是短暫眩暈了一下,搖了搖頭,便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了!
林新吃了一驚,連忙又是一腳,踩住老三的後脖頸,強行將他按回了地面,然後撿起老三丟在一旁的鋼刀,架在了老三的脖子上。
壯漢老三還想著掙扎爬起,感受到脖子上鋼刀的冰冷……
這才停止掙扎,哆嗦著道:「好…好漢饒命!」
林新以素娥為餌,誘老三放鬆了警惕,待他麻痹大意時,才猛然發起攻擊,制住了這個身高體型遠超過他的壯漢,聽得他求饒,知道此人膽小,於是喝道:「閉嘴!
否則老子一刀宰了你!」
在銳利冰冷的刀鋒面前,壯漢老三瞬間變成小綿羊,聽話地閉上了嘴。
林新腳踩著老三的後頸,刀也架在他脖子上,冷冷地道:「說!
你和那飛鷹究竟是何關係?」
壯漢老三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連眼睛都不敢睜開,好像看林新一眼,他就會沒命一樣。
聽得林新提及飛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連連嚷嚷道:「別…別殺我…我是十三鷹之一…飛鷹是我…是我老大…」
林新腳上加了一分力,呵斥道:「這個老子知道,老子問的是,你和他的特殊關係!」
壯漢老三被踩得眼前發黑,只覺脖子都快被踩斷了,忙喘著粗氣回道:「我…
我爹是他…是他的結拜大哥…救過他…幾次命…我娘也是…也是因為他…死的…
我…我從小就被…託付…給了他…是他一手帶大的…」
林新眯了眯眼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對你這麼照顧!」
壯漢老三聽得此言,心裏燃起了一絲希望,忙說道:「好…好漢…你莫不是…
認…認得我大哥…若是認得…便…放了我…否則…大哥他饒不了你!」
林新再次用力,踩了踩老三的脖頸,斥道:「該死的醃臜潑才!
竟敢嚇唬小爺!
惹惱了小爺,小爺一刀剁了你這豬頭,丟進這山裏喂狼,看他到哪里去尋!」
壯漢老三看著身強體壯,說話粗聲粗氣,膽子卻不是一般的小,被這一踩一嚇後,又自破了膽,忙叫道:「好漢饒命…饒命啊…小的知錯了…」
林新想了想,問道:「你們不是銷聲匿跡了好幾年嗎?
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裏?」
壯漢老三道:「這…其實小的也不太清楚,前幾年風聲太緊,大哥說我們被盯上了,就遣散了眾兄弟,把小的交給了老七老八他們照顧,然後獨自出關去避風頭了。
前不久,大哥突然回來了,還到處留信號,約大家來太行山的老地方相聚。
可等我們緊趕慢趕去了老地方,又沒見著他的人影,只看到了一張字條,說
會面地點改到了這山間客棧,要我們速速趕來。
說實話,當時我們看到字條,都
產生了懷疑,怕是陷阱……
但那些記號只有我們兄弟認得,字跡也的確是大哥的字跡,大家才決定冒險一試,待到來了此處,看到大哥的身影,我們才放下心來,現身相見。」
林新這才理清頭緒,原來這一次夜襲並非早有蓄謀……
而是金九在峽谷一戰逃脫後,偶遇了飛鷹……
而飛鷹正好召集了眾人,前來太行山他們的老地方相聚,在
金九以打劫客商的由頭誘惑下,飛鷹才臨時起意……
更改了約定的地點……
這才有了之前那一番對話與安排!
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林新又問道:「剛才他給你們的醉魂仙,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三答道:「回好漢的話,那是一種迷香,只要點起來,吸進鼻子裏,幾柱香的工夫,人就會頭昏腦脹,骨酥筋軟,連內力高深的武林高手都扛不住,還有催情的奇效,一旦藥效發作,再烈的女人也會變成蕩婦!」
林新驚訝地道:「還能催情?
你們事先一定都服瞭解藥吧?
