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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章、6

神雕奇俠之天下人

| 发布:07-26 22:28 | 934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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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那個怪獸應該不是我的幻覺吧?"我至今不能確定,那是不是我的幻覺,畢竟自始至終,我還沒和蓉兒溝通一下,而且我剛才怎么逃過大難,到現在我都有些糊里糊涂的沒搞明白。

"是這樣的……"蓉兒細細對我道來那險情,原來在千鈞一發之際,蓉兒并沒有著急掙脫巨蛇,因為這個時候稍有動作,就會引起巨蛇的警覺,只會讓它把身體收的更緊。

蓉兒感覺到巨蟒在劇烈的掙扎,雖然看不見我做了什么,但是她知道我暫時沒有危險,就暗自心中計算,按照怪蟒的身長比例,計算出了怪蟒七寸致命要穴的位置。

她瞅準時機,將打狗棒法中的纏字訣糅合到了劍法當中,一劍將蟒身刺了個對穿。怪蟒身上吃痛,果然更加劇烈的在水中攪動起來,并且將巨大的軀干收縮的更緊。

蓉兒身上被勒得咯咯作響,但是張弓沒有回頭箭,她拼命的催鼓真氣輸送到紫薇劍之上,只見寶劍放出紫巍巍的亮光,借著蟒身扭動的巨力和紫薇劍的鋒利,"噗"蟒身被斬成兩節,一蓬鮮血急速的噴射到水中,渾濁了視線,巨蟒上半截身子,瞬間在助推之力下上竄了三尺。

但是,果然如蓉兒事先所料,巨蟒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頑強,即使身子被斬斷大半截,它依然劇烈頑強的掙扎,但是,它的腦袋被我兜頭罩住,蛇尾又被蓉兒斬斷,失去了兩大利器的怪蟒命運可想而知。

蓉兒瞅準了時機,仗著紫薇寶劍的鋒利,獨孤九劍的破氣勢一劍削落蟒身腹下一片形狀有些特殊的鱗片,緊跟著一劍刺入了失去鱗片保護的蟒身,借助蟒身上竄之力,一下子在蟒腹上劃出長達三尺的一道豁口,說到這里,后面的事情,我就基本上有記憶了。

我微微沉吟道:"我聽說蟒蛇五百年化蛟,而蛟龍生就逆鱗,觸之者死,乃是蛟身上唯一致命點,難不成我們真的屠龍了?那鱗片拿來看看!"蓉兒聞言,從懷里取出她順手抄來的那鱗片,遞給了我。

這鱗片材質堅硬,且有手掌大小,但是,這也是我平生僅見的古怪物什,一時間也看不出個因為所以來。"

對了,我剛才把那半幅羊皮扔在甬道那頭了,里面似乎兜住了什么東西。"

我忽然想起此事,不禁微微期待的說道。

蓉兒這才想起一件事,將我攙扶起的同時對我說道:"嗯,你剛才將那塊皮子攥的死死的,我都掰不開你的手指,險些被那怪物尸體拽下去,我倒是無意間的一劍,碰巧將蛇身斬斷,可能兜住的是怪蛇的頭。"

我聽罷頗為興奮,喜不自勝的說道:"傻老婆,怎么還無意間,還湊巧,這正是無我無劍、劍即我身的人劍合一境界,自己提高了都不知道。"

蓉兒一愣,但是知道我武功雖然大打折扣,但是眼里尚在,想想自己的揮出的那一劍既快且急,果然是像極了我的驚鴻之劍,不禁喜道:"那這樣太好了,至少在這山洞里,我們又添了一份自保的能力。"

我點點頭,但是感覺形勢遠沒有蓉兒說的那么樂觀。

回到了上岸時的位置,那羊皮還在,鼓囊囊的覆蓋在怪獸的頭上,我揭開一看,那怪物睜著眼、張著嘴,顯然是死不瞑目,只怕它至死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我也確實是洪福齊天,我就是被它頭頂那一寸多長的獨角撞了一下,但是,我雖然遭受重創,這怪物慌亂間刺穿了羊皮,被死死的套在了其中,說來死的也真夠冤枉。

我看它果然跟我屠過的蒼山烙鐵頭有些相似,只是放大了十倍有余,只是加上頂門的獨角,說不得我和蓉兒真的殺了一只異獸。

"這少說也是五百年以上化蛟的巨蟒,我們這次可是賺到了。"

