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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6

神雕奇俠之天下人

| 发布:07-26 22:28 | 957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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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天色大亮,枯坐于營中半宿的塔海派人打探敵情,發現襄軍營寨早已人去樓空,只有三十幾只死羊吊在樹杈上懸在半空,身下放著三十幾面大鼓……

"哇呀呀呀……真是氣煞我也!"塔海發現再一次被楊過羞辱(他至今都以為,昨夜的夜襲是由楊過親自帶隊。),羞憤無比卻又說不出道不明,不知道該怎么將這股怨氣發泄出來,臉都憋得通紅。

"報!將軍,二王子要求我部快速向南推進,步軍協同闊端主力作戰,成都城指日可下。"

探馬來報,將忽必烈的戰略意圖稟告給了主人。

"我去!"塔海正一肚子氣,上前一腳將探馬踢出帳外,"滾!老子管他什么鳥蛋事,沒空!"

轟出了報信的使者,他忽然有了一個想法,太后和由貴可汗說過,楊過是此次南征最大的目標,如果自己將他擒獲或是擊殺,那絕對是天大的功勞。自己昨日雖然受到微微挫折,但是大軍并未傷筋動骨,損失的至多是新招募的回回兵。

只待今日重甲步兵跟進,然后自己慢慢向北推進八十里,就可將楊過手到擒來,這樣的大功勞,絕對不能讓給忽必烈,不然回去后,太后和可汗也不會放過他。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立刻將智者招來。

智者微微沉吟,也同意了他的說法,極力鼓動他向北行進,并且應該分兵迂回作戰,幾路包抄然后匯合,將南軍收攏在包圍圈中。

兩人定計,將合圍地點,放置在了絕險的隘口-分水嶺。

耶律齊并不知道這一切,但是他受楊過的指點,派出了三百狼騎四下布了眼線,發現塔海分兵作戰的意圖,他也即使調整了戰略。"

果然不出大帥所料,敵人想要將我們合圍絞殺,所以我們行事更要緊密。"

他和手下的曲長、都尉們聚攏一起,商議下一步的戰斗方案。

"我們應該把開始的預定的定時襲擾,改為每日一次,時間改在晚上。"

"不一定要晚上,也可以趁著陰雨天偷襲,虛虛實實,敵人才摸不到規律。"

"不行,陰雨天道路泥濘,我們行動也會受限制。"

"將軍……"耶律齊手里此時,捏著公孫姑娘送給他的香囊,微微會心而笑,眾部屬以為他智珠在握,都紛紛向他請教到。

"嗯,眾將所言有理,只要綜合起來就是很好的戰略。"

他根本沒有聽,為了掩飾尷尬,他用一句套話幫自己掩飾過去。

他示意秦寧把所有的意見總結起來,他聽完后道:"可行,兵法有云:虛則實而。我們也要化整為零,以分散對分散,分頭襲擾敵軍,控制敵軍的行軍速度。記住,只準半夜打黑槍,還有敢學老魏愣沖硬撞,就不用我來給你們打屁股板子了。"

眾將大笑,連魏年常自己也頗為尷尬的笑了起來。

九名主事的都尉以上官員,定好了會師的時間地點,就開始分成九路出發,每三路之間互相呼應,分別撲向敵人三路齊發的部隊。

十月十二,陰。塔海這幾日心情極端郁悶,短短的一百八十里路,卻讓他耽誤了將近六天,敵人分批不間斷的襲擾,讓他不勝其煩。

左右兩軍呼應的部隊,也都同樣被打怕了,三路大軍被迫合為一股,這樣重新整軍,時間又耽誤了兩天。即便如此,在大軍合股之后,分三班輪崗也沒能遏制住敵人的襲擾戰。

往往從山邊密林里鉆出一哨騎兵,對著他們前軍放幾槍就跑,己方弓箭的射程不及,只能干瞪眼。等大部隊追上,敵人早都逃之夭夭,再回轉回營,后軍的步兵營,又被敵方騎兵偷襲損失幾百人。

昨日,他的妹婿千夫長那羅禾耶,不幸觸雷身亡,更是讓他悲痛萬分,更是恨不得將楊過小賊碎尸萬段。更讓他煩心的是,正在攻打成都城的闊端聽說他北進劍閣,也分兵十五萬從后方追來,意圖與他爭功。

