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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三章 華山論劍,算不出禍從天降;終南山中,衰草叢盡訴衷腸。

神雕奇俠之天下人

| 发布:07-26 22:28 | 790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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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六,我們帶著孩子的一大家子的省親團,浩浩蕩蕩的出了潼關向東而行,隨行的除了我徒弟滿滿、潔潔和謝婉琴以外,神雕領著雙雕,是專門替我們馱著幾個小家伙的。

我岳父和冷芳魂關系曖昧的兩人、我干爹夫妻倆、老頑童夫妻倆、七公、柯公公也都一路跟我們東行,還有馮默風、我三哥耶律齊和公孫綠萼,夜嵐伊那騷貨讓我扔給了吳晴,這個小子現在越來越陰沉了,還真是有了幾分間諜頭子的架勢,連天不怕地不怕的滿滿都很怕他,我相信,他應該能把夜嵐伊調教出讓我滿意的效果。

我在軍中請了長假,由軍事委員會和民主議會分管軍政之權,再由軍政紀律委員會監督兩會的運轉。

余玠留在了長安,因為他還能耐下心跟議會打交道,這點比我強了許多。

我有心退隱的事實,已經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不管各路牛鬼蛇神、大鬼小鬼如何串聯活動,這次試行機制,是我躲在暗中觀察的一個機會,也是我對新政分權制度是否完善的一次測試。

我們的第一站是華山,今年正趕上二十五年一屆的華山論劍之期,幾位老人雄心勃勃的非要再提論劍之說,雖然沒有九陰真經這樣的外部刺激,但是天下第一的名號,還是讓幾位老人頗為眼熱,我們小字輩的,尤其是以我為代表,具有問鼎實力,雖然沒有想要攪局,但是看看熱鬧還是不錯,所以,我們也都樂呵呵的跟著上了華山。

不過,我老岳父就是跟我過不去,非讓我上山的時候背著如是、抱著瑛兒,讓我嘗一下這甜蜜的負擔一說。這點小事倒是難不到我,倒是我的眾嬌妻看我受窘,不禁都心疼起我來,讓我甜在心里。

我干爹也學著我的樣,將狐裘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完顏萍橫抱在胸前;老頑童也要學樣抱起瑛姑,讓瑛姑撓了兩把才悻悻退開;我三哥功力不夠,公孫臉皮又薄,所以老頑童再三慫恿之下,他倆也只是搖頭,氣的老頑童直扯胡子。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我岳父站在城關之上向下眺望,忍不住胸中豪氣頓生,大聲的吟誦出來。

我干爹微笑和之:"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兩人不禁相視大笑起來。

"臭小子,你夠狂妄的啊,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你全部臭了一番,就是說你比他們都厲害就是了?"七公雖然不通詩文,但是這比較白話的一闋沁園春,他確是以為那個風流人物,是我在夸自己。

我微微一報赧,訕笑著說道:"嘿嘿……沒,我說的是廣大勞動人民。"

"放屁!"這兩個字是我岳父和干爹,為我的自辯作的最簡單的評語。其實我也不相信這"風流人物"真是說的勞動人民,但是毛爺爺自己是這么說的,我也就人云亦云了,終歸,不是我放屁,是有人放屁。

我剽竊的這首詞,居然幾天之內就傳唱的頗為廣泛,連我一向挑剔的岳父都對這闋《沁園春》頗為贊賞有加。所以捎帶著這幾天,除了逼我上山時候背著二女,也沒怎么為難我,我心里也清楚,他要是想整我,能逼著我把我媳婦一個個的背上山。

這次來到金鎖關后的巨石之旁,芙兒還想跟大家好好吹噓下我的好詩好字,卻看到昔日我的題字邊上,又多了幾行歪七扭八的刻字,諸如:"華山劍中王,豈容爾猖狂。"

"井邊打水江邊賣,魯班門前弄大斧。"

之類的刻字。我三哥看的好笑,搖頭說道:"這些無知之輩,根本看不出刻字的這位老前輩功力深厚已極,已經做到力從心生,鋒芒外吐的神劍境界,還在這邊上刻字,才真是班門弄斧啊,此石倒是如明鏡可以自鑒鑒人。"