我往腰間摸我的佩刀,但是忽然想起,它已經遺失到了水中。

蓉兒看我往腰里摸刀,就把劍遞給我,她此時看著這怪獸的兇相,禁不住還在陣陣犯惡心,想起剛才居然和這么一個怪獸搏斗,還被濺了一身血,她甚至有跳下潭水好好清洗一下的沖動。

但是,看著這幽深的潭水,她也禁不住后怕,說實話,只要不是真的找不到出路,我們誰也不想再打原路返回了。

我接過紫薇劍,開始肢解起怪獸的尸體。

小時候在家看家大人殺過豬、宰過羊,在西南見過緬甸叛軍剝過人皮,但是,肢解尸體這么殘忍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做,所以……我心里那是十分的興奮。

哈哈我先將那支犄角卸了下來,人們都說象牙、犀角值錢,估計這東西更是了不得吧,就算沒有什么特殊的功效,拿出去賣估計也值不少銀子。

然后我又把它一雙眼珠眼摳了出來,回頭看蓉兒眼中即惡心又好奇的糾結表情,我笑著解釋道:"這都是好東西,據說這蛟龍雙眼能避寒暑、還有避塵的功效,咱家的通犀地龍丸就是這東西制的。"

蓉兒自然對通犀地龍丸不陌生,當年歐陽鋒叔侄到桃花島求親,所帶的聘禮正是通犀地龍丸,只不過,時至今日她才知道,原來竟然是巨蟒的眼珠。

等我完整的將兩顆晶瑩如寶石的蛇眼挖出,蓉兒接過放在掌中觀瞧,發現這兩顆比曾經見過的那顆還要大上三分。

我繼續給死蛇動手術,卸下了一顆獠牙,對著夜明珠一看,牙齒果然是中空的,說明蛇身上應該有含毒的嗉囊,我用鎮心理氣丸的空瓶套在蛇的獠牙上,卻沒有毒液流出。

蓉兒看了一笑,從我手中接過瓶子,然后右手按壓蛇怪的頭,不多久,那一小瓶就采集滿了。"

夠不夠?"蓉兒看的習慣了,也不太害怕那死蛇了,蹲在地上問我道。

"嗯,夠了,不知道這蛇的毒性如何,不過多點東西,萬一碰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也多樣保命的手段。"

蓉兒點點頭,將瓶子遞給了我。我接過揣在懷里,然后繼續提著劍下手,用劍柄把它剩下的幾顆獠牙也敲了下來,遞到蓉兒手里讓她收了起來。

接著,我打算給它做個開顱手術,只是這怪物皮厚骨堅,我費了半天事,也只在它頭頂蹭開了點油皮兒。蓉兒俏立一旁抿嘴而笑,我悻悻的把劍塞到她手中道:"幫個忙,把它頭蓋骨削開。"

蓉兒單手持劍,左手雙指駢成劍指,醞釀良久,一邊回憶剛才那疾無影、快如電驚艷的一劍,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空靈境界,即使是在水中,回憶起來她似乎也沒有感受到水的阻力。

沉思過后,她雙眼睜開精光一閃,一劍橫著揮掃過去。但是,這一次她卻失敗了,寶劍被蛇皮彈了開。"

嗯?奇怪,怎么不行了?"

"要做的心中無念,也不能強求執著于無念,一切隨心,才能做到不滯于物,不著痕跡。"

我雖然內力失了,但是眼力還在,看她醞釀這么久,我就知道她劍意中充滿了猶豫,劍未出已經注定了失敗的定局。

蓉兒照我說的思考片刻,然后放松了下手腕,我單從她握劍的姿勢看,她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紫薇劍劃出一道紫電驚殛般的完美弧線,將蛇精的頭頂削開了碗口大小的一個切口。

那橫切面光滑的平整,看來蓉兒已經初步掌握了,領域范疇中快劍的訣竅。

蛇的腦很小,不知道這大家伙活了多少年,它的腦髓也不過我拳頭大小。但是,這卻不是我非要給它開顱的原因,我撥開它的腦,在下面,我發現了一顆圓圓的半透明結晶。

我把這顆珠子取出來,遞給蓉兒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大概是讓蛇修煉成精的妖丹。"

