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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3

神雕奇俠之天下人

| 发布:07-26 22:28 | 877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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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中之地秋季多雨,這些日子以來,所過之處道路無不是泥濘濕滑無比,因而遷延了許多時日,不然現在已經入蜀了。

"是!"余玠和張一氓領命而去,軍帳里只剩下我的三位妻子和滿滿那丫頭。從那天起,這丫頭表面上跟沒事人一樣,和晴兒她們有說有笑,但是,就是不和我說話。

二十多天,連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對我跟她說的任何話,也都是置之不理。但是,她每天都在我眼前晃來晃去,顯然是為了跟我過不去。

她們見我思考,都將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卻恍然未覺。我正在思考:這仗打得離奇。

劍閣只有三千守軍把守,那么蒙軍的騎兵主力在什么地方?難道我判斷失誤了?漢中本來并不是他們后勤保障的重心?

但是,現在天水、漢中兩條線,都被我軍扼守住,每天斥候反饋的大量軍報中,也沒有發現大軍調動和后勤保障線的痕跡,闊端和八都魯的主力究竟從哪鉆出來的?

這仗越打,我就感覺心里越沒底,似乎一張看不見的大網正在漸漸圍住我,不斷地收攏,直到我的身體完全的鉆入,才將整張網收起。

我雙手撐在書案上,仔細的研究擺在我桌面上的地圖,可惜它太古舊,根本沒有探索到域外之地……我忽然靈光一閃,阿富汗,中亞四國,"就是它了!"我重重在桌面上一拍,自己的腦筋居然僵死在歷史的戰例上,卻忘記了蒙古帝國是一個地跨三洲的大帝國。

"MD,他們是從新疆過來的。"

雖然新襄軍的前沿已經推進到了當年西夏南部故地,但是擴張的勢頭卻慢了下來。

畢竟西北都是地廣人稀之地,易攻難守,物產也頗為匱乏。所以,我制定的所有作戰計劃,都是圍繞著河套、華北之地制定的,我們首要的任務就是把蒙古人趕出長城。

正是因為這個戰略思想,是我忽略了西北、西南地區洞開的門戶。

"左右!擂鼓聚將。"

我發覺了忽必烈的佯攻意圖,也不禁感慨他的大手筆,他是拿著黃金家族的全部家當賭命啊。

勝,則切斷北方四成的食鹽供應,和江北西北商路的命脈,遷延日久,江北必然大亂。

敗,他們就再也沒有東山再起之力。所以我說,他這次真是想跟我拼個魚死網破了。

三通鼓響,晴兒三女拉著滿滿回避,中軍諸將皆進帳聽令。

我開門見山的說道:"諸位,在回紇之地的昆侖山、祁連山之間,有一條狹長的平川,這里稱作水草豐美的南疆,蒙古人如果從這里向東,經過西海北部的河湟谷地而出,這……就在此處,蜀中、大理,將是毫無阻擋的暴露在敵人鐵蹄之下。"

眾將走近,看我用碳筆一邊將地圖延伸拓展出去,一邊勾勒出山川地形,和蒙軍可能會選取的行軍路線。耶律齊和余玠等有識之士,不禁看得隱隱汗水直冒。

"大帥,末將真的沒有想到還有這樣一條路。"

耶律齊急忙上前請罪道。

我擺擺手道:"你久居草原,自然不了解西北地形之復雜,這條路線,必然是本地人做向導,才能通行。"

說到這兒,我手中的碳筆被我不經意的掰折了,因為我內心已經猜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尹克西,只有他這個地頭蛇,才有本事動用人力、物力,趟出一條合適的道路來,怪不得他在西域的生意越做越大,這次他是連自己走私的商路都貢獻出來了。

眾將眼中皆有驚異的之色,必然對我如何了解到回紇的內情心中存有疑問,我自然沒有必要和他們解釋,只是傳令,三更埋鍋做飯,四更拔營,兩晝夜之內,不惜任何代價,拿下劍閣。