了解內情的芙兒、無雙已經哈哈大笑起來,我哈哈一笑道:"三哥,我老前輩就在這里,原來我四年前就到了神劍的境界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耶律齊面上一囧,緊跟著后腦被老頑童敲了一下,卻是怪他這個笨徒弟又給他丟人了,我岳父、我干爹和七公他們不禁莞爾一笑。

我們在金鎖關兵分兩路,瑛兒想去華山派看看師門眾人,畢竟岳正烽對她還不錯,蓉兒也說要去看望下這位故友,也跟我們倆前往。約定好了在西岳廟碰頭,我沒讓芙妹她們跟來湊熱鬧,所以她們幾個也都護著如是,跟著我干爹他們往南走了。

二上朝陽峰,我們心情卻截然不同,眼見華山派的門庭顯然不如昔日鮮光,大門緊鎖,我上前扣打門環,許久才有人出來應門。"

誰啊?"

"成師兄,是我,三師妹。"

瑛兒聽見熟人的聲音心中一喜,急忙應道。

"師叔祖,魔教的妖人來攻山了,師叔祖!"沒想到門沒打開,成天材已經一邊大叫著跑遠。

我們無奈的對望一眼,心說華山上還真不是一般的亂套。許久,門分左右,大門兩旁十幾名華山弟子嚴陣以待,有幾個我認識的,劉天正、成天材、王天林赫然在列,而為首出迎的居然是蔡老頭。

我倆見到對方不禁同時一愣,他問了句道:"怎么是你小子?"我笑道:"我上山來給您老拜年的,倒是一不小心驚動了各位,還望海涵。"

我笑著對華山派眾人作了個四方揖道。

蔡老頭狠狠的瞪了謊報軍情鬧得華山上雞飛狗跳的成天材一眼。成天材趕緊替自己辯護,用手一指我瑛兒道:"師叔祖,她是魔教的人。"

蔡老頭自然認識瑛兒,知道她是沈國章女兒的三弟子,但是礙在我的面上,他也不好說什么,只好裝作不知。我也沒去理成天材,對著蔡老頭引薦道:"這位是我師傅,丐幫前任幫主。"

蓉兒聲名在外,此時卻引來一片驚嘆之聲,連蔡老頭這土人都沒想到成名十幾年的黃蓉,就是眼前看似只有二十出頭的丫頭。"小子,這小姑娘看著跟程丫頭一般大小,你又逗我老人家玩呢吧?"老頭顯然是不信我的話,以為我又扮豬吃老虎,下套讓他出丑呢。

蓉兒倒是不以為忤,反而為老頭一句"跟程丫頭一般大小"而對他生出幾許好感,也笑著對他說道:"呵呵……蔡老過獎了,我是何許人,岳掌門出來一認便見分曉。"

一個腰里別了劍的漢子跳出來說道:"岳正烽縱容魔教邪徒為禍,致使華山派聲名受損,現已不再擔任華山派掌門,此時正在思過崖上反省己身。本派現任掌門是我師父,蔡老師。"

我微微一曬,華山上這點事還真亂,兩派互斗了好幾百年,只怕笑話早叫人看盡了,還怕什么聲名受損?蔡老頭呲著大黃牙,甚沒有自知之明的對我說道:"老夫一把老骨頭也沒幾天蹦頭了,暫代掌門一職,也實屬無奈之舉,只盼望下一代快點能挑起大梁來吧。"

我心中微微搖頭,你看看你那幾個徒弟,白頭發都差不多和你一邊多了,還指望他們替你挑大梁?不過華山派人才凋零也是事實,岳掌門半生的英名都毀在老婆手里,氣宗最出色的三名弟子,卻還都是魔教的三名圣女,余者像劉天正等人皆不足道。

蓉兒見老友不在,華山上又鬧家務,扯扯我意思是撤退,我也扯扯瑛兒……"劉師兄,鳳兒和天騏呢?"瑛兒還是很關心自己這兩個師弟、師妹的,這時候忍不住問道。

"哼,賤人,你根本不算我們華山之人,我憑什么告訴你?"劉天正看瑛兒小腹隆起,一臉晦氣的說道。

我蹭的一陣火上來,瞬間移動到這個不留口德的賤人跟前,一腳把他踢倒,踩在他脖子上說道:"我教教你,以后留點口德,辱人者,人恒辱之。"

劉天正被我踩在腳下,像只被踩著脖子的雞一般,哼哼說不出話來,劍宗的人也不上來幫忙,只是饒有興致的抱胸在一旁看著。成天材這才反應過來,挺劍朝我后心疾刺。"

過兒小心!"