說實話,之前我也不相信這些近乎志怪傳奇的事情,只是抱著研究一下的想法剖開來看看,居然還真讓我翻出來了。我心念一動,這么大的腦腔,說不準這東西不止一顆。

我繼續往下挖,第二顆、第三顆……一連挖出了十二顆。讓我們倆都驚訝不已。"

嘿嘿……等打磨圓了,給你穿一串手串。"

蓉兒搖搖頭道:"那還不讓那幫丫頭羨慕壞了。"

我們倆商量好,蓉兒先將這十幾顆晶石放入隨身的荷包中,等真的能出去了,再考慮如何分配。而且,我還想找個明白人問問,這個東西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用途。

"對面撿些柴禾回來,今晚我們就在小湖邊煲蛇羹吃了,怎么樣?"這怪蛇沒吃成我們,卻成了我們盤中的美食,可見人生際遇無常,做人做妖怪都還是低調點好。

這怪物也是流年不利,千年修行一朝喪,要不是它起了歹心想吃我們,我都好替它感到惋惜了。

蓉兒笑了笑,對我說道:"照你說這東西活了有幾百年,這肉還能吃嗎?"其實我心里也打鼓,但是此地沒有其他能吃的東西,我也不想再讓蓉兒下水涉險,所以手頭上還真就這么點能吃的東西。"

嘿嘿……你且放心,肯定能吃。"

還有大片的區域沒有探索到,我們始終不能放心的休息,我們強打著精神,舉著火把、懷里揣著夜明珠,繼續往黑影的深處走去。

繞了半圈,我們終于發現,這個穹頂之下,居中是一片深潭,一頭的甬道通往剛才的假山庭院,穹頂的另一頭延伸的最深處,則聳立著一座巨大的石碑,上面的文字我一個都不認識,但是碑體的樣式和文字之間,一股極為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我猜測著碑體說不好真的是先秦的古墓。

這時候,蓉兒淵博的學識和她博聞強記、過目不忘的優勢就體現了出來,她凝神辨識,一邊慢慢的說道:"吳……姬氏……光……闔閭大王……千秋……!!!難道是春秋五霸中最為傳奇的那位,任用伍員、孫武,帶甲三萬即伐越、破楚的吳王闔閭?"

我們竟然誤打誤撞,從水道跑進了吳王墓里,難怪我們剛才還說這里不像是世外高人隱居之所。

那甬道里的財寶倒像是隨葬之物,只是這里面雖然是機關重重,但是只要不主動觸碰那些寶物,就不會觸發機關,看來這位大人物,也還算是個講理之人。

但是轉念一想:古語雖說:茍非我者,取之分毫則為不義。

但是,看到如此多的財寶,又有多少人能冷靜的不為所動?如果不是那幾具尸骸提醒了我和蓉兒,萬一我們只是一個好奇,隨便拿起一件來,只怕也是歷遭殺身之禍,與這些冢中枯骨作伴,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讓人發現了。

有次可見,吳王闔閭這位號稱俠道第一,仁義僅次于齊桓公的霸主,眼里也是不揉沙子的主兒。

我心想,既然到了人家墳前,也應該瞻仰一下,給這位大人物上炷香磕幾個頭,興許他老人家地下有知,還能對我們庇佑一二也說不定。

我和蓉兒湊近了,才發現三丈高臺的碑座上面還刻了一行小字,卻是用正楷書寫的。

我定睛一看,那上面的大意是:小輩既然能到此,說明沒有被財色所動,當屬心地純厚者。前方的甬道里,如果觸碰明珠或是財寶,則會萬箭齊發,殺死偷盜者。(這一點我們已經見識過了。

)即使是身懷絕技的游俠,也會被涂抹在財寶上的毒藥麻痹……我讀到這暗道僥幸,幸虧我機靈,用羊皮接住那顆夜明珠,沒有直接去用手接。

繼續看下來,原來這人與我和蓉兒的經歷差不多,也是與一個叫"良臣"的友人游玩,不慎誤入此地。

二人也是藝高膽大之人,仗著絕世武功破除了桃林原先的機關,只留下了這最后一道機關,試探來者的心地是否善良,如果后世小輩能夠安然到此,應當給先人敬香三支,然后行三拜九叩大禮,方可安然離開此處。

我和蓉兒對望一眼,我們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心說看來有希望出去。

墓碑銘文到此終止,我一眼瞥到刻字人的落款-相州岳鵬舉。岳鵬舉……!我現在只想拿頭去撞碑,大英雄岳飛原來到過此地,真是太意外了!

