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美人劫
后出軌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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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在洗手。
那是一雙修長素凈的手,皮膚細潤光滑,指甲晶瑩透亮,十指尖尖,掌心酥紅,既不顯瘦硬,也不失靈動,更沒有做過任何修飾。
許博無聲的在她背后站定,欣賞著清流在指掌間跳躍舞蹈,直想把自己也變成一泓泉水,被那雙手撩撥撫弄。
她早在鏡子里看見了他,卻眼皮也沒抬一下,唇角勾了勾,依然故我。
許博伸出雙臂,摟住她的腰肢,把下吧擱在她的肩窩里,還沒說話,眼前一花,被彈了一臉的水珠。
「你的手真好看。」
「你說過一千遍了……」
女人甩了兩下,拿了毛巾擦干,去抽屜里拿護手霜。許博并未放手,也不擦臉,輕輕的攏住她亦步亦趨。
「沒辦法,你每天洗那么多遍,我看一次就忍不住說一次。」
女人還是笑了,手中不停,語氣一派輕松。
「油嘴滑舌的,你以為我愿意過那么多遍水啊,護手霜都快用不起了。」
許博從見她的第一面起就喜歡那干凈清脆的嗓音。她跟人說話總是淡淡的,磬玥般的聲音,加上莫名的疏冷產生的距離感,會讓人覺得這是個倨傲的女子。
可是,許博的感受并不是這樣。兩個人之間仿佛從未有過陌生隔閡,一見面就隨意而自然,大多時候連彼此的稱呼都是省略的,說話自與別人不同。
就像此刻這樣的指摘牢騷,被她摻著三分嗔怨說了出來,竟聽得人如聆仙樂。許博好像被搔到了心坎兒上平素根本夠不著的癢處,說不出的舒爽。
自從與她親密接觸以來,許博無數次的由衷慨嘆,光聽聲音就可斷定的媚骨天成,偏偏造化弄人,給雕成了一尊玉觀音。
「那正好我這兒有一張油嘴,一條滑舌,不光護手,還能護臉,護膚。」說著,在女人的腮邊親了一下,順便伸舌尖兒掃過她的耳垂兒。
女人看似無動于衷,可眨眼間耳根就紅了,就那樣羞低著頭,把護手霜放回抽屜的動作有點兒僵。
「莫黎說的沒錯,你的確是個調情的高手。」
「這話你也說過好多次了,手段再高有什么用,也拿不下你。」
許博不由一嘆,被輕柔的發絲搔得脖子有點癢。女人倏然轉身,雙手自然搭上寬闊的肩膀,微仰著頭看他。睫毛輕顫,一雙比夜色更撩人的眸子里蕩漾著溫婉的笑意。
「我們已經有很大進步了不是嗎?」說著咬了咬下唇,「我從來對你有信心。」
「你就不怕我愛上你啊?我對自己的定力可沒信心。」
許博低頭微笑,雙手自然握在女人的腰間。她的腰身細到了極致,緊致而柔韌,盈盈一握手感絕佳。再往下一點點,便是陡然升起的翹臀,豐饒碩滿,誘人以死,卻是許博尚未膽敢染指的禁區。
忍住上下其手大肆蹂躪的沖動,許博只在她腰腹之間緩緩的揉按。只是這樣,已經讓女人呼吸不暢,連連咬唇。
「想讓我以身相許,你也得先施恩搭救啊。」最后的感嘆詞幾乎變成了緊澀的吟哦。
「你這水太深,我怕沒等英雄救美先被燒成炭了,指不定誰喊救命呢!」
雙手憑著一股本能的愿望要順著腰線向上,照顧一下似乎殷殷渴盼著的姐妹倆。想了想,還是別那么著急把自己弄得火燒火燎,怪難過的。見她應該準備好了,就松開了手,去衣帽架上取下女人的大衣。
「我是真的水深火熱,你的那點兒火自然有人滅,別跟我裝。」
女人咬著的嘴唇「啵兒」的一彈,幾乎把重音都放在了火上,利落的脫下白大褂兒,露出里面黑色的緊身高領羊絨衫和槍灰色的包臀長裙。
說話間,許博已經拎著衣領幫她穿上,還不忘細心的把幾根發絲從領子下面挑出來。女人的頭發其實很長,只是因為工作的原因,她習慣把頭發盤起來。當然,這也更增添了優雅高貴的風韻。
許博紳士的拉開辦公室的門,讓女人先走,誰知她把頭一低,挽住許博的胳膊,與他肩并肩的出了門。
「什么?陰道痙攣?程歸雁?」
一個多月前的那次開門見山讓許博滿腦子都是問號,一個醫學名詞,一個熟悉的名字,兩者的聯系更讓他不堪勾引的心錦上添花的困惑。
「這是一些相關資料,發病誘因,臨床癥狀,治療要點都有,還有幾篇相關的學術論文,你回去做做功課。」
莫黎遞過來一個文件夾,樣子看上去就像合作方的談判代表,讓許博感覺特別新鮮。尤其是那副亮晶晶的無框眼鏡在某一個角度直反光,跟名模的身份簡直違和到了極點。
這個女人,他到底認不認識?
