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云卷雨舒
萬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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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玥和沈玉清收拾好房間,伙計就前來相請,母女倆自是毫不猶豫,相伴而行!
依舊是昨日那個雅間,桌上依然酒菜齊全,但卻只有朱三一人在場!
沈玥有些疑惑地道:“瑤妹和雪兒呢?”
朱三請沈玥和沈玉清坐下,揮揮手趕走了伙計,然后才回道:“沈瑤犯了家規,爺罰她在房中思過,雪兒陪同。”
沈玥俏臉一紅,心知肯定是因為自己之事,于是也不細問,只是道:“這么多的菜,我們三人如何吃得了,有些浪費了吧?”
朱三見沈玥還未正式過門,就開始為自己打算,溫柔地看了沈玥一眼道:“不妨事,今日是我們的好日子,必須要好好慶祝才行!”
兩人眼神的細微交流,瞞不過心細如發的沈玉清。
她越來越覺得母親有事瞞著她了,但卻猜不出究竟何事,只是暗自猜疑而已!
朱三有意無意地看了看沈玉清,見她神色平靜,舉止正常,心中詫異:“為何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呢?莫非她已將千金魚取了出來?不對,以她昨日的表現,不該,也不敢!”
昨日就在,朱三對沈玉清從言語到身體,百般凌辱,要不是擔心隔墻有耳,只怕更出格的事情都做了。
而沈玉清百依百順的表現讓朱三內心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征服這個驕傲的女俠,今天,就是享用的日子了!
萬事俱備,東風也已到來!
心里美滋滋的朱三殷勤地為沈玥夾著菜,嘴里道:“林某今日中午設宴,實是有事相商!”
沈玥早已和朱三商量好。
于是故意問道:“何事?妹婿請講。”
朱三看了看沈玉清道:“姐姐,昨日玉兒突然跟林某告白,說她傾心于林某已久,只是礙于沈瑤和雪兒之關系,羞于啟齒,想請你為她做主,林某左右為難,因此才請姐姐前來商議。”
朱三這番話直接將沈玉清賣了個干干凈凈,也繼續保持了對沈玉清心理上的壓制。
沈玉清心底暗罵朱三,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朱三說的都是事實,這些話都是自己昨日頭腦發熱時親口之言,只得嬌羞地低著頭,等待母親的回答。
沈玥其實是三人之中最知曉底細之人,連忙接話道:
“唉!家門不幸,讓我這個為娘的也是羞于啟齒,但又不得不提,不瞞妹婿,此事我早已知曉,而且和妹妹也商議過了。她說要看妹婿的意思,不知妹婿之意若何?”
朱三眉頭一皺道:“好事是好事,但林某現在雖然家道中落,但當年好歹也算名門望族,不得不為家族名聲著想,若是如此,只怕惹人非議!”
沒等沈玥開口,朱三又解釋道:“林某倒不怕別人說,只是擔心玉兒。
她正是大好年華,而林某卻年長她十余歲,恐不相稱。”
沈玥道:“此事無妨,自古美人愛英雄,玉兒雖是女兒身,但卻有男兒胸懷,豈會懼怕風言風語,倒是妹婿你,正是復興家業之時,少不得江湖同道的支持,會不會因此事為人詬病呢?”
朱三為難地道:“大丈夫頂天立地,本不該在乎俗人之見,但林某確有苦衷,不得不考慮。”
沈玥道:“有何苦衷,但講無妨。”
朱三沉吟了片刻道:“林某的真實身份,想必玉兒已經告知姐姐,林某也就沒什么好隱瞞的了。令妹沈瑤雖名義上是林某之妻,但實際上林某正妻卻是雪兒,為了復興紫月山莊。沈瑤主動委身于我。
她們二人皆對林某情深意切,林某實在辜負不得,林某早已下定決心幫令妹完成復興之業,如今正是有起色之時,深恐一步走錯,前功盡棄,此事玉兒心知肚明,非是林某不識好歹,執意拒人于千里之外。除非……”
沈玥忙道:“除非怎地?”