是不是那小盒子裏的藥丸?」
壯漢老三答道:「對對對,好漢果然有見識,我們行事前都會預先將解藥含在嘴裏……
這樣就不怕那迷香了。」
林新道:「這麼厲害的迷香,一定很珍貴吧?」
壯漢老三道:「那迷香是大哥的師父所賜,十分珍貴,一般情況下,他都捨不得給我們用,解藥倒不算難得,小的身上就有。」
林新暗暗驚奇,詫異地道:「你怎麼會有?」
壯漢老三一五一十地解答道:「好漢有所不知,那解藥有些甜味,小的年幼時,經常偷拿來當糖丸吃。
大哥見小的愛吃,吃了之後不僅沒啥事,還特別長個頭,所以便煉製了許多,裝在布袋裏,給小的當零嘴,小的也吃上了癮,大哥去塞外避風頭之前,還給小的留了許多,直到現在還沒吃完哩…」
林新既感到驚訝,又有些啼笑皆非,問道:「你多大年紀了?」
壯漢老三回道:「小的記得自己是十七……
但大哥老說小的記錯了,是十九歲,小的也糊塗了,就當十九歲吧!」
林新初時還以為這壯漢至少得三四十了,沒想到未及弱冠,於是詫異地問道:「你年紀不大,怎麼排行老三呢?」
聽林新問起這件事,壯漢老三頗有些洋洋得意,用興奮的語氣道:「咱不是按年紀大小排的……
而是看入夥的時間。
當年大哥和老二決定搭夥時,就我們三個,所以小的就成了老三,後來老二找來了老四老五老六,大哥收了老七老八老九,人就漸漸多了起來。
當時他們還很不服氣呢,說小的毛還沒長齊,不應該排到他們前頭!
小的九歲就長毛,那時都十三了,怎麼沒長齊了!」
林新瞬間全明白了,難怪這老三看起來那麼任性那麼憨,原來是光長了個子沒長腦,於是用力踩了踩老三的脖頸,打斷了他的自說自話,喝問道:「解藥呢?
在哪里?」
壯漢老三吃了痛,才停了下來,哆嗦著回道:「在…在小的…腰帶上綁的布袋裏。」
林新一手拿著刀,逼著老三不動,目光不離開他身上,另一只手則憑著記憶,摸索到了老三脫在一旁的衣服,果真從腰帶上找到了一個小布袋。
林新憑藉著靈巧的手法,單手解了布袋,倒出一顆來,丟到老三嘴邊道:「給小爺吃下去。」
壯漢老三不知林新要幹什麼,只聽話地伸出舌頭,像狗舔食一樣將嘴邊的藥丸吞進了嘴裏。
林新見老三吃了藥丸……
這才將布袋揣進懷裏,語氣平淡地道:「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大說的極樂樓,是怎麼一回事,你可知曉?」
壯漢老三不假思索地回道:「這極樂樓很是神秘,以前從沒聽說過,誰都不知道來歷……
更不知底細,仿佛是憑空出現的,傳聞說它是人間極樂之地,只要入了極樂樓,就會有享之不盡的美人和錢財,還能實現各種各樣的心願。
傳聞還說,極樂樓招收門徒的條件十分嚴苛,一是要有極樂樓內部之人引薦,否則門路都找不到,二是至少擁有一個出眾的女奴,樣貌身材出身都得過得去,不能以妓院窯子裏的爛貨充數,三是還得通過層層考驗。
小的還聽說,在極樂樓裏不以武功和出身論高低,誰擁有的女奴多,誰的女奴資質好,誰的地位就高……
尤其是會武功的女俠……
更是極樂樓裏的搶手貨。」
林新這才明白,為何飛鷹聽到有會武功的美人會這麼心動,原來不僅僅是好色,還有這一層考慮,不禁陷入了沉思。
壯漢老三見林新沉默,忙趁機求饒道:「好漢,小的什麼都說了,您東西也拿了,該…該放小的了吧…」
林新挑眉道:「哦?你的命就值這幾顆小藥丸嗎?」
老三急得滿頭大汗,求生的本能讓他腦子轉得飛快,連聲嚷嚷道:「不不…
還…還有…好漢如果想入夥,小的可以給好漢引薦,好漢你也看見了,飛鷹大哥對小的有多照顧,只要小的跟他說,他一定會同意的!
還有這個女人…
小的也不要了,留給好漢享用,有了她,再加上老大的引薦,好漢加入極樂樓便順理成章了!
這樣您看成嗎?」
林新稍稍鬆開了踩住老三脖頸的腳,輕笑一聲道:「你說的這些,還真是挺不錯的!」
老三聽得林新語氣放緩,腳下也卸了力,以為他被說動了,心中大喜,興奮地道:「謝好漢饒命!