"夫君小心!"二女看到成天材明目張膽的偷襲,齊聲向我示警。

我豈會讓這等小人近了身,一腳繼續踩著劉天正,旋步擰身對著成天材迎面一記譚腿,把他踢出一丈多遠,這一記足夠他半天爬不起來的。

王天林眼珠一轉,大喝道:"華山派豈容你等在此恃強逞兇,我王天林就是不要這條性命,也要拼死維護我華山派的聲譽。"

他這話一出,劍宗諸人才瞪起眼來,紛紛回頭請示蔡老頭,蔡老頭瞇著眼睛閉目養神,對這話根本不置可否。

"諸位師兄,此人就是三年前羞辱我們華山派,在蔡老師門前刻下狂言的小子,難道你們就眼睜睜看著,讓人這么欺負上門嗎?"王天林繼續火上澆油道。

此話一出,劍宗弟子們登時如同炸了鍋一般,誰都知道他們的老師是劍宗之主,在他門口刻上養氣的詩句,這無疑是打了劍宗一記響亮的耳光。原本氣宗洋洋得意,拿來炫耀的詩,如今成了我羞辱劍宗的鐵證。

剛才那個腰里別著劍的大漢上來說道:"小子,小王說的可是實情?"我微微冷笑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哼,狂妄!"他掣劍、墊步、進招一氣呵成,確實有點劍術大家的風范。

但是,他快,我比他更快,這點東西在我面前卻是不值一曬,我還是轉身擰腰,不過這次是一記神龍擺尾,將他踢出一丈多遠,他直接被我踢得嘔血不起,顯然他的內力比成天材強不到哪去,受了我一下重擊,更是倒地不支。

蓉兒也氣憤華山派的人張狂,此時她只護在瑛兒身邊,一言不發的任由我胡鬧。她乃是天下第一大幫的元老,對方居然敢出言不遜,實在是可惡至極。但是,她卻忘了,華山派的人至今都未曾相信,她真的是那個叱詫風云,號令群雄的丐幫之主。

我接連用同一個動作,接連踢飛了五個人,徹底的讓華山劍宗的二代弟子明白,他們面對的是他們一生無法企及的高度。

我腳下的劉天正發出殺豬般的慘叫,他的脖子已經被我踩得脫臼,更準確的說,是他自己想趁同門攻擊我的機會站起來,把自己的脖子晃到錯位。

最后,我還是抬腳起來,牽著瑛兒的手,從華山派內穿過,徑自往后山的思過崖走去。身后蔡老頭對著眾弟子說道:"現在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以后安心練功,切莫再張揚。"

原來,他默不作聲,就是為了讓弟子們銼銼傲氣,知道他們跟真正高手的差距。

那領頭的壯漢苦澀的問道:"師父,這小子他……"

"他是楊過……"老人淡淡的答道。

我和蓉兒、瑛兒早就走的遠了,對身后面的事情更是一無所知,好容易抱著瑛兒登上了崖頂,發現這苦寒之地,岳家大小三口正在山洞里烤火。

瑛兒眼見師弟、師妹已經不是昔日錦衣鼠裘,忍不住鼻子一酸,從我懷里掙開,蹣跚著走到近前,"掌門……"一邊把身上的貂褂解下,披在鳳師妹的身上。

岳天鳳斜眼看了她一眼,將貂襖撲打到了地上,但是看看自己凍得瑟縮的弟弟,她又撿了起來,替弟弟披在了身上。

岳天騏怯生生的看看我們,又看看自己衣衫單薄的爹,又想將衣服替他爹披在身上。

岳正烽這才回過神來,對他擺擺手道:"騏兒,還是你披著吧,爹不冷。是瑛兒回來了……"

"嗯……掌門。"