朱三道:“玉兒威名,四海皆知,若是堂而皇之與我結合,必定惹人注目,若是能暗度陳倉,則可以避免這些麻煩,只是此法太過委屈姐姐和玉兒,實在為難之極!”
沈玥道:“妹婿只消說如何暗度陳倉?為了玉兒,姐姐愿舍棄一切!”
沈玉清一直默不作聲地看著母親與朱三對話,聽到朱三之言,突生不妙之感,感覺朱三即將要提條件了!
果不出沈玉清所料,朱三正色道:“其實暗度陳倉之計,令妹早已使用,只消如法炮制即可,就是不知姐姐愿不愿意做出犧牲?”
沈玉清這才恍然大悟:“朱三繞了一大圈,竟然還是在覬覦自己娘親,想母女雙收。
他先是將問題都推到自己身上,再故作為難,好逼迫母親下嫁于他,真是趁火打劫!無恥之極!”
沈玉清知道沈玥肯定會答應朱三的條件,尚在心中嘆息不已。
但她不知道的是,其實沈玥早已委身于朱三,剛才這一切只不過是在唱雙簧,好讓沈玥能名正言順地歸于朱三而已。
沈玥故作猶豫道:“這……恐怕不妥吧?”
朱三嘆息道:“林某也知道此事為難,既然姐姐不肯,林某也不強求,絕不再提此事!”
朱三此言,不啻于最后通牒。
沈玉清有些心急起來,她既不想沈玥答應,又怕自己前功盡棄。
沈玥佯裝無奈地道:“姐姐不是這個意思,姐姐只是擔心,若是如此,以后我們怎么相處呢?”
朱三道:“此事極易,跟沈瑤和雪兒一樣,人前姐姐與瑤兒都是我的妻子,事實上,玉兒為妾,姐姐則暫為通房丫頭!”
沈玉清聽得此言,不禁怒火中燒,在她心里,自己怎么吃虧都無妨,但讓母親跟著自己受罪,卻是萬萬不能的!
沈玉清不假思索地拒絕道:“不行!莫說娘親不會答應嫁給你,就算娘親肯委身于你,你又怎能如此糟踐娘親?若是如此,玉兒寧愿不嫁!”
朱三沒想到昨日溫順的沈玉清,今日卻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心知不妙,但仍不想輕易讓步。
于是道:“玉兒,爺早已告知于你。按照家規,不是清白之身,不可為妻妾!你姨娘沈瑤即是如此!”
沈玉清爭鋒相對道:“你昨日只說,若我能自證清白,便娶我過門!今日為何反悔?”
眼看局面就要變得不可收拾,沈玥忙出來打圓場:“什么?什么自證清白?”
雖然沈玥本意是緩和氣氛,但關于沈玉清與朱三的承諾。
沈玥確實不知,所以這一問倒不是裝模作樣。
沈玉清見事情已無隱瞞的必要,索性全盤托出道:“娘,昨日他懷疑我不是處子之身,一定要檢驗之后才肯娶我過門,沒想到今日卻出爾反爾,諸多刁難。”
朱三千算萬算,還是出現了意外,不禁暗暗叫苦。
他現在甚至還有點后悔,要是昨日趁熱打鐵,一舉把沈玉清拿下,今日就沒有這么多麻煩了,原來的諸多設計,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但朱三很快冷靜下來:“自己仍然是勝券在握的,畢竟沈玥已站在了自己這邊,只是多了些波折!”
朱三眼睛盯著怒容滿面的沈玉清,心里暗嘆道:“玉兒這丫頭為什么翻臉跟翻書一樣快呢?昨日還溫順得像只小綿羊,今日就變身母老虎了,看來女人心海底針,還真不是虛言!”
朱三可不想讓煮熟的鴨子飛了,忙道:“爺一言九鼎,怎么會反悔呢?只要你現在能自證清白,爺就娶你過門,絕無二話!”
沈玉清回道:“好,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許再逼迫娘親!”