闊端僅用了兩天,就連下涪陵、綿竹兩關,又用了一天打下了梓潼,并且整編了三萬人的部隊。這讓塔海不得不承認闊端的軍事才能要優于自己,所以他更是倍感壓力。

智者回了營寨,塔海見他肩上落了一片鳥的絨毛,就笑著問道:"智者,你可是偷著出去開齋了?偷吃可沒有擦干凈嘴啊。"

說著,他笑著將智者肩上的羽毛取了下來。

智者似乎覺察到了肩上是什么,笑著說道:"沒有,剛才到樹林里思考問題,或許是有鳥飛過落下的。"

"哦?智者可是有破敵之策?"塔海滿心期待的問道。

"也不是什么好法子,但是總歸是個辦法。"

智者說道:"幾日下來,敵人雖然襲擾頻繁,但是都是小股部隊,這于我軍就如同麻雀和蒼鷹的懸殊對比,其實將軍大可不必理會,只是加速通過分水嶺、大坪山一線,直取劍門關,用強大的武力粉碎南人的一切陰謀。"

"好!智者果然是智者,這點災禍,就如同水草豐美的也兒的石河(今額爾齊斯河,乃蠻部西遷的部落棲息地。)畔小片的荒灘一般,不足為慮,是我自己跟自己較勁了。"

塔海恍然,這才發現自己一直都被敵人牽著鼻子走,鉆了牛角尖。

"嗯,如果我們再如此緩慢推進,只怕會被闊端部趕超。"

智者繼續慫恿道。闊端選擇的是東線貓兒山的路線,雖然初期有些難行,但是與劍閣關接壤的是大片的開闊平原,正利于騎兵行軍。

"嗯……"急于建功的塔海微微點頭。

十三日,暴雨。塔海領軍進駐分水嶺-大坪山一線,兩峰之間狹長的谷道,讓他感覺到陣陣危險的氣息,但是急于行軍的他篤定,楊過面對東西合圍的四十萬大軍,絕對不敢輕動,所以他還是硬著頭皮的帶領大軍前進。

當大軍行進至一半,塔海忽然想起,從清晨就沒有見到智者,回身問侍從道:"可曾見過智者……"。"

轟隆隆……"他話還沒問完,就聽得山頂上三聲炮響,擂木炮石紛紛砸下,十余萬人紛亂的想找掩體躲藏,大軍登時分崩瓦解。

塔海眼見營盤大亂,心知又中了敵人詭計,眼見自己驕傲的戰士,被巨石滾木砸的紛紛哭號倒地,他幾乎把眼眶瞪裂了。"

明尊在上,您難道非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考驗您虔誠的信徒嗎?"乃蠻族的母教是景教,算起來也是基督教的一個分支,塔海絕望之際,只能向神靈祈告,希望神靈能夠幫他度過這個難關。

但是他得到的不是神靈搭救的回應,而是襄軍更嚴厲的打擊。我早已命人攔壩蓄洪,這幾日內連降大雨,山頂泥漿、沙石混合,山體崩潰一觸即發。

我一聲令下,工兵營將山上的壩體工事炸開了缺口,山洪泥石流當真是洪荒猛獸一般,無情的吞噬著山下的性靈。

山下漸漸寂靜下來,但是,即使是殺人如麻如我,眼見幾十萬的生命瞬間被活埋,也不禁心中暗有悔過之心,也漸漸明白了諸葛武侯當年火燒藤甲兵后,自責的那種感覺,做這種事情,當真是有傷天和啊,我心中漸漸的厭棄了戰爭。

"哈哈……老瞎子早一步跑了,不然這次也讓你臭小子活埋了。"

原來,智者竟然是易過容的柯鎮惡。他從洛陽出走以后,輾轉在西北打聽蒙古人的動態。

他在漠北十幾年,了解各部的情況,這乃蠻族自從被成吉思汗擊敗而并入蒙古帝國,但是它的族長,志大才疏的塔海,卻時刻不忘復興祖輩的榮耀。

柯鎮惡覺得此事可以利用,就戴了人皮面具,前去投奔塔海,人老成精的他,很快在乃蠻族被奉為智者。此次南征,兩次向襄軍示警的人正是他。

"我一看筆跡,就知道是您老了。"

我笑著說道。我得到了他老的準確情報,才定下了這關門捉賊之計,昨晚信鴿飛回的時候,我刻了一個小木牌,上面有一個"撤"字。

柯鎮惡也知道分水嶺這等絕地,必然是我發起攻擊之所,所以他就先一步從軍營里跑了,才躲過大難。但是,這十余萬的蒙古將士,只怕少有人能活著走出這個峽谷。

塔海帶領殘兵,從原路退回,正好遇上守在谷口的耶律齊部。"

端平齊射,做二次攻擊,放!"秦寧一聲令下,一千桿步槍齊鳴,緊接著,又是三千支羽箭落下,射倒了大片的蒙古殘軍。魏年常更是一槍在手,微微一瞄,盯上了大纛之下倉皇四顧的塔海。"

砰!"一槍,塔海從七尾大纛上跌落,摔在了滿地的泥水當中。

"好~!"