小的一定跟大哥說…」
林新打斷了老三的滔滔不絕,笑著道:「可是,小爺還有一個小問題,那就是…」
說著,林新忽然停了下來,臉上笑容全收,眼神也變得兇狠淩厲。
老三趴在地上,根本看不見林新的臉,自然也看不見他的神情變化,只疑惑地問道:「什麼問題?」
林新冷冷地道:「那就是,她本來就是小爺的女人,你碰了就該死!」
說完,林新手腕一抖,既快又准地割開了老三的咽喉!
「別…」
老三還待解釋求饒,話沒說出口……
忽然感覺脖子一痛,一股熱血從喉嚨處噴出,說話的聲音也瞬間啞了下來!
然而壯漢老三並沒有就此咽氣,出於瀕死的恐懼,老三如被宰的豬一樣拼命掙扎起來,雙手猛地撐地爬了起來,用後背頂開了踩在他身上的林新。
林新沒想到喉嚨被割開的老三居然力氣還有這麼大,一時不察,竟差點被掀翻在地,虧得他反應靈敏,一把扶住了車廂兩邊的長凳……
這才免於跌倒……
但也因此失去了對壯漢老三的控制。
壯漢老三拼死掙脫之後,連滾帶爬地翻下了馬車,掙扎著爬起來,向客房的方向跑去。
若是讓老三逃脫,將會是怎樣下場,林新想想都後背發涼。
不待站穩,林新便連忙緊跟著滾下馬車,提著刀向倉皇逃竄的老三追去。
壯漢老三奮力奔逃著,身材臃腫的他從沒有跑得這麼快,他眼看著前方的出口,邊跑邊想要呼喊救命……
但咽喉已被割開,根本喊不出聲來。
雖然雙手捂著傷口……
但根本止不住噴湧的鮮血……
而劇烈的運動更加劇了傷口的出血量,每跑一步,都有一股鮮血湧出,染紅了他的胸脯和肥大的肚腩,在身後留下了一行清晰鮮豔的血路!
隨著鮮血的快速流失,壯漢的意識迅速模糊,腳步愈發沉重,終於在跑出馬廄前,由於失血過多而腳下一軟,砰地一聲摔倒在地上!
林新追了上來,也不管老三死沒死,咬著牙,手起刀落,「哢嚓」一聲,剁下了老三那顆比豬頭還大的腦袋,實現了剛才說的狠話!
或許是由於驚嚇,或許是由於脫力,砍下老三腦袋後,林新連刀也拿不穩了,喘著粗氣坐倒在了地上。
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深秋夜晚的涼風吹過林新的臉頰,讓他很快便清醒過來。
林新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隱藏屍體,清理現場……
可沒想到老三屍體那麼沉重,憑他一人之力根本搬不動……
而馬廄空地上那一條清晰鮮豔的血路,也並非那麼容易清理的。
短暫猶豫了一下後,林新決定不管那死肥豬的屍體,只抓起老三砍掉的頭顱,丟到了馬廄內,搬來一點秸稈,蓋在老三赤裸的屍體上,然後便撿起刀,往馬車走去。
趁著林新逼問壯漢老三的時候,素娥爬到了馬車末端,雙手抱著雙腳蜷縮在角落裏,頭深深埋進了腿縫中,像只死裏逃生的落湯雞一樣縮成一團,瑟瑟發抖,連掉在地上的袍子都忘了蓋。
平心而論……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也太過離奇曲折了,對她的衝擊和影響,超過了前四十年生活經歷的總和……
可以說完全顛覆了她的思維,重新改造了她的身體。
在此之前,素娥連殺雞都不忍看……
這一天內,卻幾度面臨血光之災,不僅看到屍橫遍野,還親眼看到壯漢老三在她面前被割喉。
如此恐怖的場景,莫說養在深閨弱不禁風的素娥,就連一般的大男人,都會驚慌失措,手軟腳軟,再看到壯漢捂著流血不止的喉嚨,掙扎著滾下馬車後,素娥更是嚇得魂不守舍,腦海裏一片空白。
林新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凶案現場,大踏步回到了馬車前,爬回車廂裏部,蹲下身子,拍了拍素娥裸露的香肩。
「不…別過來…別碰我…啊…饒了我…饒了我吧…」
素娥已經嚇傻了,也不管來者是誰,被觸碰以後,便拼命地踢踏掙扎起來,一雙粉拳胡亂地捶打著眼前的男人,口裏亂喊亂叫,一下呵斥,一下求饒,顯然精神已經接近崩潰了。
林新默默地撿起掉落的袍子,蓋在素娥赤裸的嬌軀上,將她用力地摟進懷裏,輕拍著她光滑的脊背,附耳柔聲道:「乖,別怕,是我,狗爺。」
素娥不安地掙扎著,聽得耳畔那熟悉的聲音……
忽然停了下來,猛地推開林新,茫然地盯著他看了好半晌,忽又撲進了林新懷裏,一邊捶打他的胸脯,一邊放聲大哭。