"蓉兒快看,這刻字原來是岳元帥所書!"蓉兒吃吃笑道:"你才發現呢?我剛才就認出來,這是岳王爺的字了,虧你還自稱是小岳飛呢,羞也不羞?"

我和蓉兒恭敬的跪倒在碑前,恭敬的磕了三個頭,我帶頭唱道:"告念先人:先祖艱辛創業,定九鼎劃九州威伏四夷,愿先人保佑我華夏子孫繁衍不絕,永世昌盛。"

我可以自豪的告慰先人,我守護了華夏的威儀,沒有讓大好的河山淪喪在外族鐵蹄之下。

然后,我領著蓉兒又叩首三次道:"告念先人:先人守土之艱辛,后世不肖小子楊過,雖然沒有完成岳元帥直搗黃龍的宏愿,但是如今星火之勢已成,后繼者必然能夠收復幽云之地,恢復漢唐之時的堂堂天威。"

蓉兒點點頭,陳振源、耶律齊、賀擎山、申屠年諸將,現在都已經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將才,再加上江北犀利的火器,恢復漢唐的威嚴,當真只是時間的問題。

我們剛磕完頭,只聽見墓碑后面傳來機簧和絞盤扳動的巨響,咯嘞嘞的讓人聽了有些磨牙的聲響,一直維持了將近半分鐘才戛然而止。

蓉兒好奇,想要起身去看看,我止住她道:"岳元帥說要三拜九叩,我們還是先磕完頭再去看吧。"

蓉兒聽我這么說,并肩跟我一起又磕了三個頭才站了起來。

"嘎,吱"沒想到情勢又變,石碑下傳來一陣劇烈的抖動,我們幾乎站立不穩,劇烈的晃動讓我和蓉兒都有些心驚膽戰起來。

等到地動山搖般的晃動停止,碑體的基座已經向后推移了三尺,露出了一條向下的黑洞洞的階梯。

"我們走哪條路?"蓉兒問我道。

"向下!"我思考了下,堅定的說道。這條路顯然是岳王爺暗示給我們的,當然是選后者。

我取過火把探了探入口,發現火把居然滅了,知道里面是密閉的空間,我們也不著急,在外面等了一盞茶工夫,等空氣流通了,才小心的進入。

"轟……"隨著我們進入地道,身后的巨石基座再次閉合。

我示意蓉兒不必驚慌,因為出于對岳元帥無比的崇敬之心,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冥冥中給予了我無比的勇氣,我甚至隱隱感到,前方或許有一場機緣在等待著我。

于是,我舉著夜明珠,大膽的帶著蓉兒向前走去。

凡是路都有盡頭,我們有明珠照亮,一路向下而行。甬道到了盡頭,出現在我眼前的卻是兩扇厚重的大門。

我用力的推開,一片奇幻仙境般的所在,呈現在我和蓉兒的眼前,饒是一日中所見的奇景甚多,但是我們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我揉揉眼睛,過了片刻,才慢慢睜眼,只見所處之地是座圓形石室,五彩琉璃般的光影如同氤氳的虹光閃爍,從四面的墻壁透射進來,朦朦朧朧地好似夢幻之境一般。

"蓉兒,你掐我下,我怎么覺得我在做白日夢,你眼前是什么樣的景象?"我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了,只好向蓉兒求證。

蓉兒也有些瞠目結舌,那光影耀的人眼花,蓉兒湊近光亮之處,忽見一條大魚在"墻"上游過。"

呀!"她嚇得往后一縮身子,顯然是被水里的生物嚇怕了。

我趕緊從后面摟住了她,才沒讓她跌倒在地。這一下,我們兩人好奇心大起,再一起湊近幾步,又見一條花紋斑爛的錦鯉在外悠然飄過。再往遠處瞧去,只見碧綠水流不住晃動,魚蝦水族來回游弋,極目所至,竟無盡處。