「不是,我這還沒答應你呢,到底怎么回事兒?」
許博掂量著手里的資料,厚度跟畢業論文似的,有點兒眼暈。雖然不自覺的擔心程歸雁的病情,可也著實為難。
他現在本來就忙,公司有兩個工程是他主抓的,家里還一個身懷六甲的娘娘要伺候,這會兒又要鉆研醫學專著,開天辟地以來也沒有哪個妖孽這樣摞起來一塊兒渡劫的。
「放心吧,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的,每個禮拜陪她吃個飯,看場電影就行。」
薄薄的鏡片后面,一只眼睛眨了一下,仿佛剎那之間就攪翻了九幽欲海。莫黎手背托著下巴,好像瞬間換了個人,魅惑的聲音帶著悠悠回響:「我保證,你會喜歡的。」
許博怕一不小心掉進她眼睛里給淹死,躲開目光,又一次意識到自己恐怕三生三世都命犯十里桃花,不管是不是在床上,他根本拒絕不了這個女人,故作鎮定的清了清喉嚨:「我先問幾個問題行嗎?」莫黎笑著點頭,靜等著他問。
「是病吧?」
「是。」
「為什么不找醫生?」
「常規方法無效,她是心理因素導致的。」
「醫生都搞不定,為什么你覺得自己可以?」
「本宮是密歇根大學心理學系的博士,畢業論文就是關于性心理行為治療的,這是我的行業資格證書和行醫執照。」說著,莫黎打開手機,輕點兩下遞給許博,接著聲音一暖:「當然,最重要的,她是我最好的姐妹。」
最后一句話讓許博心有戚戚。
接過手機,屏幕上是兩張攤開的證書,照片里那個莫黎也是戴眼鏡的。許博像個忠于職守的交警似的,抬眼看了看對面的妖孽,驗明正身之后又遞了回去。按說認識莫黎時間可不短了,還真不知道她藏得這么深。
「你……你不是模特嗎?」
「別跑題行么?」對面的眼鏡又反光了。
「好吧,你厲害!那……為什么是我?」
莫黎笑了,笑得危險又神秘,自信又無奈,迷離復雜的眼神凝視著許博,半天沒說話。許博被她看得直發毛,幾乎要去摸摸額頭上是不是長出了第三只眼睛。
「可能,你們有緣吧,用她的話說,跟你在一起很輕松。」
莫黎微帶沙啞的嗓音忽然婉轉柔媚,甚至藏了一絲幽怨糾纏,許博看她笑得不懷好意,心里卻很受用,因為那種輕松,他也感受到了。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許博滿懷疑惑,心里嘀咕,莫黎到底怎么想的,介紹個產科醫生給自己這個純爺們兒解決難言之隱。
看著程歸雁在病例本上寫下風骨遒勁的幾個字:輕微繼發性陽痿,他心里一陣懊喪難堪。程歸雁似是有所察覺,摘下口罩,目光柔和的笑了笑:「別緊張,問題不大。」
那一刻,許博不僅僅是驚艷程歸雁的美貌,更多的是被那種近在咫尺的某種氣息感染,覺得對面坐著的是個相伴多年的姐姐,毫不懷疑她有可能一抬手就會刮一下自己的鼻梁。
這種感覺給了他信心,即使心里藏著個離譜的期許,也覺得有望實現。不自覺的,就愿意跟她親近交談。
所謂治療,不如說是鍛煉更恰當,心智意識的鍛煉,身體素質的鍛煉,甚至注意力和反應速度的鍛煉。程歸雁給出的治療方案很長很復雜,可每一個項目又都很普通,讓許博暗暗稱奇。
隨著治療不斷的調整和推進,許博與她日漸熟悉,相處過程中也一直保持著最初的那份輕松隨意。治療的效果出奇的好,更促進了兩個人關系的融洽和默契。
許博怎么也沒想到,程歸雁這個可以化腐朽為神奇的美人,有朝一日會需要自己幫忙治療身心舊患。
「我能幫什么忙呢?」許博見莫黎放下咖啡杯,問出心中的疑惑,「我可是學建筑的,對什么行為治療一竅不通。」
莫黎白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兒的:「要是兩個月前你說這話,我也只能聽著。現在,你在我這都快保送研究生了,還裝小學畢業就太讓人傷心啦!」
