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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章、2

神雕奇俠之天下人

| 发布:07-26 22:28 | 797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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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兒披著一件透光的薄紗,頑皮的跳到我背上,摟著我的脖子道:"說好的,你要好好陪人家一天,一天是十二個時辰,不許說話不算數。"

"嘿嘿,芙兒啊,你是屬小懶豬的,還是屬小賴皮狗的?怎么學的這么粘人了呢,乖,我今天真有正事。"

這丫頭死肉死肉的,讓她這么勒著我,還真有點透不過氣來,甜蜜的負擔啊。

"嗯~不放,我就要賴著你,你還有意見啊?"她那黏糊勁兒上來了,真是跟貼小膏藥似的,貼得我死死的,想甩都甩不掉。"

那我可這么出門了啊,讓大街上人們都看看,大帥的夫人就是這樣的小賴皮。"

"討厭,那不讓人家都看光了。"

聽我這么說,芙妹才聽話的下了地。我回頭扭了扭她還氣嘟嘟的小臉,在她嬌唇上親了一下道:"好了,別生氣了。馬上過年了,今下午大哥早點回來,帶你去挑點首飾、裁幾身新衣服去,好不好?"

"嗯。"聽我這么說,芙兒才轉嗔為喜,我才安心的推門出了她的屋。天色尚早,我又轉道去了無雙那兒。

她也沒給我什么好臉色,大概是因為我昨晚沒來看她,還在生我的氣。她和瑛兒聊了半宿,也大體上了解了我們這幾個月來所經歷的事情,但是我回來的當晚看都不來看看她,這讓她心里很不好受。

好在我有三寸不爛之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誘之以利,才把她勸服了。

"芙兒不高興,我也不高興呢,那個謝婉琴有什么好的,她做了這么多壞事你都放不下她。"

即便這樣,無雙還是忍不住埋怨我道。

我抱著還在熟睡的小宗洋,心里喟嘆:真正也只有蓉兒才懂我的心意。"

終歸是故人之情,我師傅都原諒她了,我還能說什么,就先讓她跟著我們吧,等有合適的去處,再想辦法安頓她。"

我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起身將孩子遞給無雙,"該去辦公了,你們多睡一會吧。"

姐妹倆起身把我送出門,我又到前廳轉了圈,晴兒和龍兒在練劍,三娘和如是準備好了早飯,正在偏廳里等我。

"吃點東西再走吧。"

"嗯,好,今天有些重要的事要處理,等我早點回來,咱們一起出門辦點年貨去。"

說著,我對著如是歉然一笑,"如是,對不起,回來連句貼心的話,都沒對你和孩子說。"

如是搖搖頭道:"我和孩子都好,你出門這幾個月,基本上大姐每天都陪著我,大姐出門前還特意囑咐,芙妹和無雙對我也都很好。"

"我看看,嗯,是比我出門時豐潤了些……"小兒子也虎頭虎腦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他老子我,口中依依呀呀的,還不時的伸出手來抓我的鬢發,那認真的小模樣,讓我忍俊不禁大笑起來。

"這小子將來肯定是個高手,這么小就敢和他老子動手。哈哈……"三娘和如是看著我們爺倆在這兒逗樂,過了半晌,三娘才說道:"這孩子最是活泛,每天全家就屬他醒的最早,醒了就左抓右抓的要吃奶。"

"哦?"我心說,看這臭小子見什么抓什么的習慣,難不成打娘胎里就遺傳了我的一招抓奶龍爪手?"那就早點給他斷奶,讓他多睡會兒,睡眠好身體發育才好,不然骨頭生長不開,以后長不高的。"

如是聽我這么說,也真上了心,左瞧右瞧,就怕我們的孩子比別的孩子短了一塊兒。

陪著她們四個吃了兩口早飯,我就早早的打馬登程,往守備府駛去。我這么急著回來辦公,第一,是怕積壓了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第二,我還有另外一道命令要發布。

進了府衙,發現三哥和六弟來的比我還早,他倆同樣是一臉春風得意,想來小別勝新婚,兩個騷包昨晚上也是奮戰一晚,讓我有些意料之外的是,平素道貌岸然的耶律齊也這么猴急,居然早早的就把公孫綠萼給吃掉了。"