瑛兒有些艱難的點點頭道。

"這是,楊將軍,呵呵……好……你們成親,為師也頗為高興,只是一直沒有時間去探你們。思過崖上,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法讓你們,鳳兒,給你師姐倒杯茶來。"

岳掌門這么說,岳天鳳卻期期艾艾的沒有動地方。

我眼見岳正烽眼神中已經失去了神彩,原本俊逸不凡的五柳長須,大概許久沒有打理,虬髯參差的完全不是當年那一派尊長的氣派。

蓉兒解下自己的披風替瑛兒裹在身上,瑛兒回頭看了眼,蓉兒對她笑了笑,然后對岳正烽說道:"岳兄,可還記得故人否?"

"故人?"岳正烽定睛看了半晌,也沒敢確認對面是誰,只是沉吟不語。

"劍宗的人怎么這樣,居然把人家一家子都放逐到這里,看來大哥揍他們就揍對了。"瑛兒有些憤然的說道。

"是我們自愿留在這兒陪爹的。"

岳天鳳淡淡的說道。

我在一邊,將自己的皮裘脫下遞給天鳳,她看了我一眼,卻不肯伸手接過。我微微一嘆,還是將大褂塞到了她懷里,心道:這丫頭沒了昔日的跳脫,卻磨練出了一身傲骨,也是難得。

天鳳想給她爹披上,岳正烽搖搖頭道:"爹不冷。"

岳天鳳把篝火堆挑的旺了些,然后起身到了洞里,將大褂鋪在他們晚上睡覺的草垛上。

"我是黃蓉。"

蓉兒看岳正烽遲疑半晌,顯然是認出她又不敢確定,只好自報家門。

"黃幫主?這……"岳正烽這才起身施禮。

"岳兄,不必如此,我早就將幫主之位傳給魯幫主了,現在只是一介閑散人。"

蓉兒說道。

"哎,說來慚愧……賤內之事,讓楊將軍費心不少。"

岳正烽本不知我們來意,不知道程瑛忽然到訪是福是禍,但是現在見到了黃幫主,他至少能認定我們和魔教不是一路的。

我已經從潔潔口中得知,沈卿君是史嵩之眾情婦之一,所以面對這頭頂綠油油的華山掌門,我還真是有些可憐他,卻還是說道:"岳掌門不必如此,小子沒能保住尊夫人,至今尚是慚愧不已。"

我還是猶豫著,將沈卿君偷襲成都軍府被擊斃,我吩咐將她厚葬的事情說了,畢竟我需要對他們家里有個交代。

岳天鳳聽說母親慘死,忍不住偷著抹起了眼淚,但卻對我們生不出太多恨意,因為她對母親的感情也很糾結,她背叛了父親,又給華山抹了黑,小七蔣泉也是死在她的劍下。但是,現在聽說母親也死了,她不禁落了淚,小黑手把臉抹畫的像個花臉貓一般。

岳天騏沒說話,遞給姐姐一條手帕,我見蓉兒已經和岳掌門聊上了,瑛兒在安慰天鳳,我就湊到岳天騏身邊道:"哎,岳少俠,你七師兄呢?我在正氣堂沒有看到他,還以為他在這陪你們呢。"

"小七師兄,他死了。"

岳天騏想起這個跟自己年紀相當的師兄,慘死在劍下的那一晚,鼻子也不禁有些發酸。岳天鳳聽弟弟提起她的小七,想起他一劍被釘死在地上的慘狀,更是哭得泣不成聲。

瑛兒趕緊在一旁勸解,許久天鳳漸漸止住泣涕,卻對瑛兒挺著的大肚子產生了興趣,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孕婦,有些好奇的湊到瑛兒身邊戳戳點點,一邊問道:"師姐,你肚子里的是他的小寶寶?"