雖然還是不明白具體怎么做,可莫黎話里的調侃和贊許讓他瞬間就有了些領悟。人說女人就像一所學校,男人在其中不斷磨礪成長。
對于許博來說,莫黎是一所小初高本碩連讀的性愛專修學院。經歷一次次懵懂忐忑的入學,躊躇滿志的畢業,終于學業有成的許博不敢說睥睨天下,卻也成竹在胸,有了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實力。
許博跟莫黎很少在咖啡廳正兒八經的約見,每次相會都是在莫黎那個裝飾極盡奢華的公寓里,那是這個世界上最生動有趣的課堂。
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兒,可不僅僅是交媾生殖那么粗陋野蠻,用莫黎的話說,那是一項技藝,一門學問。
經她這么一提醒,兩人之間的氣氛驟然曖昧起來,話里也就多了諧謔:「能不能說說具體做什么,莫老師?」
「做一個完美的情人……」莫黎幾乎是色瞇瞇的看著他,口氣卻像布置畢業論文……
不要說當時的錯愕驚訝,就算是此刻載著程歸雁游走在剛剛入夜的車河里,許博也覺得那么的不真實。
完美的情人。
許博從來不知道該如何定義這個角色。跟莫黎算是情人么?
雖然一次次在她的床上淪陷,可自己一直在有意的疏遠,念著授業解惑的恩情,總是不好意思做得太明顯。相信她也能覺察到這一點,心照不宣罷了。
而在許博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直是祁婧,失而復得的祁婧,任何讓她傷心的事,他其實都不愿意做。
情人,即便是,也并不完美。完美的情人該是什么樣的?如果有,他希望是為那一個人。
許博看了一眼副駕駛坐著的程歸雁,她正目視前方,一張清麗絕俗,美侖美奐的側臉無聲穿越都市光怪陸離的燈影,給人斷舍紅塵的傾世驚艷。
程歸雁察覺到許博的目光,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上身傾斜,便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許博伸過右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沒說話。
莫黎后來跟許博解釋,說程歸雁小時候受到過嚴重的刺激,才落下了這個毛病,嚴重的時候身上的敏感部位全都不能被男人碰觸。后來經過治療有些緩解,貼著肌膚的直接觸摸仍然受不了。
許博問之前是怎么治療的,莫黎說幫忙的是雁子一個多年的朋友,本來那個人也愿意繼續配合,只是不知怎么,總沒有進展。也許是兩個人的關系不合適,商議之后,決定換人。
「其實治療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她接受你的身體。她是個極其敏感的人,不然也不會出這種問題,要想讓她破除恐懼,卸下防御,接納你的親近觸摸,必須全身心的投入,做她真正意義的愛人,至少,讓她有這樣的感覺。」
說這話的時候,莫黎像是在給即將實施美男計的間諜布置任務。許博不置可否,問莫黎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讓她受這么大刺激。
莫黎笑著搖頭,說性侵害是肯定的,我只知道她媽媽死于難產,十三歲的時候爸爸自殺了,這還是那位朋友告訴我的,具體情況要看你的本事,我一問她就掉眼淚……
「不會影響你們吧?」
程歸雁的聲音從肩膀上響起,有點兒像說悄悄話,偏偏又是這樣透著體恤的客套,讓許博未語失笑。
這是兩個人第五次約會,每次她都會問上這么一句,好像是個開場白,或者一道分界線,得到肯定的答復,她就能放下負擔似的。