噯,三哥?滿面春光的,昨晚難不成是一宿的激情碰撞?"我賤兮兮八卦的問道。

"咳……"老三被我一句話嗆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看來是被我猜中了。"

我們下個月就準備成親了。"

半晌,他才憋出這么一句話來,看來還不是打算玩完了就甩,還算有擔當。

"是啊,怕再晚點,公孫姑娘肚子大起來就不好交待了吧。"

老六嘴比我還不饒人,直刺問題的關鍵。

"你個臭小子,好像在這方面很有體會的樣子,我說你結婚時候不會就是照你說的,肚子大了穿不了喜服了吧?"老三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立刻笑著反擊道。

不過讓三哥一說,我掐指算了算,果然,余玠的那個小蘿卜頭,對外稱是早產,也就七八個月就下生了,現在看還不是活蹦亂跳的……對此,既然大家都默認了,我們三個老淫棍決定還是心照不宣了,誰還沒有點青春的激情,有些問題還是不要再繼續深究的好。

談到正題,這幾個月,整體上沒有出太大的亂子,各地政府組織軍屯、民屯秋收,糧食都已經造冊入庫。

百姓的田畝也高產豐收,關中平原、江淮平原、豫南平原,軍屯、民田都獲得了大豐收,百姓們應該能度過一個好年景了。

有些地方,也有不盡如人意的事情,漢中和成都接連戰亂,西南的糧食產量大減,不過好在漢中的朱子柳,短季作物補種的及時,所以趁著年前還能有部分收成,也還不至于遭災。從長安調撥出去的糧食,也已經在路上了,相信能趕在年前到達成都。

此外,河套北部邊域、天水方向,不斷遭受小股蒙古軍隊騷擾,我桌案上已經壓了三封求援的急件,話說這也是半個月前的事了,還有蘇北和魯東南鬧蝗災,糧食減產的問題……總之是喜憂參半。

"官倉有米的,開倉放糧,平抑米價,平糶平糴,官升斗十升,三百制錢,要保證糧價的穩定,敢有囤積居奇、哄抬米價,中飽私囊、損民肥私者,殺無赦!"

無奈我又一次舉起了屠刀,但是所謂人無信不立,而今天下初定,對民要寬,但是對上層則要嚴,我寧可百年后,史書上把我描述成殘酷的酷吏、劊子手,也要盡量的將規矩定下來。

老六又將一堆官吏審計名單,政府、軍費支出明細遞給了我,我看著這一筆筆進出賬,就開始頭疼了,對他說道:"這些事,交給議會去吵吧,要學會放權,獨裁統治終會被人民厭棄的。"

江北的民主議會制剛剛興起,不得不說中國人對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還是很快的,現在議會的監督和審計職能都日臻完善,雖然立法委那邊還是天天在吵,但是大家也都是想盡力的將法律完善起來,使之更加嚴謹,各家學派也多派出代表-陳派、葉派自不必說,就連朱可五大學士也萬里迢迢從江南趕來旁聽,顯然這場立法大討論也引起了江南小朝廷的足夠重視。

立法進程勢不可擋,所以世紳上流社會也想在中間穿插一些有利于他們的條律,說白了就是來攪局的。

既便如此,各家各學也都引經據典展開激辯,這些辯論非我所長,我將我的政治和民主思想,都歸納總結交給葉公,也省得我自己上場露怯。而葉公也投桃報李,對外將我歸為瑞安永嘉學派新一代學術方面的表表者,也算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送走我的兄弟們,我又向南邊的朝廷上表。

表中陳述我在這次戰役中,指揮失當,致使大軍接連損兵折將,請求降三級,以儆效尤之類云云……

我的上表,在臨安引起了軒然大波,丁、韓一系,認為這是我以退為進,試探朝廷的伎倆,如果不加重申斥和處罰,我列土封疆,自立為王絕對是指日可期。

老丞相趙禥之和新近升入內閣的我的恩師文天祥,這一次卻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此時不宜過于刺激江北,還是應該以觀望態度對待。"