林新一手輕撫著素娥的秀發和香肩,一手輕拍著她的裸背,口裏如念童謠一般柔聲反復道:「乖,別怕,是我,是狗爺…」
素娥哭了好一陣,才停下了哭泣,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林新,哽咽道:「狗爺…奴家…奴家還以為…再也…再也見不到你了…嗚…」
林新溫柔地拭去素娥臉上的淚痕……
看著梨花帶雨淚眼婆娑的美婦,認真又帶著調皮道:「放心,爺沒那麼容易死,別忘了,爺可是狗子來著……
而且還是一條野狗,野狗的生命力可頑強了,再說了,狗爺我還沒留後,還想著找你這條大母狗配種呢,怎麼捨得死呢?」
素娥哭了好一陣,也被林新安慰了好一陣,心神漸漸安定下來。
只是出於天性的柔弱而止不住流淚,聽得林新這般不正經的調戲,不禁心神一蕩,小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嗔怪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嘟噥道:「爺…你好不正經…
什麼配種…怎麼扯到人家身上…跟人家…有什麼關係嘛…」
林新手一滑,隔著袍子準確地捏住了那顆圓潤飽滿的乳頭,輕輕揉捏著道:「你不就是親口答應做狗爺的母狗麼?
找你配種,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難不成又要反悔?
還是說你一直在欺騙狗爺?」
林新的問話雖然看起來有些尖銳……
但說話的口吻卻是溫和的,充滿著調戲的意味。
經歷了巨大的恐慌和死裏逃生的慶倖後,素娥對林新更加充滿依賴,感情也增進了兩分,聽著林新沒個正經調戲之詞,被他搓揉著敏感的乳頭,素娥只覺芳心蕩漾,渾身燥熱,禁不住嬌滴滴地道:
「嗯…人家…人家哪敢嘛…嗯…狗爺…
別弄了…人家好癢…」
林新微微用力捏了捏乳頭,弄得素娥嬌聲甜喘,低下頭,緊盯著素娥的如絲媚眼,問道:「既然沒說謊,那就如實告訴狗爺,你是什麼?」
素娥體內的情欲之火瞬間燃到了眉間上,一張小臉脹得通紅,連連嬌哼著,喘得像一條熱急了的母狗。
在林新目光的逼視和手指的撩撥下,她身心都感覺到了強烈的渴求,和被征服的羞怯,禁不住顫聲回道:「嗯…人家…人家是…
母狗…
是狗爺的母狗…給狗爺配種的小母狗…嗯呀…好舒服…好害羞…母狗好害羞…」
說出這番極致羞恥的告白後,素娥憋悶的感覺忽地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舒暢與痛快,僅僅是捏著乳頭,她便有泄身的感覺了。
林新不輕不重地搓揉著素娥勃起的乳頭,用平靜但卻不容辯駁的口吻道:
「從今以後,沒有狗爺的允許,你不許穿褻褲,時時刻刻都要做好配種的準備,給狗爺生一窩小狗崽,知道嗎?」
素娥媚哼連連,嬌喘籲籲,甜美的快感電流一波波地衝擊著她的身體,驅趕了恐慌害怕等一切負面情緒,只剩下了對林新的愛慕和依賴。
她再也顧不得什麼矜持,如絲媚眼深情地凝望著林新那並不帥氣的臉,顫聲嬌呼道:「嗯…是…我不穿…母狗不穿…嗯…
嗯哼…母狗要給狗爺…配種…生一窩…一窩小狗崽…啊…好美…狗爺…用力…
用力捏母狗的乳頭…母狗要來了…嗯嗯…啊啊…好舒服…要來了…啊…狗爺…」
在一串串嬌媚入骨的高亢呻吟中,在自我幻想的催眠下,素娥很快就達到了高潮,身子也軟了下去。
林新輕撫著素娥因為高潮而滾燙緋紅的俏臉,柔聲道:「乖母狗,狗爺帶你離開這是非之地,找個好地方,生一窩小狗崽,過咱的小日子。」
說著,林新一手抱住素娥的肩背,一手摟住她的雙腿,將她橫著抱了起來,往馬車下走去。
高潮過後的素娥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豐滿的胸脯劇烈起伏著,見林新如此,她卻沒有表露出喜悅……
而是緊緊抓住林新的手,連連搖頭,用請求的眼神看著林新,氣喘吁吁地道:「不…不能走…求…求狗爺…救救他…求您了…」
林新當然知道,素娥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誰,不禁面露難色道:「你瘋了!