我回頭細看四面墻壁,四面原是都是用巨大的水晶磨成的透明墻體,我們看到外面的魚兒在水中倘佯,而陽光透過蕩漾的碧波和水晶墻面的折射,室內的光線產生了五彩斑斕的夢幻效果。

蓉兒的螓首靠在我肩上說道:"這里真美,我想我們看到的是一樣的景色吧……"

我摟著蓉兒的香肩笑道:"原來此處是在水下,卻不知這么浩大的工程,需要引進多少人力物力?單說這幾面水晶的墻壁,就都是稀世之寶,當年吳王花了偌大的心力,想來,這里必然是整座陵墓的核心了。"

果然如我所料,這間約有百十平米的室中,面南而坐著一具枯骨,懷中還抱了一把劍,走近一看,卻是他以身拄劍,保持枯骨不倒的姿勢。

供桌上擺放著許多絹帛、竹簡,在堂前最醒目的地方,還懸掛著八把古樸的長劍。

我和蓉兒共同展開一卷竹簡,上面都是大篆和一些我不認識的文字,我雖能讀得篆體,但卻沒有見過那些上古文字。

很氣悶的交給蓉兒,讓她代為翻譯,她對我嫣然一笑,開口對我講到:原來端坐這里的人,就是墓室的主人,一代霸主吳王闔閭。他自知命不長久,就將平生所藏寶劍三千,盡數藏于此室中,這就是世間傳聞吳王殿下葬劍三千的劍冢。

"難道我們在虎丘之下?"我知道吳王劍池在蘇州城西北的虎丘,難道我們誤打誤撞,居然走對了方向。

蓉兒繼續翻譯:他視自己為絕世好劍,是霸者之劍,斬吳王僚、誅慶忌、直搗郢都,一生征戰,兵鋒所向,莫有敢擋者。他臨終前營造劍冢,有意與劍為伴,永不相欺。卷中原文寫道:"后世如有緣入劍冢,則為我輩有緣之人,如寡人魂靈不散,當笑而迎之。"

"吳王真性情,真豪俠也!"我拍手大贊,短短兩句話,就不禁令我對這位大英雄豪邁壯闊的霸氣所感染,更是對他心折不已。

遙想當年天下英豪為吳王驅策,征伐天下,攻無不克是何等的氣概?反觀我一生的戰績,多是靠超越時代的火器致勝,相比之下,再輝煌的成績也不足稱道了。

我也只能安慰自己,那時的吳國甲兵也擁有當時最鋒利的兵戈,我們的共同點,都是代表了時代的先進性。

我們繼續看書簡,這里似乎是另一個人代筆書寫,所用的文字則是小篆。

我已經可以看得懂,上寫著:"孤一生所藏之劍,下者三千,中者不過數十,唯得上者其八,一曰湛盧、一曰魚腸、一曰巨闕,乃稽山歐冶子所鑄,孤得自于越。一曰神霄、一曰含影,此二劍得自于楚,乃平王心愛故物,孤亦愛甚。"

我想這應該就是對應懸著的那八把寶劍,不過,他說是"故物",那八成是伍子胥把楚平王刨墳掘墓之時,順手牽羊得來的吧?我們繼續往下看:"一曰太阿,一曰龍淵,一曰莫邪……"果然,我心中已經猜到了,關于吳王藏劍的傳說如今看來果然絲毫不差。"

此三劍,孤命劍匠,干將莫邪夫婦,取天下五金為坯,取天火焠之,然恐其人為他國所用……"我看到這里,心中一片黯然,不禁搖頭道:"原來他還是殺了干將,這又是何必呢?"

蓉兒對我說道:"或許真是像爹說的,你性子最是婆婆媽媽的了。"

"那你喜歡我心狠手毒?那好,從今天開始,我一天吊起來打你三回,你看好不好?"我嘿嘿笑道。

"哼……你舍得就打唄,只能怨人家沒有識人之明,錯愛了你這小冤家。"

蓉兒往后靠我懷里笑道。

"怎么舍得,徒弟打師傅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我忍不住在蓉兒身上一陣揉弄,直到她嬌喘連連的討饒,我們才繼續讀下去:"十三年后,干將之子赤前來尋仇,孤不敵,赤于孤宣讀其父遺言,孤解開多年心結,才得以悟道。王者當以天下計,無敵者惟仁爾。赤當場自刎于丹墀之前,孤亦知大限將至,乃負干將劍入劍冢,望后人以我為鑒,毋以兵戈為禍,毋背信念棄道義,戒之。"

原來,干將之子赤并沒有殺吳王,吳王卻因為得到干將后人諒解,而得以解脫。如果真如他所說,此事的來龍去脈沒有經過粉飾,那他也算是光明磊落的真漢子。

可惜,一代霸者也難逃那一天,一生干戈、豪邁的人生,終化作冢中枯骨……可嘆也!