理宗皇帝在心里面把我罵了個頭上腳下,心說我沒事上這種讓他為難的奏章是做什么。最后,猶豫難斷的他,還是帶著我的奏折去找張天師請教。

張天師崇虛光化真君張慶先和他的師弟觀妙先生張可大看完后,相視一笑卻只淡淡的說了句:"陛下不必憂心,此表看似詞鋒犀利,但卻暗藏去意,只要扣中不發,不久必然會有第二封奏本呈上。"

宋理宗聽明白了天師的意思,才放下心來,按下此事不提。

而此時,時間已經迫近年關了,我枕在蓉兒腿上,抱著璇兒和破虜,正在逗他倆玩。"蓉兒,你說,是不是差不多該寫第二封信了?"我自然也知道官場上的規矩,三辭三讓的,NND我又不是稱王稱霸,逼你皇帝老小子禪位,你跟我裝什么大尾巴鷹啊。

"你真的想好了?現在江北尚沒有安定下來,河北之地也還沒有收復,你就忍心這樣一走了之?"蓉兒懂我逐步退出公眾視線的心思,但是也覺得我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屬不易,她不想我為了她,放棄大好的前程。

"張弓搭箭,射出去,就沒有再回頭的道理了。

"再說,現在各項制度也都確立起來,議會制度施行的也不錯,振源、擎山、耶律齊,還有申屠年、馮拓陽,將帥老中青的梯隊,都已經建立起來,蒙古人看架勢,也無力再翻盤了,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退一萬步說,我也不說一下子就急流勇退,怎么說也要再撐個一兩年,至少要用公款,把咱家的大船建好了,才撂挑子不是。"

我哈哈一笑說道。

"你啊……"蓉兒真是不知道該說我什么好,只是愛憐的將我的大腦袋摟到了她的懷中。或許她還當我腦中有無比紛亂的信息,或許她也不想讓我再將所有的壓力一肩承擔,或許真的是時候,過一些屬于我們的日子了。"

嗯……退就退吧,我也知道,你想得開。"

"我當然想得開,我還知道,寶貝兒最大的理想就是,東走走,西逛逛,看看美景,吃喝玩樂。遇到不平的事情管管,遇到貪官污吏懲治一番,遇到劣紳惡少捉弄一番……"

我猜測著蓉兒向往的生活,只見她眉宇間笑意越來越濃,嘴角邊兩個酒窩也顯露了出來。搞不好已經開始勾勒我們的行程了。

但是她眼神忽然黯淡下來了,對我說道:"那每天風餐露宿的,孩子們可怎么受得了呢?"

"要我說啊,把孩子們都扔給老爺子們,這兩個寶貝兒呢,就交給我老丈人,讓他幫忙看著,你說好不好?"這個問題我早就打好譜了。

人疼隔輩人,不光是我岳父,就連我干爹都好幾次跟我商量,要收宗社做徒弟的意思,我看他是想跟我商量,把孩子過繼給他,但是又不好意思和我說罷了。

"只是這樣,不就看不到孩子們了?"蓉兒不禁有些不舍。

"那我們就帶著,吃喝玩樂嘛,條件再艱苦也苦不到哪里。"

我又勸道。

"每天風餐露宿嘛……"我無語……"你在耍我嗎?"

"呀!你才發現呢?"

"好啊你,看我怎么治你。"

"嗯~……孩子們還在看著呢。"

動情之時,蓉兒的一句話,我才發現兩雙忽閃的大眼睛正在好奇的看著我們,無奈的起身,正襟危坐道:"看看吧,孩子們漸漸大了,再過兩年懂點事了,親熱的時候都要背著他們些。"

"好了,不許這多抱怨,都快把孩子嚇哭了。"

蓉兒看破虜扁嘴欲泣,趕緊把孩子抱起來哄道。

我則訕訕的抱起璇兒,小丫頭倒是不怕我,雙手在我衣襟上抓得緊緊的,我心里不禁喟嘆,只怕十幾年后,又多了個老實小子,一個鬼機靈丫頭。

"噯,老張家媳婦又生了個兒子,就在頭兩個月,你回來后一直忙,我也忘了告訴你。"