等諸將領命退下,我將三哥和六弟留了下來,對他們吩咐了幾句,他們點頭,轉身出帳去了。

當晚,新襄軍營寨里就多了一個流言:元帥手中有昔日大唐軍神李靖的兵書,還有當年程知節、蘇定芳、薛仁貴三次平定吐谷渾時候,留下的山川地形圖……

消息自然是我讓二人散布給諸將的,但是我還是低估了流言的力量,等著流言再傳回我的耳朵里,就變得光怪陸離了。"

噯,二哥,你知道嗎?咱們大帥是軍神轉世。"

"你凈胡說,咱們大帥是唐太宗轉世投胎,是真龍天子。"

"你們都別瞎說,咱們大帥是昆侖山下來的神仙,太上老君的親傳弟子……"

"你凈瞎說,昆侖山上玉虛宮住的是元始天尊。"

最讓我哭笑不得的是,最后甚至發展到,研究通天教主的坐騎奎牛,是不是大力牛魔王變得的地步。

最后還是我指示各級將校出面,才將這些亂七八糟的閑話彈壓下去。

等第二天清晨,中軍到達劍閣關下之時,前軍賀擎山部已經以兩千人的傷亡占據了劍閣關。

城門已經被雷火彈炸穿,當我騎馬和神雕并行穿過三丈高的大門上,丈許方圓的爆破洞口猶在,關前血戰的痕跡也清晰的刻在關前城磚上。

大軍沒有時間停下來悼念,我只有在心中默默的禱告,希望英魂們佑護我們能夠繼續前進。

"擎山,做得好,繼續推進,兩日內,進駐梓潼縣。"

我當面發出指令道。

"是!"賀擎山總是一絲不茍的執行我發出的每一道指令,這一次也不例外,接了將令,他就轉身安排行軍去了。

余玠湊近問道:"大帥,如此強度的行軍,于軍隊士氣極端不利,而且也會損傷戰力,不若先派出探子,將情況匯報給杜大帥……"

我擺擺手說道:"探子要派,但是他不會聽的。川軍向我軍求援,卻連敵人從什么方向進攻都搞不清楚,我看他這個川陜提督也算是做到頭了。我們的情報網絡不暢,至今為止還沒有從成都傳回的消息,只怕……"

或許成都城現在已經是淪喪,但是這種折損士氣的話,我是絕對不能說的。"

你放心,我心中有數。"

我依然有后手,但是為了保證東軍奇兵的保密性,這件事情也只有我、蓉兒和陳振源三個執行者,知道其中的內情。余玠知道我有未盡之言,很識趣的沒有再問我。

我見他臉上還是有些悻悻,還是多給他解釋了一句道:"并不是為兄不信任你,但是古語有云:謀成于密而敗于泄,這件事從策劃到執行,真正知情的人,只有三個。"

聽我這么說,余玠心情才轉好了起來。

大軍僅休整了一個小時,就開始繼續向前推進。

這樣高強度的行軍,不禁讓士兵們士氣陷入低谷,連基層的伍、什長也都出現了抵觸情緒,但是有嚴明的軍紀和我統軍的威信在,軍隊還在推進當中。

當晚在曠野下寨,我卻又接到了不好的消息。"

什么?后軍車輛過葭萌關時候墜崖?損失有多少?"

我接過清單一看,五千支火槍、兩萬發子彈、二十箱雷火彈,以及糧草馬車若干,后軍被一截兩段,沒有通過的部隊正在搶修棧道,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MD,怎么事都趕到一塊兒了。"

眼見離梓潼還有六十里,陳振源部還沒有發來任何消息,大戰前的陰霾氣息籠罩了我,我真擔心他的部隊再遭遇什么不測。

我正在皺眉思考,初晴端著一碗熱姜湯進帳來。她見我愁眉不展的樣子,將碗盞放在桌上,到我身后,輕輕的替我捋著眉頭說道:"有什么煩心事,晴兒都幫你把它捋直了。"