我一邊想著,一面檢視白玉供桌前的寶劍,再看看身后連著劍匣供著的千余青銅古劍。

千年的時光侵蝕,地上的寶劍大多已經糟朽不堪,剩下的劍,幾乎也只有九一之數,而且大多也都已經銹跡斑駁,不知道能不能再打磨出來。

蓉兒聽了我的感慨,微微笑道:"這些古劍已經退役千年,它們經歷、見證了歷史的輝煌,又何必考慮讓它們重返沙場?"我心說正是如此,它們是那段歷史的見證,但是這種青銅器……說實話,論堅韌和鋒利,都已經趕不上鋼鐵的兵器,它們確實已經被淹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中。

但是,當我取下石案中間懸掛的一把四尺長劍時,一股暖流順著我手臂鉆入體內,我不禁贊道:"好劍……劍魂內蘊,鋒芒深藏,溫純正中,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

"嗆……"寶劍甫一出鞘,劍身漆烏,卻似隱隱凝了一層水氣,隱隱透出懾人心魄的寒光。

劍鋒三尺三、劍柄也足有七寸,是典型的雙手重劍一類,那鋒刃上沒有一點銹跡,手中握著劍柄不時的透出溫純暖流,卻讓人生出一絲可靠的感覺,似乎這柄寶劍不是絕世的兇兵,而是劍客最可信賴的戰友一般,無怪乎岳元帥躍馬中原,斬將驅敵,建立不朽的功業,此劍可說是功不可沒。

我雙手捧起長劍細細觀瞧,發現劍脊上刻著古韻十足的"湛盧"二字,此劍居然是當年岳元帥所佩的湛盧寶劍,睹物思人,我心中不由生出景仰之情,恭敬的將長劍歸匣,恭敬的施禮拜劍。

岳元帥當年受命平定洞庭湖楊幺起義,回臨安途徑太湖,卻誤闖劍冢。

當他閱讀了吳王的墓銘后,心中對這位念念不忘回復周氏山河的吳王,從心底產生了共鳴,并在墓前發下恢復中原、驅出韃魯的鴻愿后,沒有猶豫的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禮,才得以進入這被稱作劍湖宮的劍冢中樞。

我微微一笑說道:"岳元帥跟我們打了個啞謎,看,他這里說了,如果在行完第二次叩拜之禮后,那通往地上的機關就會打開,自然可以安然離開古墓。

不過,這是個單向門,古墓封閉之后,那條路就不通了。而好奇者,起身觀望的人,也說明是心思駁雜、心有旁騖之輩,等再次跪下磕頭,也不會觸發到劍湖宮的機關。"

蓉兒聽我這么說,俏皮的吐吐舌頭,她自己倒也知道,自己心思跳脫,確不是那種持之以恒的人。

我按照指示,找到了通盤掌握吳王陵出入的鑰匙,有了它我們就可以稱得上是暢通無阻了。

千余年來,除了岳元帥和韓世忠元帥以外,即使有人能進入吳王陵寢的外緣,不是死在桃林機關之下,就是倒閉在甬道之上,或是被巨蟒吃掉……岳元帥書中記載,那怪蟒當年在岳元帥和韓元帥手上吃過苦頭,只是他們當時沒有趁手的兵刃,并沒有將之斬殺,只是怪蟒通靈,在岳元帥再入劍冢之時,沒有再敢出現。

我們算是比較不幸,從水道進入,正好侵入了那蛟蟒的領地,才被它攻擊。再或是沒有通過三拜九叩的"誠心測驗",被送出了古墓人。

時至今日,始終沒再有人得入這劍湖宮密室,故此,劍湖宮的秘密一直又掩藏了近百年。

岳元帥在碑后的刻字,是指點后人要敬拜先人,也是提示應試之人一定要誠心,才能進入吳王劍冢真正的核心來。

正如他之言:"有緣者則能到此,如若不然,則終身不能再入劍冢。"

我敬重岳元帥為國為民大英雄的氣概,如果是別人在此留字,我也不會毫不猶豫屈膝下拜,行如此鄭重的大禮,這要是岳飛元帥在天有靈,他是不是也應該感到欣慰了?