蓉兒忽然想起來,還有這么件事情,忍不住和我提了提。

"哦,那是好事啊,我還說趕明兒去給孩子們挑點金環、金鐲之類的飾物,順帶手打把長命鎖,也還能趕上過'百歲'。"

我不以為意的說了句。

"嗯,你這當東家的,本來就該表示一下的嘛。"

蓉兒微笑說道。

"孩子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小通。"

蓉兒回憶了下說道。

"哦,小通……張通?"我一邊大叫著,一邊抱著女兒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哇!"破虜被我這一嗓子,嚇得放聲大哭起來。"

你干什么啊,非要跟我們娘倆過不去是不是呢?"蓉兒看孩子哭了,禁不住埋怨我道,一邊趕緊哄。

相反的,我懷里的女兒看著弟弟在那哭,她自己卻咯咯直笑。我哈哈一笑,在兒子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然后抱著女兒就往外走。"

你去哪兒?"蓉兒看我抱著女兒準備出門,忍不住問了句。

"我去看看,這個張通是不是我的未來女婿!"我頭也沒回的大笑著走了。蓉兒心中有了一絲明悟,以為我腦中又閃現出了什么畫面,不禁有些好氣又好笑的不再理我們。

"噢噢……虜兒乖,不哭了喏,噢噢……"淳佑二年的除夕夜,長安城銀裝素裹,在大雪的妝點下顯得分外妖嬈。我們這一家,終于又可以聚在一起吃一桌團圓飯了。

我岳父老頭,陪同霍浩出游,也在年前返了回來。這趟襄樊之行,讓波斯的改革家看到了我們奮斗的成果,堅定了他舉教搬遷來中原的決心,他們已經西歸回波斯總壇,準備東遷的事宜了。

沒有了親戚的耶律兄妹、公孫綠萼和樊一翁也來了,和家中長輩同樣不在長安的余玠、張一氓夫婦湊了一桌,今年的年飯還真是顯得特別的熱鬧。

唯有身份尷尬的謝婉琴沒有出席,而潔潔為了陪她,也沒有出現在宴席間。

今年家里多了一口子人,正是張明德的小兒子-張通。

張明德帶著他的老婆在后廚做飯,我自然把我新收的小徒弟,接過來跟大家顯擺一下,順道讓幾位目光如炬的大神幫我鑒定一下,別是我走了眼。

張明德祖上三輩兒我都查的清楚,他家原是關外懿州的漢人,祖上頗有家資,但是在張明德父親那輩兒,在家鄉受女真人的欺負,才居家南遷到了江夏。

我仔細的看了看這個新生的小兒張通,只見他兩眼炯炯有神,啼哭的聲音洪亮,骨骼勻稱,確是練武的好料子。

"明德啊,我記得小明的表字是君良是吧?"我忍不住問道。

"是啊,這孩子,我想給他取個字,不知道大帥……"張明德也是打蛇隨棍上,看著我對他這小子很有興趣,就想讓我替他取個小字,不知道是不是跟著我也學的奸猾了。

我心道,我就是等著你這個表字呢,也沒接他的話茬,接著問道:"這我就不好越俎代庖了,你先說個來,大家品評一下。"

張明德憨憨一笑:"娘說,給這孩子取名叫君實。

"我心里都快笑開花了,張通、張君實!娘的,這個女婿老子要定了!我裝模作樣的說道:"嗯,此名頗有含義,志慮忠純,此皆良實,可見老夫人對這兩個孫兒都是寄予厚望的啊。"

張明德撓撓頭笑道:"家里都有望子成龍的心,還望大帥莫見笑。"

我說道:"我向來都是唯才是舉,這一點天下人皆知,又有什么好見笑的。不過……"

我抱著我的寶貝女兒,沉吟道:"這個'實'字,乃是寶蓋下一個毋,毋下而覆貝,乃是忌土之像,似乎和這孩子的八字略微犯克。不若改為一個'寶'字,不知道老夫人意下如何?"其實我的易理也是二半調的功夫,不過這時候也要硬著頭皮胡扯了。

張老夫人聽我這么說,還真是發現這個"實"字不好,而聽我說出"君寶"二字,不禁眼睛一亮:"王寶爾貝"這難道不是大帥的一番提攜之意?