我聽她用的這個雙關語有些好笑,但是轉念一想,這個笑話還真冷。但是,終歸像晴兒說的,有什么煩心事,都要想辦法把它捋直了,光皺眉頭肯定是不行的。

我微笑著摟著她的腰說道:"老婆,你真是個小太陽,永遠這么晴朗,你一來,我心中的陰霾就消退了。"

初晴聽我這么說,心里甜甜的,她端起桌上的姜湯說道:"已經是十月天了,晚上濕氣特別重,伙軍燉了薏仁姜茶,能夠驅瘴避寒,你也喝一點吧。"

說著一勺湯水就遞到了我眼前。

最難消受美人恩,雖然我們早都寒暑不侵了,但是晴兒這么做,想來是擔心我工作壓力太大,想要陪我聊聊天,幫我緩解下壓力。我老實的張開口,將愛妻一勺一勺的姜湯水咽下肚。

晴兒見我也不說話,只是對她微笑著,不禁一邊喂我,一邊有些自怨自艾的嘆道:"哎,可惜我對行軍打仗,或是政事都一竅不通,如果要是蓉姐、或是茵姐在……"

我雙手更緊的把她摟住,將我的額頭貼在晴兒的小腹上,說道:"你們都是我最最重要的財富,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能讓我們后半輩子可以安安穩穩的度日。

試想,一個百姓安居樂業的時代,我們不用再見到仇殺、外族的屠殺,不用擔心我們自己的子女被人恣意凌辱,不用擔心我們的家園被人燒毀……"

"我懂你,所以晴兒才希望多替老公分擔些責任,不想看你每天都皺眉的樣子,真怕你不到三十歲就變成小老頭了。"

晴兒知道自己在正事上幫不上忙,所以,她總是溫柔又貼心的哄我開心,而她確實最會討好我,這不是,我被她逗得已經忘憂了,好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

"這些事情你還真插不上手,人家是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郎。咱家是內事不決問三娘,外事不決問師娘。"

我笑著說道。

"那我呢?我管什么事?"晴兒不依的在我懷里扭著說道。

"你啊?房事不決問晴兒。"

說完,我自己不禁先呵呵笑了起來。心中的煩惱雖然依舊,但是晴兒的樂觀,卻感染了我,讓我有信心去面對一切的困難。

十月初八,從清晨起天降大霧,我軍拔營而起,繼續向梓潼方向推進。"

這是什么鬼天氣,對面三米看不到人。"

余玠也對我的指揮起了微詞,小聲的抱怨了句天氣。

我也知道霧天行軍是極危險的事情,但是為了能盡早的感到集結地點,我吩咐向導和斥候同時注意天氣和路況的變化。

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大軍向南推進六十里,下午兩點之時,到達了梓潼城下,到了此時,濃霧依然未散。這時候,擎山回報:"大帥,梓潼城守將拒不開門。"

我心里一咯噔:"他沒有接到成都方面的消息嗎?"

賀擎山說道:"守將回復是:天降大霧,防止敵人詐城,禁止任何人入城,要我們在城外扎營,只等霧氣散后,方可入城。"

我大罵:"放屁!老子親自去。"

我心中壓不住熊熊怒火,我們接到求援,千里馳援,居然還敢跟我起異心,請我吃閉門羹。

城外扎營,開什么玩笑,此地一馬平川,如果遇到敵人突襲,我軍輜重軍備不齊,士氣低落,又沒有掩體阻擋,后果不堪設想。

情況危殆,我親自前往,看看他們還要玩什么花樣?