"萬勝~!"奇襲軍的襄軍士兵們,眼見魏年常建功擊斃敵酋,不禁齊聲歡呼起來。耶律齊都興奮不已,塔海可以說是我軍在正面戰場上擊斃的,地位最高的敵軍指揮官。

他高聲用蒙古語喊著:"放下武器,投降不殺!"奇襲隊的兩千多名士兵,一起有樣學樣的高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乃蠻族士兵早已被殺得魂飛膽喪,除了極少數反抗之敵被當場被斬殺,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棄械投降。

此時,我和余玠、陳振源、賀擎山諸將也從山上下來了。柯老公公畢竟和這些人相處多時,聞其聲不忍見其死,所以我先派人護送他回到關上了。

我先和三哥擁抱了一下,他和秦寧都消瘦了許多,顯然這連續的襲擾作戰,不但對敵人造成極大困擾,對他們自己也是一種意志的考驗。"

諸君,大家辛苦了!"我忍不住對眼前這些牽著戰馬的錚錚鐵漢們,深深鞠了一躬。

"大帥!"前排的士卒已經不顧地上的泥濘,感動的跪倒在地上,后排的士兵也看見了我的舉動,想起幾日來犧牲的戰友們,也都禁不住嗚喑的哭出聲來。

耶律齊先向我交還了令箭,然后低聲對我說道:"兄弟,此處不是敘話之地,還是早早打掃戰場,撤軍吧。"

我點點頭,這時,打掃戰場的書記回報,此役繳獲旗幟五千、步軍重甲約有一萬件,但是需要時間處理山谷間的淤泥。

我說道:"放棄!我們需要迅速撤離,帶不走的東西全毀掉,將谷口封鎖,莫讓尋常百姓誤闖其中。"

我還是擔心會有大規模的瘟疫爆發,但是這么多的尸首實在無法處理,只好先將谷口封鎖起來。

此役,我軍還俘獲戰俘兩萬余人,我吩咐將他們打散了,分配到戰俘營去,轉交給莫三處理。現在江北需要大量的勞工,架橋修路、筑堤建壩、開墾荒田、水利灌溉還有許多基建項目,亟待破土動工。

這些免費的壯勞力可都是寶貝,免費服勞役五年,之后來去自便,我感覺我還是比較仁慈的了。但是,實際上,我將他們交給莫三,是要他在五年之內,壓榨干凈他們的剩余價值。

莫三秉承了我的教導,對待戰俘那絕對不是一般的兇殘,不但勞動強度高,要是有敢于反抗的,必然會遭到血腥的鎮壓,沒辦法,誰讓他們是戰俘呢。可以說,我現在是天下最大的販奴頭子-莫三的幕后老板。

解決了一路軍隊,還有一個闊端。

柯鎮惡對我說道:"莫要小瞧這個蠻子,從幾次接觸來看,他絕對是忽必烈手下的一員干將。"

我微微點頭,從柯公公傳回來的消息我得知,梓潼失守,小武果然做了漢奸,只是我現在還在糾結著,要不要殺他。

"殺!這兄弟倆就是兩只畜生!他哥哥害死了你們師父,他這個小雜種又想害你,你要是抓到他下不了手,交給大公公我。"

柯瞎子飛沫四濺的對我噴道。

我心中有些別扭,三娘的兒子你管他叫雜種……哎,算了,這筆賬算起來糊涂。我微微訕笑,并沒有理會這個老憤青。"

走吧,去看看東線的戰事。"

我打馬而前,一邊對身后諸將說道。一干將領也都緊隨我之后,帶領著四萬軍隊,從馬家堡向東,直撲另一處主戰場-賈家灣,這劍門關前最后一道屏障。

闊端的十五萬虎狼之師,已經在賈家灣集結完畢,準備做最后的動員沖鋒準備。"

勇士們,前方這個小小的關隘,里面有我們金帳汗國的大敵,一個屠殺了我們數十萬同胞的劊子手,我們應該怎么辦?"