"我們先出去一趟吧,等找到了大家再回來。"

我放下岳元帥自述身世的卷帛,對蓉兒說道。現在知道了進出劍冢的方法,也就不虞出去進不來了,說實話,我和蓉兒都很舍不得這里的景觀和庭院,還真是有想要據為己有的心思。

"嗯,我怕這時候,已經過了三五天了,我們再不出去,只怕大家都要著急了。"

蓉兒點頭道。

我們取了岳元帥所說的鑰匙,這是一件玉劍彘,質地堅固、雕琢精美的睚眥兇獸造型,觸手生寒,乃是極為罕見的冰種寒玉料,將之插到相應的機括之中,就能開啟碑后的墓道門通往外界。

當我們從墓碑后地道出來的時候,果然一如我之猜測,我們正身處姑蘇名勝之地-虎丘。此時已經日落西山,我們從劍池邊上的千人石之后拐出來,也沒有被人看到。"

這一處出口太打眼了,下次找個隱蔽點的出口。"

蓉兒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這個年代雖然不像后世旅游業那么發達,但是被人撞見的幾率還是比別的地方大很多,總不能為了保住秘密殺人滅口吧……

我身上的衣服早就碎成一條條的,蓉兒的衣服雖然還算完整,但是和蛟蟒搏斗之時也破損了,總體上講,我們倆就像花子般落拓,不過一看我是污衣派的,蓉兒是凈衣派的。

估衣的店鋪都已經上門板了,只好讓蓉兒去順出幾件衣服,我們穿戴整齊了,才往丐幫蘇州分舵找去。

蘇州分舵在雙塔寺附近,我沒想到叫花子居然占了鬧市這么好的地腳,心道在蘇州當叫花子都快趕上當大爺了。

進了舵口,蓉兒還沒亮出身份,那舵主身邊的四袋弟子倒是先把我認出來了,"楊大哥,你還認識我不?臨安的小劉瓚,蔣老五是我舅舅。"

"哦~是小七娃兒,三年沒見,你都混成四袋弟子了。"

我哈哈一笑,拍著他道,蓉兒也沒說破自己身份,只是跟在我身后,讓我出面協調。

劉瓚對我說道:"我是從臨安過來幫忙的,最近淮南來了一幫倭奴,干了不少壞事,我們這兒快頂不住了……對了,楊大哥,大小姐昨日里來過,讓我們幫著打聽你的下落。"

那分舵主一言不發,目光卻繞過我,瞪了我身后蓉兒一眼。

我知道劉瓚說的大小姐是指芙妹,但是感受到那中年乞丐的敵意,我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嗯,我們是在太湖上受到一幫蒙面人的襲擊失散的,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說的那幫倭人所為,還有,芙妹她現在何處?"

"大小姐和老太爺昨晚回的石路北碼頭,說在那等三天。"

我謝過,趕緊和蓉兒往北碼頭趕去。但我轉身還沒走遠之時,聽到那一句話不說的分舵主小聲跟劉瓚說道:"咱們這姑爺怎么這樣,大小姐都急成那樣了,他還在外面沾花惹草,幫主她老人家怎么也不管管他?"

蓉兒臉上羞得跟大紅布一般,看我還在笑,右手忍不住"溫柔"的摸到我的后腰,"輕輕"的擰了我一下,我的笑容霎時比哭還難看。

碼頭上,我們的神龍號果然在很顯眼的泊位上停靠,還沒等我倆走到近前,就看到幾個黑影竄上了船。

但是,"嗖嗖……"幾聲破空聲響,那幾個蒙面人被擊落倒退,居然比他們上竄時的速度更快,不用問,肯定是我丈人老頭含憤出手,這幾條雜魚也真是可憐的緊。

"噯!我們回來了!"我大聲的招呼了一聲,馬上,我的妻子們就出現到了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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