到了城下,我勒馬站定,對著城頭喊話道:"我乃當朝武鄉侯、樞密院副使、征北將軍,楊過是也,梓潼守將出來答話。"

將我的印綬扔到城頭垂下的吊籃里,讓他們縋了上去查驗,城上人說道:"原來是楊將軍親臨,請恕末將甲胄在身不能全禮,還望……"

我打斷他說道:"廢話少說,快開城門。"

"請恕末將做不了這個主,武將軍有令,此時不得放任何人進城。更何況,這印綬上并沒有刻您長得什么樣,就算有,這么大霧天也看不清,不如您就安心在城外等一宿。"

那人繼續說道。

"什么?難道這霧要是三天不散,我們二十萬大軍,就要在城外等三天不成?你家將軍是哪個?"我恨不得直接劈了這幫混球,我親自來到城下,他們居然還敢跟我踢皮球。

川中四面高山,霧氣都被阻擋在這低洼之地,這大霧一天一宿不散也都正常,但是,我卻被這無禮的要求逼至走投無路的尷尬處境。

"我家將軍乃是贊軍校尉武修文大人!"城上那人回話道。

我心頭大怒,是小武,一個區區六品校尉居然也敢稱將軍,真是氣煞我也。沒想到杜澤明居然會喜歡這個賣屁股的,難道他倆有一腿?

"大帥,下令攻城吧!這幫軟蛋,給我五千人,我就把城給您端下來。"

我身后的一員老將知道我和小武之間的矛盾,也知道這小子的不地道,主動向我請令道。

我還沒表態,梓潼守將徑來城樓上,叱軍士亂箭射下。

我聽見破空之聲,急忙示警:"舉盾!"堅壁營前排的營士豎起大盾擋在最前沿。

我身邊的神雕雙翅一揮,拂去了我身前十幾支箭矢,我心中大怒,正要下令攻城,身后探馬忽報:"大帥!城南十里發現蒙古大軍,人數不詳,大霧中無法分辨,但是從馬蹄聲分辨,不下五萬騎兵,標下拼死脫出回來傳訊,請大帥速做定奪。"

"聽見沒有?快開城門!"我氣急敗壞的吼道。

城頭上忽然亂作一團,像是兩幫人吵了起來。

忽然有一個聲音高聲喊道:"不許開城門,誰放進來了奸細,斬!"

我一聽,就知道這個幸災樂禍,又怨毒無比的聲音是誰了,"武修文,你等著,我誓殺汝!"

撩袍回身,我退回了中軍。"

三軍聽令,后隊作前,撤回劍閣。堅壁一營,二營,火銃營一營隨我殿后……"我鐵青著臉發出了指令。

"大帥,不可!"諸將聽我要親自斷后,紛紛力勸。賀擎山道:"你乃三軍主帥,不可輕易赴險,斷后的任務,請交給我吧!"

"是啊,大帥,你乃三軍所系,必須忍人所不忍,為人所不為,萬不可意氣用事啊。"

余玠也在邊上勸道。

"大帥!末將愿在此為大帥阻擋敵兵。"

眾將都跪了下來,力諫我收回成命。

我知道此時必須要當機立斷,森然道:"休要多言,擎山,你留下隨我斷后,其他人速各回營地準備,敢有違令者,殺無赦!"

這是我指揮上的誤判,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足原地堅守,替我爭取撤退的時間。

等諸將退下,我把余玠、耶律齊和張一氓叫到一邊道:"老六,如果哥哥這次回不去了,你要替我挑起這個擔子。"

"五哥,我……我還擔負不起這個重任。"

余玠誠惶誠恐的說道。

"相信自己,兄當大任之時也不過你這個年紀,寶劍鋒自磨礪出,逆境中才真正的考驗一個人,你一定要撐起這個重任,三哥和四哥會是你有力的后援的。"

我拍拍他的肩說道。

耶律齊和張一氓也點頭表態,一定聽我的安排。

我接著又說道:"要小心大哥,他的心已經墮落了,不要讓他把你帶向墮落,具體的事宜,回去之后,你們找吳晴,他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們。"

我選定余玠作為軍事最高領導人的決定,吳晴是唯一知情人,而我出征前,也私下將一封遺書交給他保管。其中有我構建的七人軍政委員會的提名,分別將軍、政、財的大權分撥開來,不讓任何人可以有隙可乘。