朱三心想:“你娘早就是老子的胯下之臣了,爺答應又何妨?”
朱三心里想著,肯定地點了點頭:“你現在就取出來吧!爺答應你就是了!”
沈玉清拉著一臉狐疑的沈玥走到屏風后面,將褻褲褪至膝蓋,兩腿張開,手指探進花穴,捏著魚尾,想將其扯出,卻不料千金魚緊緊地卡在花穴之中,竟是紋絲不動!
沈玥看出些端倪,忙蹲下來查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她追隨人魔數年,一看即知那是什么東西,不禁暗罵朱三卑鄙,居然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折磨女兒!
但沈玥心里也明白,這千金魚雖然折磨人,但對于女人有益無害,所以很快就說服自己原諒了朱三。
其實沈玥不原諒也得原諒,畢竟她是一切的始作俑者,現在又成了朱三的女人。
她如果現在站出來指責朱三,只會讓形勢越來越壞,弄得無法收場!
“罷了,這也算是夫妻之間的私事,以后再告訴玉兒算了。”
沈玥讓女兒放松身體,玉指捏住魚尾,緩緩地繞著圈,片刻之后,千金魚果然慢慢松開了嘴,順利地取了出來!
千金魚取出的一剎那,沈玉清只覺渾身一震,花穴內的淫水蜜汁如同泄洪般洶涌而出,將紅裙淋了個透濕。
這也難怪,那千金魚折磨了沈玉清十二個時辰,將期間溢出的蜜汁全部堵在了穴內,可想而知有多洶涌!
泄完之后,沈玉清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玉體綿軟無力,就連站都站不穩了,幸得沈玥攙扶,才沒有倒下來。
沈玉清回過神來,看了看沈玥手中的千金魚,見魚身雖然水淋淋的,但依舊晶瑩透亮,并無變色,方才放下心來!
沈玥扶著女兒從屏風后走了出來,將千金魚遞給了朱三,眼角微微帶著慍怒!
朱三心知沈玥必然了解其中奧妙,只是沒有揭穿,馬上誠懇地道:“現在看來,是我錯怪了你,玉兒,對不起!就請岳母大人挑個黃道吉日,林某準備一下,好迎娶你過門!”
沈玉清稍稍回過神來,看了看沈玥道:“玉兒但憑娘親做主。”
沈玥見事情終于有了圓滿的結果,長舒了一口氣又,又怕夜長夢多,于是道:“你們兩情相悅,娘還有什么可說的,依娘來看,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你們今晚就成親吧!”
朱三正等著沈玥這句話,馬上接道:“好!一切聽岳母大人的意思,小婿現在就去布置洞房,至于儀式婚宴等,待回到紫月山莊再補,您看如何?”
沈玥點頭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以你的身份不宜大操大辦,就一切從簡吧!那些繁文縟節,全無實用,只要你能好好待玉兒就行!”
三人匆匆分別,各回房間準備。
后院客房內,沈玥細心地為女兒梳理著秀發,梳著梳著竟是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女兒出嫁,為娘的是心情最復雜的,既高興又免不了傷感!
“還好,自己始終可以陪伴在女兒身邊,縱是吃了些苦頭,也值得了!”
沈玥自己安慰著自己,繼續為女兒梳理秀發。
沈玉清發覺母親落淚,心中也涌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自己的心愿已經達成,而娘親為自己付出了這么多,不僅什么都沒得到,還要親手將愛女送到別人身邊,娘親心中之苦不言而喻。自己昨日頭腦發昏,竟還吃她的飛醋,錯怪了她,想來娘親應該是為了自己的幸福,不愿得罪朱三,才隱忍不發。”
沈玉清回過頭,牽著沈玥的手,感激地道:“娘,您對玉兒這么好,玉兒該怎么報答您呢?”
沈玥感慨地道:“傻丫頭,我是你娘,為你做什么都是應該的,還談什么報答呢?但為娘的還是要囑咐你,今天之后,你就不再是小女孩了,也該收收你那小性子了!