"把他碎尸萬段!"狼群一般的戰士嘶吼著,這些騎士是蒙古真正的精銳。與塔海的乃蠻族戰士不同,他們是能征慣戰的勇士,有極高的戰術素養,又有一位名將闊端坐鎮中軍。

他與塔海不同,戰斗經驗豐富,且臨場指揮應變能力尤為出眾。最初他收到塔海軍遭到重挫的戰報,他看完后先是哈哈大笑,然后有陷入了深思。

只用四萬兵力,居然近乎無損的將塔海的十萬重騎兵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而且塔海部還有兩萬多的傷亡,楊過之能確實驚人,無怪二王子言辭間對他極為忌憚。

他略一沉吟,就想出了一條激將之計,一面派探子去邀約塔海入成都。闊端知道塔海的脾氣執拗,在大功面前塔海一定會選擇抗命而追擊楊過,這樣他本人也有了出兵北進的口實。

闊端在草原上有著"疾風的獵鷹"的稱號,就是為了表達他行軍迅速,又驍勇剽悍,所以即使他選擇從東部山區穿越陣線,也趕超了塔海軍的行動速度。

但是,此時他并不知道塔海的部隊已經全軍覆沒了,探馬回報,北通劍門關的道路平坦,而且關南只有一萬人把守,他不禁喜出望外,于是才有了前面誓師的一幕。

"沖啊!殺光這些西南蠻子,一個不留。"

草原上的野狼露出了銳利的獠牙,十幾萬大軍一齊沖鋒,霎時間風卷殘云、地動山搖,隆隆的馬蹄聲,即使在十里之外都清晰可聞。

此時襄軍西路軍的四萬人就在五里之外,轉過山梁即是戰場。

我側耳一聽,笑道:"韃子開始進攻了!"

眾將聽我這么興奮,都心中不解,最沉不住氣的柯鎮惡不禁急道:"那我們還在這悠哉游哉的前進?還不趕快回關支援?"

我擺擺手道:"不急,我們要做的是抄后路。"

"大帥,關下只有吳晴的一萬人,能頂得住嗎?"賀擎山現在也是一位守城的好手,他知道大凡關隘都是防外不防內,劍閣關南的防御遠遜于關北的防御,所以他著實很為老伙計捏一把汗。

我擺擺手道:"相信我。"

我差點興奮的禿嚕出那句:"相信我,沒錯的。"

廣告詞,所幸我現在還能克制住心情,并沒有得意忘形。但是,我的這種強大的自信,也深深感染了在場的眾將,他們也都漸漸安定下來。

一陣雷鳴般的槍機發動的轟鳴聲反復傳來,我聽出那正是我熟悉的連發機槍復進機推進的聲音。"

哈哈……已經開打了,加速行軍,不然我們到的時候,只怕戰斗已經結束了。"我一揮手,指揮馬軍加速行進速度。眾將面面相覷,不明白我一會兒慢一會兒快,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但是方下我軍氣勢如虹,在我的帶領下,殺奔賈家灣。

闊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的一切,在敵軍手中吐著火舌的奇異兵器的轟鳴聲中,己方的騎兵、騎將們紛紛倒地。

吳晴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原本他奉命率六千火銃營士兵和四千工兵鎮守關南,見敵人勢大,他心中也是頗為忐忑。

但是,三千架馬克沁開火,從劍門關東、西、南三個方向交織成一張嚴密的火力網,將蒙古的狼子打得體無完膚。

此時,三千銃手負責射擊,四千工兵負責輸送彈藥,將子彈帶上膛,而他身后尚有三千銃手身背步槍待命。

他果斷的大聲道:"三營、四營,自選目標,自由射擊,給我狠狠的打!"瞬息間,襄軍強大的火力給蒙軍造成了至少兩萬人的傷亡。

闊端心在滴血,他急忙傳令:"前軍下馬,舉盾,沒有盾牌護身的,殺馬做掩體防御。"

下令殺馬實屬無奈之舉,但是這時候人命更重要,闊端第一次開始后悔自己輕進的決定,如果這時候再讓他選擇一次,他寧可不來招惹我這個殺神。

吳晴眼見攻擊受阻,他也不著急,和我約定的匯合時間將至,他堅信我已經到了不遠了,所以暫時止住了攻勢。

闊端剛才被打的有些發懵,現在緩過神來,自然不甘心就此敗走,"步兵營舉盾在前,給我把這些天殺的南蠻子全部踩死。"