"明德,趕快扶老身起來給大帥磕個頭!"我們趕緊勸住。但是,老太太已經高興地合不攏嘴了,這張君寶三個字,就算是砸實了。

我順道提出要收這孩子為徒的愿望,張家自然是沒口子的答應。原先他們怎么說也只是我家的下人,現在我收了他們二子為徒,那他們的身份就明顯的提高了許多,張家人更是不禁喜出望外。

心滿意足的從張家出來,我自然知道,實際上是我占了大便宜。籍貫、姓、名、字號都對路,如果我真要再碰到一個重名重姓的,我也就認栽了。我這么確定此子就是歷史上鼎鼎大名的"張三豐",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金庸大神說過,張君寶是襁褓之時,讓覺遠撿到帶回藏經閣收養的。那至少金氏"張三豐"的家,應該在河南境內,而不是正史上的東北懿州和東南越州,不然他家人也不會遠隔萬里之遙,偏偏把他扔到少林寺后門了。

沒想到我一次見義勇為的義舉,居然換來了這么一個偉大的徒弟,我著實樂的手舞足蹈不能自已了。在大街上,我也不顧街上百姓異樣的目光,舉著女兒大笑道:"璇兒,記住,給我看住小寶,可不許他出家當道士,知道嗎?"

女兒也不怕我發瘋,反而被我逗得咯咯而笑,口中一直嘟囔著:"小寶、不、道士……"許多不連貫的詞句。

我在家宴上回過神來,大家都在等著我致辭開席呢,我訕訕一笑,起身替干爹、岳父、七公、柯公公等老前輩斟上酒,一面賠笑道:"對不住,有點走神了。"

"孩子,不就是收了個小徒弟,又不是你自己生了個大胖小子,有沒有這么值得歡喜的?"老爹神情相當幽怨,顯然是我再多幾個兒子,他就好名正言順的抱走宗社了。

我訕訕一笑道:"您不知道,這孩子的根骨之佳,絕對稱得上是千年罕見,如果能夠好好培養,絕對是一代宗師,絕不下于達摩創少林的功績。"

我可一點沒吹牛,一邊勸著自己低調,一邊又有點手舞足蹈起來了。

"哦?"這幾個老人精都知道,我說話一向很準,而且他們也是第一次見我這樣把喜悅之情都擺到臉上,不禁都被我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都把目光聚集到了三娘懷中的小子那里。

張君寶看到這么多人盯著他看,也不哭也不鬧,反而湊向蓉兒懷里的璇兒,璇兒看著他伸手抓自己,也伸出小腳在他臉上蹬了一下,這一腳似乎力量還挺大,一下子就把想耍流氓的小子給踢哭了。

兩個小活寶的動作,讓我們一家人都樂的不行,芙妹更是樂得差點鉆到桌子底下去,無雙抱著宗洋,笑得快喘不過氣了,瑛兒笑盈盈的伸手,幫表妹揉笑痛的肚子。

我岳父說道:"嗯,從容不亂,有大將之風。"

我干爹說道:"目光深邃,雙眸靈動,是天資聰慧之輩。"

柯鎮惡也湊熱鬧道:"聲音洪亮,中氣十足,確實是練武的好料子。"

老頑童沒什么可說的了,憋了半天說道:"這孩子像我小時候。"

七公說道:"什么好話都讓你們說了,不過老花子說啊,好孩子還要有好人教,不是有個什么小孩叫什么'江郎才盡',不好好教是不行的。"

我聽七公有想要挖墻腳的意思,趕緊把他這話頭堵上。"我先把話說到前頭,你們別想跟我搶,這個徒弟一定要按照我的思路來培養……"我話還沒說完,才郁悶的發現,幾個老人根本都不理我,幾個人已經吵開了。

"我當年徒弟最多,自然是應該我來教這孩子。"

我岳父首先說道。

"你徒弟都讓你打成瘸子了,難不成你是想培養出個一條腿的宗師?"我干爹說話還真叫毒。

"你個老毒物,就光教出個小流氓來,這孩子自然也不能讓你教。"