朱公子雖然外表粗獷,但對自己的女人卻是極為細心,體貼備至,你以后要多為他著想,別動不動就像今天一樣發脾氣,女兒家,始終該溫柔些,懂嗎?”
沈玉清有些委屈地道:“娘啊!您不知道他是怎么欺負玉兒的,玉兒能不生氣么?玉兒從小在你身邊長大,您還不了解玉兒?若不是他欺人太甚,玉兒怎會發怒?”
沈玥心里當然知道朱三是怎么折磨女兒的,但她不能說穿,只是嘆息道: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身為人婦要以三從四德為準則,即使受了些委屈,也不能明面上讓夫君難堪,讓他難堪,你以后的日子怎么過?”
沈玉清仍然有些不服:“三從四德,娘可從來沒教過女兒,女兒還記得,娘從小教的是敢愛敢恨,快意恩仇,女兒又不是什么大家閨秀,千金小姐,為什么要遵守那一套?”
看著沈玥眉頭緊蹙的神情,沈玉清又噗嗤一聲笑道:“放心了,娘知道玉兒一向嘴硬心軟,玉兒會記得娘的教誨,好好與他相處的。”
沈玥松了一口氣道:“那就好!只要你能過得好,為娘的也就安心了!”
沈玉清想起沈玥剛才之言,突然道:“咦?娘親才與朱三相處不到兩日,從何得知他對女人體貼的呢?”
這一句話問得沈玥尷尬不已,怔了半天才勉強回道:“這……當然是你姨娘告訴娘的。”
沈玉清點了點頭道:“想來也是,雪兒妹妹就經常在女兒耳邊說他的好話,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無,或許他確實有一些可取之處吧!”
沈玥玉指戳了戳女兒的腦門,取笑道:“如果他沒有獨特的魅力,又怎么能讓眼高于頂的玉兒看上,迫不及待要嫁給他呢?”
沈玉清被母親說得面紅耳赤,嬌聲道:“娘,哪有您這樣說女兒的?您再取笑女兒,女兒就不理你了。”
沈玥假裝唉聲嘆氣道:“好好,還沒過門就不理娘了,眼里就只有你的夫君了么?唉,虧娘拉扯你這么大……”
母女倆正說笑著,突然門被敲響了。
沈玥出門一看,原來是妹妹沈瑤。
沈瑤手里拿著一個包裹,遞給沈玥道:“這是爺為玉兒準備的,爺吩咐,為免招人耳目,待到亥時,再將玉兒送到洞房來。”
沈玥點點頭道:“妹妹費心了,姐姐一定小心!”
沈瑤略顯無奈地看了姐姐一眼,轉身離去了。
沈玥打開包裹一看,發現里面竟是全套的鳳冠霞帔、珠寶首飾,心中不禁又為朱三的細心感到詫異。
他沒有讓別人去買,而是選擇了讓沈瑤去,這樣的話,也就不會引起別人懷疑了!
沈玉清見到鳳冠霞帔,心中也是欣喜莫名。
她終究是個情竇初開的妙齡少女,也曾夢想過自己成親,身穿鳳冠霞帔的樣子,剛開始聽說儀式一切從簡的時候,心里還隱約有些不舒暢,現在看到這喜慶的鳳冠霞帔,所有的抱怨和不快都拋諸腦后了!
沈玥幫女兒一邊為女兒更衣,一邊道:“娘早就說了,朱公子是個有心人,現在你總該信了吧?”
沈玉清心情大好地點了點頭道:“信信信,娘說的都是對的。”
母女倆仔細妝扮著,焦急等待夜幕的降臨,總感覺今天的時間過得特別慢。的確,當你心中有深深的期盼時,一分一秒都是難熬的。
亥時,普通百姓人家在此時都已經歇息了,揚州城雖然沒有沉寂,但大街上已是少有人行走,只有酒樓和教坊依然熱鬧非凡!
在夜幕的掩蓋下,沈玥牽著沈玉清的手,匆匆向東邊的閣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