"好了,你我兄弟言盡于此,時不我待,快去準備吧。"

我讓他速去準備。

余玠偷偷抹了一把淚,張一氓拉著他退了下去。

"三哥,我還有一個任務交給你。"

我附耳在耶律齊耳邊嘀咕了一陣,他聽完點點頭,遵照我的安排下去行動不提。

帳內只有晴兒、龍兒和瑛兒站在我身后,我回頭苦笑道:"看來這次我們要做有一番苦戰了。對不起,可能打起仗來,我連和你們說話的時間也沒有了,只是別離開我能看到的范圍……"我沒有要她們隨大部隊離開,說了反而傷人心。

"你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離開你身邊的。"

初晴聽我沒有讓她們離開,才安心的笑了。

"嗯!"龍兒和瑛兒也點點頭應了聲。

"哈哈,我倒要看看,天底下有沒有能殺得了我們的韃子。"

我分別擁抱了一下妻子們,率先走出了帥帳。這時候,大軍已經開動,向北而行。

賀擎山正在指揮堅壁營挖掘壕溝,替火銃營創造掩體。我忽然看到吳晴還沒走,就把他叫到近前:"你怎么還沒撤?"

"連長,讓我留下吧。"

他許久沒有用這個稱呼了,我不由的心中一暖。

但是還是搖搖頭道:"你主管著江北的情報網絡,你的位置也很重要,而且是無人可以取代的,我的身后事已經跟余玠交代過了,如果我真的有事,你要全力的協助他,就像對我一樣,明白嗎?"

吳晴抿著嘴不說話,我喝了一聲:"走,這是命令!"吳晴身子一震,雙膝跪倒,對我磕了三個頭,起身說道:"遵令!"

"帶上滿滿丫頭,她手傷了,把她帶走。"

我最后吩咐了一聲,也沒再看他,自己回頭走了。

"是!"吳晴在我身后,滾滾熱淚已經落了下來。

"雕兄,你也跟著回去吧,我們在劍閣碰頭。"

我輕輕拍了拍神雕的翅膀說道。

神雕扇開我的手,嗷嗷鳴叫兩聲,然后又是一陣狂舞,我看懂了,它是要留下隨我殺敵。

"你體型太過龐大,這種阻擊戰沒有你發揮的余地,你還是暫避吧。"

我繼續勸道,它就是執意不聽,我也無法,就不再理它。

我再回頭找賀擎山,遠處隱隱見到百余騎,沖著我們方向駛來。此時霧氣漸漸消散,瞬息間,眾人就到了我們眼前。

我看著來人眼熟,擎山卻已經認出來人。"

沈老七、謝老四、老扁擔,還有癩頭三,怎么是你們?"我恍然,這幫人是當年被武家兄弟拐跑到驍騎營的虎賁一期學員。

他們見到我,微微有些尷尬,下馬跪拜道:"連長。"

"頭兒。"

我示意他們起來,問明了他們的來意。

沈老七是個領頭的,他跟我說道:"連長,我們兄弟出身不好,懂的也少,當年,受武家兄弟的蒙蔽,離開了營里,被兄弟們指著脊梁骨罵是白眼狼,我們……"

我看他們舊事重提,忍不住揮揮手道:"一樣是為國效勞,何分在什么地方,只要你們行的端正,沒有給我臉上抹黑,就還是我楊過的好兄弟。

"我們曾經一起集訓過三個月,彼此也都結下了情誼,雖然他們幾個都是邊緣人,但是我還是有印象的。

"連長……"帶頭的幾個都跪在了我身前,有個性子直的,已經被我的話感動的掉了淚,顯然是這些年來他們沒少受人白眼。

"好了,快起來吧,敵人近在咫尺,此地并非敘話之所,你們有事就說,沒事就速速回城。"

我沒有心思聽他們廢話,忍不住下逐客令道。

"我們不走,我們帶著手下的好兄弟,是歸隊跟著連長打韃子的。"