命令發出,蒙軍步兵方陣則步步為營的向前運動,在隊伍最前沿的,卻是蒙軍剛剛從梓潼收編的降卒。

"射擊!"吳晴看到這個陣勢,冷冷的下命令道。

"將軍!"火銃營的士兵們忍不住將機槍架起,他們無法相信自己的長官居然下令。向自己的同胞開火。

"射擊!一切罪責我來承擔。"

吳晴冷冷的重復命令道。

"是!"三千挺機槍再次怒吼,敵軍步兵方陣雖然舉著厚厚的塔盾,但是再堅硬的盾牌也無法承受機槍的連續打擊,蒙軍步兵再次一片片的倒下去。

但是,有了大盾的防御,敵人漸漸壓了上來。隨著敵人漸進,吳晴又急令三千步槍營的預備隊上來,專門點殺盾牌后冒頭的敵人。

劍門關南的空地上,驟然變成了修羅煉獄一般的屠場。

襄軍雖然在戰場上占據了絕對的火力優勢,無奈敵人實在太多,也越來越近,這種優勢在迅速的被拉近,因為一旦蒙古人近到身前,毫無近戰能力的機槍兵和工兵營,只有任人屠殺的份。

在后軍觀陣的闊端眼見勝利在望,不禁喜出望外,如果能夠殺死楊過,并且繳獲這批威力巨大的武器,他不但可以幫助二王子奪得汗位,之后還可以征戰四方,將目光所及的范圍都劃歸蒙古人的牧場,最后,他甚至能建立自己的汗國……他已經開始做起無邊無際的美夢了,仿佛長生天的榮耀已經照耀在了他的頭上。

蒙古人推進到襄軍陣前不足百米,近的幾乎可以看清敵對的雙方的面容之時,吳晴依然指揮若定,他冷然的喝道:"爆破手,行動!"工兵營的戰士接到命令,拉響了預先埋好的炸彈的引線。"

轟!"以蒙軍步兵營中心位置為源頭的爆破群轟然爆響,將方圓數百米的敵人炸得血肉橫飛,滾滾的氣浪將幾公里內的敵人吹的人仰馬翻。吳晴看到機會,急忙吩咐機槍繼續射擊,迅速清剿敵人的步兵部隊。

闊端眼見勝勢瞬間化為烏有,五萬步兵瞬間被絞殺的干干凈凈,人只有兩條腿,營盤一旦崩潰,這些步兵連跑都跑不了。"

這小子夠狠啊,自己人也殺!"闊端不禁有些好奇,心中猜測對面陣前冷靜又殘酷的指揮者,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楊過。正在他進退兩難之際,他手下的探子回報:"大將軍,西面峽谷方向發現大量敵騎,正向我軍開來。"

闊端大吃一驚,心說:難道塔海敗得這么快?他卻不知塔海不但敗了,還將乃蠻族十幾萬將士的性命,也葬送在了分水嶺和大坪山的峽谷當中。"

撤!快撤!"他已經被殺得膽寒,同時他還寄希望于塔海并未全敗,兩軍整合力量,再進攻劍閣,到時候必能一舉擒下楊過。

蒙軍騎兵敗退,南行不到三里,就到了山區的邊緣。

闊端又犯了難,如今只有一條退路,他實在不能保證前面是否還有伏兵等著他,但是他卻不得不闖,后方追兵殺聲漸進,他身后雖然還有八萬人的部隊,但是所有人都被四面從天而降的敵人嚇破了膽,根本沒有再戰的勇氣。"

武修文,你告訴我,這里有沒有其他的出路?平坦的,利于大軍通行的。"

闊端大聲的問道。

蒙軍攻下梓潼,武修文就投降了蒙古,闊端需要一個向導,就留下了他。這也是為什么闊端能夠從山區迅速突出,和塔海并駕齊驅挺進到劍閣關南的原因之一。

"大將軍,除了向南走臥龍山,向西是一片大澤,現在是雨季,并不適宜行軍。向東是一片開闊地,但是卻接近宋人的腹地……"將自己賣給蒙古人的武修文,已經把自己裝扮成一副標準的奴才相,細心的為闊端解答道。

闊端思索了片刻,說道:"向東走。"

