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59)、3
不倫親情
| 发布:03-12 12:21 | 447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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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楠過來坐在我身邊說要不要我給開個住院單住幾天再走?我說臥槽,這也能胡來的啊,我還得上班賺錢去呢。一臉神清氣爽,嬌艷欲滴的李楠故意摟著我的胳膊說我要是不揪住你,你這一跑又泥牛入了海了。
輪到我進去的時候,趙姐旁邊的助手位置赫然又坐著李楠,我沖她苦笑了一下。趙姐一邊看電腦里的影像和報告一邊說你們認識呀。李楠笑盈盈地說我倆是老鄉,認識但不熟。趙姐嗯了一聲說,雖然是男科病,但醫生眼里沒有分別的,小周你不要緊張呀。我偷瞄了趙姐一眼,果然這個胸前還是比較雄偉的,腰也還挺細的,沒有中年女人那種肥腰,腿很直,屁股也圓潤可人,身段確實誘人。
趙姐看了會兒圖片,對我說,嗯你這個呢,腰椎和尾椎之間位置的確有變形,這種變形有先天或者后天的可能性,從你自述來說如果沒有特別重的傷,那么先天的可能還是比較大的。這樣看,不能排除腰椎變形導致脊髓被壓迫或輕微損傷,影響了部分神經的功能。我聽得云里霧里,只能問,那如果是這個脊髓損傷,還有什么其他癥狀沒有?
趙姐說,一般這里有問題,癥狀多是比較負面的,比如下肢無力、麻木,具體到男科,可能導致性功能低下,或者一些可能比較難預期的后果,比如亢進啦,官能失調,不多見但也是有的。至于你的病,我判斷應該是某些神經壓迫導致你的控制射精的中樞神經功能異常,導致興奮閾值提高。
這時李楠插嘴說這不是挺好的嗎,性生活時間長。趙姐搖頭說那可不是,現在年輕影響不大,稍微年紀大一點,可能出現性興奮已經完全過去了,還無法射精的情況,而且導致神經功能紊亂,影響生育哦。再說了,配偶的感覺會比較差,影響夫妻生活和諧。
我說那怎么辦呢。趙姐說最好是繼續做全身檢查,查一下看身體激素,血液功能是不是還有造成影響的部分。具體治療的話目前看一個是藥物調節一下,另一個如果有時間,嘗試腰部牽引下看看有沒改善,如果確證是腰椎問題,再沒有改善可能需要手術治療。
李楠趕緊說那是不是給他開幾天住院觀察,繼續檢查加一些理療上去。趙姐說這倒也不是很著急的事,住院的必要性不大,可以試著做一些理療開始。不過,我建議你也去看看這方面的心理門診,咱們S市X院有這方面的專科門診,必要的話可以帶上女伴或者未婚妻一起去。趙姐把我的病歷合上說,先就這樣吧,檢查單我開好了,你去測幾項指標,然后做一個星期理療,回來再復查。近期如果有性生活,最好在陰道性交前多做一些熱身活動,讓自己的興奮程度提高,這樣可以盡量在女方感到不適或者痛苦前完成射精。如果還不行的,為了配偶的身體健康和感受,最好拔出來換其他的方式完成射精。
我說那理療是一定也在這兒做么?趙姐說那個沒必要,很多醫院都可以,對了,小李你是全科醫師,很多二甲和地段醫院都會有這個條件,你既然認識小周,你可以向他介紹和推薦下。趙姐看著李楠說你可以現在就和他出去跟他交代一下,我馬上看下一位了,你不要太晚回來就好。
李楠帶著我出門下樓,似笑非笑地說,我今天就不告訴你了,你有需要的時候聯系我吧。我說干嗎啊這是,李楠附在我耳邊說,到時候我來給你治療,錢都不收你的。然后揮揮手,準備溜走。我拉住她的手,說你等下。她臉上露出驚訝和羞澀的神情,我趕緊放手,李楠看了下四周低聲說當眾拉拉扯扯多不好。我尷尬地說,其實我是想說,其實我可能走了以后不回來了,你也別把我太當回事,如果有遇到心儀合適的,還是為自己多考慮點。李楠臉沉下來,說了句渣男,掐了我一下胳膊,一溜煙地回去了。
我用手機給單龍發消息讓他來接我下,這兩天的事多少有點讓我后怕,雖然知道這種江湖草臺班子做事也是一時興起,不然也不會派三個菜鳥去上門砍人,兩個瓜瓜去盯梢,但越是這種草臺班子就越下手沒分寸,可能真的要不惜代價砍我個殘廢才能下得了臺。