現在不走……
可能就走不了了!
是你我的命重要,還是他的命重要?」
素娥臉上露出一絲摻雜著愧疚和痛苦的複雜神情,喃喃地道:「奴家與他…
二十三年夫妻…今日至此…已是大大有愧…如今…他身陷危難…奴家若是…
視而不見…一走了之…便是天理不容…有何面目…生於世間…」
說罷,素娥又望向林新,滿臉懇求地道:「奴家知道…此間兇險萬分…狗爺的思慮是對的…可奴家如今身心已屬狗爺…對他唯有歉疚…狗爺難道忍心…
讓奴家背負著不貞不潔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罪名…苟活於世嗎?
就當…就當是奴家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好嗎?」
林新長歎了一口氣道:「你別說了!
爺答應你便是!」
素娥聽得此言,激動萬分,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掙扎著下了地,要給林新行跪拜大禮。
林新扶住素娥下跪的身軀,語氣堅決地道:「人常說捨命陪君子,看來爺這回要捨命為紅顏了!
也罷,為了你,不管龍潭虎穴,小爺也走這一遭!」
聽得這番豪邁堅決之言,林新在素娥心目中的形象瞬間變得無比高大偉岸,一直在為自己所作所為而內疚自責的她,如釋重負般松了一口氣,暗道自己雖然做了許多不該的事……
但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而林新雖然比她年輕許多,還有強迫於她等諸多劣跡在先……
但林新年輕充滿活力的身體卻帶給了她前所未有的享受,為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更難能可貴的是,林新不僅僅貪慕她的身體,也體諒關心她的感受,明知危險近在眼前,林新卻沒有退縮,還願意為完成她的心願而勇闖龍潭……
這種關鍵時刻迸發出來的豪勇男兒氣,讓素娥深深迷戀!
與之對比下,之前的許多不甘與屈辱瞬間變得不值一提了,素娥暗暗發誓,今夜若是他們都能平安脫離險境,她會將自己全身心毫無保留地交給林新,就算讓她為奴為婢,也無怨無悔!
林新此舉雖說的豪氣幹雲……
但也並不像他說的那樣,捨命只為搏紅顏一笑……
而是有著更深層次的考慮。
首先,林新是個不安分的人,讓他守著年紀比他大二十來歲的素娥,幹些下等人做的粗活,就此終老一生,那根本不實際。
從小混跡於市井街頭,後來又被主子收留幹髒活……
這讓林新骨子裏充滿了油滑和投機,沒辦法安定下來。
其次,林新已是身無分文,無處可去……
若是只有他一人,林新到哪里都能混口飯吃……
可帶著素娥,那是寸步難行。
再次,林新得罪了黑白兩道,白道上,他背叛了養他的主子,沒有回頭的可能,黑道上,他殺了太行飛鷹視若己出的老三……
若是於謙再遭遇不測,不僅官府要追查此事到底,飛鷹也絕不會善罷甘休,就算他能帶著素娥逃過幾次追殺……
但從此以後,他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喪家之犬,天下再大,也絕無他的容身之地!
最後一條考慮,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林新有賭徒般搏命的心態,輸要輸個徹底,贏也要贏得痛快……
尤其在運氣爆棚連戰連捷的時候……
更加捨不得收手,寧可壓上全部身家性命,也要搏一波大獲全勝!