他現在寧可繞遠,也不想再度被我軍伏擊。大軍再次開拔,蒙古人從碑碑梁折向,惶惶的向東逃跑。大軍行不至三里,就見到開闊的戰場上,宋國大軍已經在平原上嚴陣以待了。

闊端心中嘆息,在眾軍拱衛之下,和我軍相隔一里的距離停了下來。

他見到宋軍為首的大將,身披獸面吞頭金盔,掛青龍護肩,胸口的獅蠻大開口,英氣凜凜、殺氣騰騰的立于陣中,這正是作為襄軍主帥的我,楊過、楊改之。

我早就料得闊端不敢再走山區,而我也料定他必然向東,伺機尋找反攻之機。

因而,從賈家灣殺出的那路人馬,其實是曹有聞五千散騎,我讓他多插旌旗,裝作人多勢眾的樣子,闊端果然上當,以為我軍的主力一直在他后方追趕,卻不知我早已在此恭候他多時了。

我朗聲笑道:"小武,干得好,你立了一大功啊,回去后,我一定上報朝廷,給你加官晉爵。"

我身后眾將聽了,有腦子轉得快的,已經會意這是我的離間之計。

武修文在蒙軍陣中嚇得臉都綠了,他周圍蒙軍高級的將領一個個面色鐵青的手按彎刀,只待闊端發話就要將小武斬殺。"

大將軍,你不要聽他胡言,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小武嚇得趕緊哀求道。

闊端臉色也不好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楊過為什么能趕在他前面在此設伏,武修文沒有時間通風報信,那只能是事先約定好的。

果然,他聽我說道:"要不是我們數日前定下計策,蒙古人又怎么會這么傻的向東,自己鉆進圈套里來?哈哈……"

我軍數萬士兵也跟著大聲的譏笑起敵軍,聲音震動環宇,卻把蒙古人都氣的暴跳如雷。

"該死的雜種!"闊端手下一名萬夫長抽出彎刀,一刀將跪地求饒的小武腦袋劈成了兩半,小武的半個頭顱滾落地上,眼睛還直愣愣的睜著不能瞑目。

闊端知道小武是被冤枉的,但是今日之戰,不是敵死就是我亡,小武這個做向導的,已經沒有了用處,所以他只是眼看著手下殺人泄憤而無動于衷。

我回頭對柯公公說道:"大公公,小武死了。"

柯鎮惡"嗯"了一聲,心底心情也很矛盾,畢竟是從小就跟著自己長起的孩子,如果他能有過兒一半爭氣,那也是為百姓謀福的棟梁之才了,老瞎子心中不禁惻然。

闊端在大纛中掣出自己的腰刀,刀鋒直指我道:"我乃大蒙古帝國,金帳汗國大可汗陛下帳下右先鋒闊端!對面的可是楊過?"

我打馬而前,神雕在我黃驃馬旁相隨,"正是!我乃大宋國樞密院副使、征北將軍、太子少保、武鄉侯,楊過、楊改之是也。"

娘的,跟我比頭銜?嚇死你!

闊端漢語并不好,他聽了半天,就聽懂了楊過兩個字,知道把自己坑害至斯的,就是對面之人,不禁讓他恨得咬碎鋼牙,他手中鋼刀一揮說道:"敵將!你可敢和我一決勝負?"

我心說:你找死,我自然求之不得。"

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眾將沒有人勸我,因為他們都見過或聽說過,我是天下數一數二的武功高手,自然也不怕一個蒙古韃子能傷到我。

蒙古陣中眾將則禁不住勸說闊端不可輕動,萬一有所閃失,大軍必然崩盤。闊端話一出口,也有些后悔,畢竟我的兇名在外,他雖然驍勇,但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但是,草原上的英雄最重榮耀,如果自己臨敵怯戰,必然一生被人恥笑,他忽然心中生出一條毒計,對他的手下神箭哲別道:"一會兒,我將其誘出,與他纏斗之際,你伺機將他殺死。"