讓我意外的是單龍的老爸也在車上,我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單叔叔。
我其實倒不差單龍接我的事,是想和單龍談點事,但他爸在我又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這時他爸發話了,說老姜是我的人,你盡管放心。你救了單龍一命,又幫了我的忙,這個人情不算小,至少我不希望你出事,但你這人太魯莽,你的案子在公安內部掛了號了,負責人你見過,就是林嫣。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工作,但你搞了這么大的動靜弄得無人不知,麻煩上身,何必呢。
單龍問咱們去哪兒,我指了我舅媽家的位置。我撓撓頭說,我這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大學和剛畢業時候就打架被抓了幾次。單龍父親說,你當時還和李大一伙有關聯是吧,李大手上的兩件命案都和你有點關系,雖然看起來不是你做的,但你都是熱點人物。我嗯了一聲,其實周妤和王軍的死最后怎么結的案我確實不清楚。單龍父親說,李大不歸案,這幾件案子就結不了。云南警方商調你的函已經來三次了,我說他又不是我們警方的人,商調個屁。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一臉尷尬地聽著。單龍父親話鋒一轉,說這次現場報告我看了,加上我也問了小龍你們在越南期間的一些事,我有個初步的看法,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就說給你聽。
我說信得過信得過,單龍是我一起走過鬼門關的兄弟。但越南的事我是真的不是故意要把他卷進來,當時確實有點陰差陽錯。
單龍父親嗯了一聲,說我是多年的老刑偵了,和他聊聊就知道大概了。我前一段工作忙,對他管教太少,他有點無法無天不知輕重,什么事都敢答應敢干,差點送了自己的命,他的命是你給救回來的,我心里清楚。
單龍父親停頓了下說,我之前懷疑過你是哪個警察部門的臥底,但現在根據我了解的情況,你是格斗的好手,而且勇敢、機敏,但你下手狠,對待敵人務求致命,你不是警方的人,你出身軍人,受的是軍事訓練。單龍忍不住插嘴,這個有神馬區別嗎?單龍父親說當然有,軍人對待敵人以最大殺傷為目標,警察主要是解決問題不是解決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殺人,即便出手也是重創敵人,因為警察要協助破案,人死光了不是白干了。在骨子里,指導思想就不一樣。就說那天殺三個人的事情來說,如果你是警察訓練出身,你有很多種辦法可以控制敵人,留下一到兩個活口。但你的選擇都是最快最狠的手法殺死對手,不留一絲余地。
單龍父親點了一根煙,開玩笑地說,我點明了你的身份,你不會殺我們滅口吧。我尬笑了下,說我已經得罪人夠多了,接下來自己的命都是問題了。
其實我內心還是有沮喪,我從一開始就覺得我根本不是這塊料,單論打打殺殺,我不如楊靜,論老謀深算,我不如Cathy這些,論放得下身段,我又遠不如妙娟、白秘書這些,要說靠男色去勾引人,貌似也還沒成功過。干不好事也就算了,現在身份暴露,面臨生命危險了。
單龍父親卻安慰我說,其實你一點都不用擔心,都神馬年代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只要是成年人,誰也不會沒有好處就四處亂說。無論做神馬工作,不都是在打著信息不對稱的牌,虛虛實實地與人周旋。然后每個人手里握著對自己有利的信息,等待合適的時機交換利益或者單純保命。之前我讓老姜提醒過你,凡事不要做絕,對你不利的因素就會抱團對你下狠手。你也掌握了很多人的很多秘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就是了。
單龍父親說,我最后給你提一個要求,不管你是為誰做事,或者假裝為誰做事,你不許把單龍拉下水,我們父子承你的情不錯,作為暗線在不違反組織紀律的情況下適當幫忙也沒問題,我單志峰雖然不是什么好官,但也不會允許我自己的兒子從事違法的勾當,特別是走向人民的對立面,卷進不知道水有多深的一些事情里去。