想上牌桌,就得有籌碼,那林新有籌碼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雖然林新武功低微,單打獨鬥連看似憨笨的老三都沒把握,在這一場暗藏著刀光劍影的大戰中,是個不起眼的嘍啰……
可是林新掌握了最重要的兩樣東西!
其一是最全面的情報,林新誤打誤撞,知曉了十三鷹的全部安排和計畫,不僅如此,在這客棧所有人之中,林新也是掌握各方情況最全面最清晰的存在。
先說朱三一行人,他們仍在酣睡中不,根本不知道危險即將降臨,是資訊最差的一方。
再看眼下這一波欲行不軌的不速之客,看似飛鷹是這一場夜襲的發起者……
但他對朱三等人的瞭解太過片面,全部來自於金九的說辭,連於謙和朱三等人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資訊量也有限。
資訊最全面的,反倒是卑躬屈膝最不起眼的金九,他才是策劃此次夜襲的關鍵人物……
而飛鷹等人實際上是金九借刀殺人的那把刀,他口口聲聲說著只為出口氣,卻有意隱瞞了於謙的身份,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只有他自己清楚。
狡詐如金九,資訊上也有欠缺,首先,他不知道素娥已經出了房間,其次,他不知道林新還好端端地活著,最重要的是,金九不知道這一切的陰謀計畫都被林新聽了個清清楚楚。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情報和資訊上,林新已經優於所有人……
這便是最大的籌碼。
除了全面的情報資訊之外,林新還有一張王牌,那便是從老三那裏得來的解藥!
通過金九與飛鷹的一番對話,林新明白……
這夥人雖然人多勢眾……
但對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並無勝算,唯一的殺招便是用迷香暗算,只要他能將解藥送給朱三他們,問題就將迎刃而解。
話說回來。
雖然擁有了上桌的籌碼,兜裏還揣著一張能改變勝負走向的王牌……
但林新也絕非穩操勝券。
道理很簡單,首先,林新武功低微,論單打獨鬥,他連金九都打不過。
其次,敵在暗我在明……
這不僅是對於朱三說的,也同樣針對林新,他現在是躲在暗處,無人知曉……
可只要他前往朱三的房間,就會被發現……
而一旦被發現,結局不難想像,定是死得比老三還難看!
另外,敵人人多勢眾,佈置周密。
雖然林新已經殺了把風的老三……
可只要等到老六和十二回來……
這裏就會馬上露餡,到時候他能不能藏起來不好說,素娥肯定遭殃。
綜上所述,林新雖有籌碼和王牌……
但勝算仍然算不上大,絕對稱得上孤注一擲,搏命之舉……
而決定成敗的關鍵,就在於他能否在保住性命的前提下,成功將解藥送到朱三手中!
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如登天,不僅要在不過早暴露的前提下突破十三鷹的防線,還得經受時間的考驗……
若是耽擱太久,等飛鷹他們得手了,那一切努力都於事無補了,林新揣的這張王牌也將成為廢牌!
打定主意後,林新知道不能耽擱……
但要去前院,首先得安頓好素娥。
殺了傻大個老三後,很顯然馬廄是不能待了……
而客房那邊等於自投羅網,唯一的出路便是後門。
林新快速分析了一番形勢,帶著素娥從後門溜了出來,穿過一條陰暗逼仄的道路,尋找到了一處柴垛,讓素娥躲了進去,對她道:「你就在此處,除非我叫你,否則不管誰來,你都別出來……
更別出聲。」
素娥心裏五味雜陳,之前苦苦哀求林新回去救於謙,如今林新答應了,她又開始為林新擔憂,小手拉著林新不肯放。
林新知道素娥心裏不舍,笑了笑道:「別為狗爺擔心,狗爺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別忘了,咱們有約定的,要生一窩狗崽!」
林新舊話重提,素娥內心的感受卻已是不同,知道林新乃是故作輕鬆寬慰她……
但此時她眼眶已滿是淚水,連眼前人影都模糊了,只哽咽著道:「小心點,小母狗…在這裏等著狗爺回來。」
此言一出,勝過千言萬語,林新笑了笑,捏了捏素娥掛滿淚珠的臉蛋,站起身,搬來兩捆茅草蓋在素娥身前,繞著看了一圈之後,快速往後門走去。
夜,依舊深沉,風卻是一陣緊似一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