瑛兒有些失笑,又有些羞澀,但是她的眼中閃著幸福的光輝,甜蜜又堅定的點了點頭。

或許以前,不管我怎么勸導,也不如現在這樣,讓她切身體會孕育生命的艱辛,總之,她的心恬靜了許多,平日里陰郁的幽怨也褪去了很多。

岳正烽說自己毀了華山派百年的清譽,自覺無顏面對長眠地下的列位祖師,只有用后半生思過懺悔,來贖清自己的罪過。我力邀他出山,以他的武功在軍中也必然是一把好手,不僅能重新光耀岳家昔日的榮光,還能重新替華山派挽回聲譽。

岳正烽思考半天,卻還是搖搖頭,他經歷了一場變亂,可謂是哀莫大于心死,他已經失了銳氣,也熄了入世爭斗之心,這讓我不禁有些失望。但是他忽又對我說道:"如果楊將軍不嫌棄,不若讓我這小兒從軍去吧。"

我點點頭,岳天騏是個機靈鬼,雖然年紀還小,但是確是一根好苗子。我望向他,想征求一下本人的意見,他點點頭對父親說道:"孩兒愿往。"

我又看了看天鳳,她卻不愿離開父親身旁,決定留下照顧父親的起居。

我們自然也不強求,只是我們私下里將身上所有的錢,瑛兒征得了我的同意,將自己的首飾全部交給了天鳳,他們沒有收入項,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這些錢是讓她定期的改善下生活,等他弟弟在長安站穩了腳跟,再做后續的打算。天鳳含著淚接過,然后目送我們四人漸行漸遠。

衣衫單薄的岳天騏沒有任何包裹行囊,只是忍不住頻頻回頭跟姐姐揮手告別,而岳正烽卻依然如石頭般,一動不動的坐在冰雪覆蓋的洞口處。

我們到了西岳廟的匯合地點,眾老都已經等得不耐煩的開始切磋起來。看到我們三個回來,還帶回來一個,問其究竟,蓉兒才將在華山派的事情都說了。

七公、我岳父和柯公公平生都素敬重岳元帥,卻沒想到他的后人如今居然落魄至斯,不禁頗為惋惜的長嘆一聲。

七公拍拍岳天騏的肩膀道:"小子,今年多大了?"

岳天騏眼見這么多生人在跟前,先生了一絲怯意,但是眼神很快又恢復了清澈,他回答道:"小子今年十四了。"

七公說道:"嗯,這孩子不錯,眼神清澈,不怯場也不驕傲,你祖上岳元帥十四歲的時候,也剛剛開始隨周桐老師學藝,大有可為。"

我在這傻小子背后戳了下道:"這位是江湖上人稱九指神丐的洪老前輩,快快行禮。"

岳天騏一聽說自己面前的居然是武林神話,北丐洪七公,急忙跪倒便拜:"華山弟子岳天騏見過洪老爺爺。"

七公很高興,將岳小鬼攙了起來。一聲老爺爺,瞬間拉近了距離,我也都暗道這小子機靈。

我接著給他介紹了我岳父、我干爹、冷芳魂、柯公公和老頑童,岳天騏這才知道,原來這幾位老人,除了那個年輕的阿姨,其他的都是當世武學的巔峰存在,要不就是輩分極高的前輩。

他掐了下自己的臉,很疼,知道不是在做夢,忍不住興奮的問道:"柯公公難道是郭大俠的恩師?諸位老神仙在此會晤,莫非是為了二十五年一屆的華山論劍?"他都快美死了,自己居然趕上了這傳說中的武林盛會。

柯公公拉著岳天騏摸了兩把,微微笑道:"這孩子武林掌故頗豐,看得出家學淵博,讓我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到過兒的情形,這一轉眼,居然也快十年了。"

老頭頗為感慨,武林中越來越多的后起之秀成長起來,他真的舍不得早死。"

過兒,老瞎子爭取再活十年,我要看著你收復幽云十六州,能滿足老瞎子這個愿望嗎?"對于這個要求,我真是很撓頭,看看蓉兒,她也頗為無奈,卻只能示意我點頭答應。"

這……我倒是巴不得您老活到一百歲,但是我可以肯定,天下三年之內即可平定。不如,您盡量多活,看著百姓們安居樂業,不再因為戰亂而流離失所,妻離子散,您看這樣行不行?"