我岳父語塞,忍不住反唇相譏道。"

再說,我小徒弟不也挺好的,還有默風,現在不也是軍中的健將。"

老爺子明顯的不肯服輸,繼續給自己找面子道。

"你徒弟現在是我兒媳婦,你徒弟在我孩兒手下做事,我可是過兒啟蒙的師父,這事總沒跑吧,所以還是我比你強。"

我干爹總算找到可以反駁老對頭的話頭,忍不住刺激我岳父道。

"蓉兒是我女兒,是七兄的徒弟,你兒子是我女兒的徒弟,這還不是我女兒教導的好,不然他能這么出息?"我岳父老頭漸漸把話題扯到我頭上來。

娘比的……大過年還讓我裝孫子,我索性裝神游,不參與他們的大討論。蓉兒則在我側面抿嘴而笑,還偷偷用她的小腳踩了我下,撩得我心里癢癢的。

一說到這一茬,我干爹氣焰登時餒了,沒辦法,這筆賬算起來太糊涂了。"

那也是人家七兄教得好,還有柯老怪,連郭靖那傻小子都能教成頂尖高手,就是讓七兄來教,也輪不到你。"

他看自己爭不到,干脆跟我岳父來個一拍兩瞪眼,互相拆起臺來。

"哎……"想起辭世的郭伯伯,七公、柯公公和蓉兒神色都不禁暗淡下來柯公公更是喟然長嘆一聲。"

我現在功夫雖然是落后了,但是替孩子開蒙應該還是足夠的吧。"

沒想到七公話鋒一轉,就想把這差事攬在自己身上,可見幾個老人家都比較閑得慌了。

不過,我對這幫老流氓,刻意把我的意見屏蔽掉的做法甚感不滿。"

噯,老頑童,你拿的那是什么玩意兒?你真傻啊?三個月大的孩子哪能吃糖,你快放下……"這邊還有個老糊涂蛋,想拿糖果哄走我的乖徒弟,還真是差點一眼沒看住,就給我惹事,真不知道這個老家伙腦子里面到底是什么。

一家人守歲,女人們湊了三四桌的紙牌、馬吊玩鬧起來。老少爺們兒還都在偏廳里鬧酒,我趁著沒醉過來瞅兩眼,據說冷大嬸都下場小試身手,似乎已經連了好幾個莊了。

冷芳魂這時卻抱起了我的寶貝徒弟,這讓我不禁充滿了警惕。

"好了,我才不和你搶徒弟呢,什么樣好資質的孩子沒見過。"

她一副你真是大驚小怪的樣子對我說道:"我不過就是看看這孩子,到底哪兒地方這么讓你上心罷了。"

她下意識的瞅了兩眼老頑童,我猜想她是對老頑童那半生不熟的陰陽魚深感興趣,只是她這種曖昧的眼神卻招來瑛姑的醋性大發,就我看到瑛姑已經暗地里瞪了她好幾次了。

我才不管你說什么,趕緊先把小通通搶回手里。她看我這么緊張,微微一笑,跟著又問我道:"潔潔和婉琴呢?"

"哎……"在她面前,我也不用裝矜持了,對待這個撓頭的問題,我還是想聽聽她能給我什么樣的建議。

"還是擺不平小芙兒?"她笑盈盈的看著我,我家里面的矛盾早就傳到外面去了,冷芳魂耳朵夠長,自然也會有所耳聞。

"兩邊我都不好得罪,如之奈何?"我真給擠兌的沒辦法了,三國演義里劉備最常用的一句口頭語,我這時候都想起來了。

冷芳魂微微一笑道:"自己欠的債,總要自己還的。"

我心說:屁話,有法還饑荒還來問你?她看我頗為不以為然,接著說道:"是你自己還在猶豫,如果你下定了決心,自然知道該怎么做的。"

她說著,還有意無意的望了蓉兒一眼,顯然是還關注著我們之間的事。

"喂,這說著婉琴呢,這又把話題扯到哪去了。"

我略顯不滿的說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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