哲別知道此事關乎帝國的榮辱和八萬大軍的性命,他鄭重的點點頭,闊端才放下心來。他騎上他心愛的黃龍馬,接過手下人遞過的金瓜大錘,精神抖擻的來到陣中。

我手中提著丈二的紅纓槍,也下到了陣中,兩人相隔五丈立定遙遙相對,禁不住互相打量起對方來。

這是我第一次和敵人在戰場上單挑,雖然在這個年代,英雄主義已經有些不合時宜了,但是這種戰斗方式,仍然讓每個熱血男兒,思之都不禁心潮澎湃。

"殺!"闊端虎目圓睜,大喝一聲如同春雷乍響,打馬沖鋒,只見兩丈長金光燦燦的金瓜大錘兜頭砸了過來,破空之聲竟似有千斤之力。

我心知此人力大,不可硬碰,提韁縱馬堪堪側身避過這致命的一錘。但是,闊端的馬術明顯高于我,他雙腿踩蹬,用力一夾馬腹,黃龍駒人立而起,前蹄向我踹來。同時,闊端雙手舉錘上撩,居然一氣呵成。

我微微一驚,沒想到這位名將還是馬戰一等一的好手。我則是吃虧在輕敵,一招失了先機,居然處處受制。

我仗著黃驃馬通靈,再次堪堪避過闊端的殺招,只不過略顯狼狽,讓我身后的眾將,都不禁暗自替我捏了一把汗,齊聲替我加油助威起來。

而蒙軍陣中,見主帥越戰越勇,也傳來陣陣吶喊助威之聲。

我暗自從襯甲上拽了一塊鑲片下來,暗運彈指神通,將之彈到闊端坐騎身上,黃龍駒吃痛,癲狂而起,差點將闊端掀下馬來。

闊端見愛馬負傷,不禁大怒,再舉大錘劈面砸來。這次我有了防備,一桿紅纓槍如銀龍出水,猛虎離山,直刺闊端面門。

闊端道:"楊家槍法。"

我道:"你倒識貨,居然識得此路槍法。"

遂提槍直刺,闊端舉錘相迎,我一套楊家槍法施展開來,如同水銀瀉地、一氣呵成,一槍緊似一槍,一槍快過一槍。轉眼我倆溺戰十余合,闊端被我搶攻,只有招架之力。

他大錘沉重,本不善守,闊端心中一慌,被我"刷"的一槍,正中左腿,闊端幾乎墜馬,大叫一聲,回馬便走。

我豈能放他逃跑,縱馬追趕,卻見面門寒光一閃,下意識的將頭一偏,舉槍撥開箭尾。

那狼牙箭的倒刺只是劃破了我的面門,但是我被人偷襲,心中不禁大怒,我身后眾軍也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大聲鼓噪起來大罵蒙古人無恥,一面搶上前,眼看就要展開群毆混戰。

我將長槍還背于背后,從馬側解下我的梭式步槍,"當"的一槍,一槍擊中即將逃回陣中的闊端的后腦,他當場伏尸就地,我軍歡呼,,蒙軍卻登時大亂。

就在此時,偷襲的第二箭又到,神雕已經撲至我身前,用金翅替我拂去羽箭。這次我看清了偷襲我的是哪一個,拉槍栓上膛又是一槍,將蒙軍的神射手擊斃。

蒙軍中的萬夫長試著收束隊伍,但是眾兵將有的要為闊端報仇,有的想要逃跑,已經沒有人能再鎮得住局面了。

我趁機回到陣中,吩咐三萬騎兵從左右兩翼分別包抄到敵人后軍,切斷敵人逃跑的后路,同時讓賀擎山拉出隨軍攜帶的五百挺馬克沁,架設于陣前,開始屠殺撲上來的蒙古騎兵。

蒙古人再次見到夢魘,再也沒有勇氣再戰,紛紛在隊長的帶領下,打馬回頭逃跑,此時他們只恨自己胯下坐騎,沒有再多出四條腿來。

我軍馬匹幾乎全是從蒙軍手里繳獲的,所以速度上并不輸于敵方,加上我們以逸待勞,戰線南移三里就已經將蒙古的軍隊團團圍住。

耶律齊帶領著狼騎不斷的放箭,一次次的將妄圖逃跑的蒙古士兵打退,同時高喊著"投降免死"的口號。

面對寒光凜凜的箭矢和身后黑洞洞的槍口,六萬多蒙古兵將做了戰俘。陳振源開始帶領人馬打掃戰場、清點物資。

但是,此次戰役的戰果太過龐大,迫不得已,連余玠都被我借給他,參加到戰利品登記造冊的工作當中去。

劍門關之戰的勝利,標志著新襄軍徹底粉碎了蒙古人吞并巴蜀的野心,扭轉了西南戰場上敵眾我寡的劣勢的關鍵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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