"哈哈……好……小子真有志氣!"這次不但柯公公高興,連七公和我岳父都對我這答復很滿意。破而后立,結束戰亂,讓百姓們能夠安居樂業,是他們一生追求的理想。

但是當他們明白俠道只能救一人,卻不能救天下的道理之時,卻已經晚了。

七公、我岳父,都是卓爾不群的獨行俠,卻也是因為他們心中抱有三閭大夫"舉世獨濁而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心態,無法融入這個社會。

這聊了半天的時事,架卻沒打成,我們熱鬧也沒看成,幾位老人相約來日再戰。

西岳廟香火鼎盛,只是這時候大雪封山,沒有什么香客前來進香,正好客房就讓我們包圓了。

我們和三娘、初晴、龍兒、如是,還有瑛兒分到了一間房,我躺在大通鋪上,枕在三娘膝頭道:"世人訛傳我是武曲星下凡,可以比肩關二爺、岳王爺,不說老爺我還是正牌的探花郎出身呢,是不是也是文曲星下凡呢?"我頗為自戀的說道。

晴兒玩弄著我的鬢發笑道:"人家文曲星都是狀元托身,哪有文曲星考第三的。"

"嗯,那算了,武曲就武曲吧,嘿嘿……那年離了臨安太早,要是再等一年,說不得真能混個武狀元當當。"

我心里頗為嘆息,這天下第一還真不是好當的,文我沒比過余玠,這武……現在我還不是冷芳魂的對手。

"武狀元有什么好當的,老公明天也去爭那天下第一的稱號吧,這才是實至名歸的呢。"

初晴笑著撲到我懷里撒嬌道。三娘她們也笑吟吟的看著我們,顯然是對我頗有信心。

"算了吧,這一年多,我光練火槍了,這劍上的功夫都落下了,估計現在對上誰都贏不了。"

其實我是沒有爭斗之心,看著這一群年過古稀的老人,依然在探尋武道極致的老人,這份探索真理的覺悟,我發現我真是比不了。

吹燈睡覺,我左擁右摟著我的寶貝兒們,聽著窗外嗚嗚的山風之聲,我嘿嘿笑道:"這大炕挺好,等咱們的大船造好了,我讓他們加兩張大通鋪上去,到時候就不愁一張床躺不下了。"

"就知道吃喝拉撒睡……"三娘笑著抱怨了我一聲。

"人生五件頭等大事,怎能不關注?"我嘿笑著反問道。

"大姐是嫌你越俎代庖,把她的活計攬過去了。"

晴兒在龍兒身邊說道。

"死丫頭,你總是關鍵的時候倒戈。"

三娘嬉鬧著就要從我的身上跨過去。我一把笑著將她摟住,三娘軟玉般的身子就倒在了我懷里。"

爺在床上,你就這么跨來跨去的?沒規矩。老爺,你可要替晴兒做主啊。"

初晴也湊過來在我耳邊笑著說道。

"嗯,那我該怎么替你做主呢?"三娘身上散發著陣陣芳香,我都醉了,一邊親著她的嬌容,一邊應付著初晴。

"家法?"

"咱家家法都是你大姐掌著的,茵兒,你說今天倒是該打誰啊?"我哈哈一笑道。

三娘聽我這么偏幫她,嘻嘻道道:"該打這個搬弄是非的丫頭。"

初晴早聽出不好,再要逃跑已經被我拽到了懷里。"

好了,都別鬧了,吵到鶴兒和如是休息,她們今天都累了,特別是鶴兒。"

我左擁右抱著,分別將她倆圈在懷中,閉著眼低聲說道。

忽然,一道白衣飄飄的身影落在我身上,輕飄飄的好似沒有重量一般,不用猜就知道扎在我懷中的是龍兒。

我心中哀嘆,三面都被圍的嚴嚴實實的,今晚想偷溜去找蓉兒都沒機會了,不過今晚蓉兒和芙妹、滿滿丫頭一起,要避開這兩個丫頭太難,還是老老實實的睡覺吧。

晴兒轉過身摟著如是嘟囔道:"讓人背著也會累?如是明明都不困,眼睛還睜得大大的呢。"

如是噗嗤一樂,笑道:"好不容易醞釀了半天睡意,二姐你非要把人家逗清醒了不可。"

"睡不著就來聊天嘛,睡不著也怨我……"

"好了,別鬧,睡覺。"

我看再不制止她,一屋子人都好讓她攪得不用睡了。我一句話,屋里很快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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