擎山口中說的老扁擔對我說道。

我心說百騎能有什么作用?但是眼見霧氣漸散,遠處隱隱能見到大軍移動時揚起的塵土。"

你們去周邊的村寨買五十只羊回來,再在后軍支起三十面鼓,將羊齊腰栓了,懸于鼓上……然后再……"我壓低了聲音對沈老七說道。

"這……"他有些不解的看著我支吾道,他只當我是不信任他們,所以想把他們支走。

"執行命令。"

我板起臉說道。

"遵命!"他還記得我令出如山的教誨,帶著人馬去辦差去了。等他們走后不到一個小時,蒙古騎兵的前軍已經殺到我軍近前。

"射擊!"我一聲令下,三千人一齊射擊,只是這次齊射只是為了起震懾作用,所以敵軍只有零星騎手墜馬。敵軍先鋒部隊微亂,但是很快收縮回防,退到了我軍的射程之外。

"敵將聽著,我家將軍是蒙古帝國,乃蠻部族長,一等威武將軍塔海,爾等速速前來受降,不然定將你們殺光。"

一個傳令官在對面喊話。

我目測一下距離,一千米,看來蒙古人也已經充分的重視起火器在戰場上的作用,開始認真研究、制定對付火器的戰術了。

我有心敲山震虎,端起我的"梭"式,"砰"的一槍,將那個喊話的人一槍擊斃。蒙軍再亂,在慌亂中和我軍陣營的陣陣歡呼聲中,又急向后退了兩里。

如此相持了近一個小時,蒙古后軍戰鼓、法螺大作,中軍七尾大纛緩緩開來,顯然是他們的中軍主帥,已經開到前軍督戰。

在蒙軍陣中,年輕的主帥塔海,眼見襄軍防御工事奇特,兩道寬逾百米的壕溝一字排開,雖然看似簡陋,但是卻對騎兵突擊有很好的防御作用。他回頭問道:"我們的步軍何在?"

"將軍,我軍為了追擊這股敵人,將步軍甩開,他們大概要一天后到達。"

他身邊的萬夫長回報道。

"敵軍有多少人?"塔海繼續問道。

"探子回報,大概有兩萬人。"

"情報準確嗎?"

"是!"萬夫長肯定的說道。

"好,叫新從塔里木征來的回回,做第一次試探性攻擊。"

塔海冷笑道。他此次前來,隊伍里新征募了兩萬回族騎兵,這里正好叫他們去探探深淺。

他聽說南軍有利害的兵器,叫做火銃,但是卻從來沒有親自見過,這次總要親眼見證下,埋了忽必烈兄弟二十萬軍隊的武器,到底是什么樣子。

回族的游牧奇兵的集團沖鋒,很快的開到了兩軍陣前,他們手里揮舞的兵器趕不上精銳的蒙古騎兵。

我指示三軍待命,直到敵軍近到百米之外,開始分成三股,想從壕溝兩端和中間沒有銜接起來的位置,繞行突破陣地。

塔海在遠處觀戰,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獰笑,心說所謂的兵器,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還不是一樣,龜縮在防御工事里,不敢出來。

他跟著揮手,指揮本部三萬人,作為第二梯隊壓上。他又吩咐另一屬下萬夫長兩句,那名萬夫長就離開了大纛,按照塔海的吩咐行事去了。

乃蠻族騎兵剛動,前軍真地上就爆發了連珠價的爆炸。塔海大吃一驚,但是塵土飛揚間,前軍的情況根本看不見,他只能干著急。

我軍在前沿布置了雷火彈,將燧發引信用細線連接,然后將炸藥固定在土層之內,當敵騎通過此處,拉動引線,就會觸發雷火彈。

我軍萬名士兵,乘勢跳出戰壕,追擊混亂中的敵騎。堅壁營在前,賀擎山和申屠年指揮兩營士兵一次集體突刺,就放倒了七千多人。

薛定坤指揮著火銃營,站在高地上自由射擊,專撿穿盔甲的狙殺。我會心一笑,雖然這是一場阻擊戰,但是我們也要爭取戰爭的主動。

塵埃漸落,二線蒙古精騎壓上,已經開始放箭還擊。我見第一波的敵人還有一萬多人,不禁對沒有能繼續擴大戰果而感到扼腕。

"收集軍馬,將還能騎得馬都給我拉回來。"