我趕忙說單叔叔你多心了,我找單龍是讓他幫忙照看下我家里或者未婚妻這些,沒有其他的意思。
單龍父親在一個路口示意停車他要先下去了,我趕緊說單叔叔我還最后一個問題,我舅媽她們家里人,不會有什么危險吧。單龍父親微微笑了下說盡管放心,你于伯伯是個有能量的人物,雖然他人不在了,但有人如果打于家的主意會犯眾怒,于家也是你最后的避風港灣,實在哪天你無路可走了可以讓她們保護你,但我想你一個堂堂男人肯定不會愿意的吧。
單龍在他老爸在的時候一直沒吭聲,等他爸下去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別聽我家老頭嚇唬你,他整天就繃著一根對敵斗爭的弦,前一段靠邊站的時候,他都憋得爆炸了,這下復出了玩命工作,他把氣都撒我身上,認為我和我媽搞的一些事情牽連了他,現在管得倍兒嚴,我現在比他媽持齋的和尚還清淡。
我想到個之前沒好意思問單龍父親的問題,問林嫣是怎么回事。單龍哼了一聲,聽說那是個眾人不待見的妞,還是那句話,你這要真是個有點價值的案子,也不會讓她來查。明顯你這查來查去屁都查不出來,就是給林嫣這個刺兒頭找點事做,省得她打擾別人做事。我說好像林嫣挺漂亮,很正點啊。單龍撓撓頭說,這種女人誰惹啊,你但凡有點讓她不順心,打你罵你不是家常便飯,我勸你也別招惹她,躲著點,她有背景,你茲是沒打算娶她,去勾搭她就是自取滅亡。對了,我聽說你都要有未婚妻了,那馨兒我可就不給你們撮合了……不過,馨兒太喜歡你了,如果你跟那啥未婚妻不是情比金堅,我建議你還是考慮下馨兒,絕對是最最好的老婆人選。
我說得了吧,馨兒這么好你自己娶回去吧,你看你交的都是些什么人。單龍說我和她打小一塊長大,實在沒有男女之間的這種感情,勉強不了。馨兒這人心高氣傲,只對你她是什么都認,但當你面又放不下臺面,背著你別提多難受多郁悶了,比林黛玉還多愁善感。
我說那你爸也跟馨兒熟了。單龍說對,但我爸勸過一次馨兒,說你是個好人,但背景復雜,跟你談戀愛不是上策,跟著受害是大概率事件,就當是有緣無分吧。
我說那天的事謝謝你了啊,單龍擺擺手說我哪是那塊料,是我老頭子讓我提醒你的。你也別太擔心,我老頭子說了,你的案子是個雞肋一樣的案子,沒人認真查的,除了那個瘋瘋癲癲的林嫣,你自己當心點就是。
家里只有李媽,于媽媽和兩個小的在,于媽媽在廚房忙著。李媽抱著寶寶對我說,今天知道你回來,你于媽媽非要親自下廚。
我脫了外套進去陪于媽媽沒有說了兩句話,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了,接起來是個冷冰冰的女聲,我很快反應過來是林嫣,林嫣問我人在哪里,我報了地址,林嫣說你五分鐘后出門,我找你談點事。
于媽媽一邊切菜一邊問我,怎么這么忙啊,剛進家門就有人叫,誰啊,還回來吃飯嗎?
我嘆了口氣說警察唄,能不能回來還真不確定。于媽媽從盤子拿起一塊熟豬肝喂到我嘴里說這是我自己鹵的,嘗嘗怎么樣。我心不在焉地說嗯,好吃。于媽媽看著我的臉說,你好像心神不定的樣子,你不是已經脫清干系出來了嗎?怎么還這么消沉,你跟于媽媽說說好嗎?
看著于媽媽關切和疼愛的神情,我瞬間覺得有點心理有點難受。于媽媽把圍裙解了,拉著我到沙發那里說你慢慢說,不著急。
我把后來到高蘭家里,格斗殺了三個人,然后被人威脅,被警察警告的事情說了。于媽媽說你的確有點魯莽,人家咽不下這口氣,要找你的麻煩,這也正常。不過這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幫你平了這件事,你在家待幾天別亂跑。過幾天你不正好和莉莉他們出去玩嗎?索性躲過風頭再回來。
電話響了,林嫣不耐煩地說你怎么這么墨跡。我起身要走,于媽媽問我你怕嗎?我說怕是根本不怕的,但人家在暗處,我在明處,使不上勁很窩囊。于媽媽嘻嘻笑了,說你不是有朱明罩著嗎?我說別提了,朱明已經人間蒸發了,再說他也說過,任何事都讓我自己干,從來都是他找我,我永遠找不到他。
于媽媽說那我做飯去了,記得晚上回來吃飯,給你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