我在戰場上大喝道。

雖然殺聲震天,但是我運氣吼出的一句話,卻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前陣六千堅壁營營士的耳中,他們在薛定坤火銃營占據制高點的攢擊掩護下,收攏了四千多匹軍馬。

突然,我軍后方忽然響起震天的戰鼓聲,和飛揚的塵土。蒙古二線騎兵和我軍都是一陣慌亂,皆不知是誰的援兵到了。我心知是沈老七他們回來了,完全按照我的布置的做了,而且回來的正是時候。

"是我們的部隊殺回來了。兄弟們,殺呀!"我高聲鼓舞著士氣,高舉玄鐵劍和神雕并肩殺入敵營。賀擎山和申屠年也再次跟上,領軍對蒙古騎兵發起了反沖鋒。

蒙古乃蠻族士兵見我軍來勢洶洶,后軍戰鼓殺聲滔天。兩軍對壘陣中,仿佛四周都是襄軍的身影,不禁魂為之奪,士氣一潰千里。

神雕一鳥當先,鐵翅一揮,就扇倒兩名蒙古騎兵,后軍跟上,將戰馬繳獲。以我為鋒矢的軍陣所到之處,敵騎紛紛避讓,登時就將敵軍陣型沖的大亂。

塔海在后軍看的真切,六千步兵,將三萬騎兵沖的七零八落,他感到的是深刻的恥辱,不禁對給他帶來如此恥辱的我恨得咬牙切齒。

"媽的,我要砍了烏不赤這蠢豬!蔑合別,你再領一萬勇士前去助陣,殺散敵軍之后,給我把這頭豬捆回來。"

塔海用蒙語下達了命令。

被稱作蔑合別的萬夫長施禮下了大纛,領著自己本部軍馬殺入戰團。

在戰場的另一邊,我看到敵方大軍出動,心中說了句,你來得好。一營,車懸陣,二營保護左翼馬群,穩步后撤!我的三位妻子也都跟隨在我身后,身上的皮甲也都被敵人的血染紅。

我在六千人結成的大陣中,不禁心潮澎湃,當年狂言擺陣屠龍,今日有此一陣,就是真有龍又如何?難道還屠不得嗎?

我們緩緩的從土壘的缺口退回,塔海的第三陣已經殺到,但是卻被混亂的烏不赤部阻住去路,機動力一下子降了下來。"

烏不赤,快約束你的人馬給我讓開。"

蔑合別大聲的呵斥道。

"老伙計,你看到了,不是我不想,敵軍實在太多了……"烏不赤被打的暈頭轉向,只怪當局者迷,他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我軍到底有多少兵力。

"笨蛋,族長在后軍看的清清楚楚,敵人只有六千步兵,你被狡猾的南蠻子騙了。"

蔑合別大罵道。

"什么?"烏不赤聽得汗水殷殷而下,知道自己這次是闖了禍了。"

這……這怎么辦?"

蔑合別說道:"趕快約束部隊,我們合兵一處,將這幫狡猾的蠻子剿滅,才能將功折罪。"

"是是……"烏不赤一聽蔑合別說的有道理,趕緊喝斥著,讓親衛約束部隊,兩軍迅速的合兵一處。

就在這時,一聲炮響,從西面壕溝后面轉出一骉輕騎,黑壓壓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蔑合別輕蔑的說道:"不要害怕,這是敵人的詐術,如果他們有機動力,剛才就不會只派步兵突擊了。三軍準備迎敵,等敵人近前就射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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