其實許博想告訴她,他比她更在意這個影響,已經做好了足夠周全的應對。為此他甚至把公司里的一個員工業務補習計劃移到了周日晚上,每次安排業務骨干講課。而他自己只需過去看一眼就去醫大赴約,連路都不用繞。
原以為這些周密的安排雖能瞞天過海,終究逃不過心中的愧疚,同時影響面對程歸雁時的心情,讓她也有壓力。可后來他發現,并不會。
每次他們會先去吃晚飯,然后散步去那個叫做都市廊橋的私人影吧看場電影,基本上十點之前回家。
幾個小時里,兩個人可以隨意的聊天,甜蜜的親吻,在包間幽暗的燈光里探索彼此的身體,說那些最讓人臉紅心跳的情話。很奇妙,兩人可以輕易做到心無旁騖,極盡纏綿的同時毫無雜念。就好像身處一個日常生活的平行空間,只需真誠的面對彼此,對空間之外的一切無欲無求。
當然,每次從影吧出來,許博都欲火焚身,美人在懷卻無從發泄欲望是一種酷刑般的折磨,惹得他總是暗暗罵娘。
在治療過程中,程歸雁的表現并不像許博擔心的那樣拘謹羞怯,僵硬刻板。恰恰相反,只要身體允許,她的熱情和勇氣從未缺席,甚至讓許博有點忙于招架。自然,許博也會好奇她的切身感受,每次問她,得到的回答總是:「還好,我挺喜歡的。」
這是個總能讓人欣慰的回答,更讓人欣慰的是,治療效果有了大幅度的進展。從只能忍受隔著衣服親親抱抱,到真正的肌膚相接,把胸前的兩個大寶貝兒捧在手心兒里肆意寵愛,許博只花了三周的時間。
關鍵兩個人都不覺得這種進度有什么不正常,意識到彼此之間天然的那份輕松隨意,都從對方的眼睛里收獲了信心。
可是,沒想到上次約會竟一點兒進步也沒有。任憑許博軟語溫存,使盡渾身解術,一旦他的手越過腰部往下,程歸雁還是會受不了。
燈火輝煌的光暈里看不到星星,干冽的風著實帶著凜凜寒意。摟著程歸雁的胳膊緊了緊,許博壓著步子盡量保持散步的節奏:「冷不冷?」
程歸雁臉被凍得發紅,搖了搖頭,用雙手抱住許博的手臂。從出門到吃飯再到散步,今晚的她格外沉默,各種親昵的舉動也比以往更粘人。
在許博的心目中,她曾是個冷靜干練的主任醫師,后來又變成個隨和可親的鄰家姐姐,再后來是他熱情似火的紅粉情人,而今晚,她更像個懷著心事的好妹妹。
許博感慨著女人變幻無常的風情,猜她應該有話要跟自己說。也不主動探問,攜著小鳥依依走進了影吧。
今晚選了一部老片子,李察基爾和戴安琳恩的《不忠》。
「為什么看這個?」
程歸雁歪著腦袋問,笑得有些明知故犯的曖昧。
「看電影嘛,沒有為什么,這片子不錯。」許博也高深莫測的笑,避重就輕的回答。
他相信她也不至于誤會自己找一部出軌警示片來自我消遣。其實,他覺得比起女主的婚外激情,男主殺人的橋段更加偶然和沖動。那些畏懼激情如猛虎的人們,究竟要吸取誰的教訓呢?
「我喜歡戴安琳恩率真不羈又不失優雅的眼神,你呢?」
許博希望營造一個輕松的氛圍,故意逗程歸雁說話。
「我喜歡李察基爾睿智從容又調皮可愛的小微笑。」
程歸雁搭了他一眼,輕松詼諧的回應。
「這里面她可既不從容也不睿智,像個愣頭愣腦的小青年。」
許博提出不同意見。
「你的戴安琳恩也一點兒不優雅,像個慌里慌張的小蕩婦。」
程歸雁毫不客氣的回敬。
許博被逗得直樂,摟住她的腰肢靠在寬大的沙發里:「忘了告訴你,我就是喜歡小蕩婦,你要不要試試?」
許博的手穿過腋下握住她一邊胸乳。程歸雁不像祁婧那樣突兀高聳,波濤洶涌,但乳量是絲毫不遜的。豐滿渾圓的兩座高峰脹鼓鼓的擁擠在整個前胸,飽膩嬌彈卻毫不沉墜。
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她居然沒穿文胸,許博驚詫,她卻淡定的說,還不是為了給你行個方便。許博不無炫耀,那東西對我形同虛設。后來領教了許博的手段,她才省了這翻心思。不過她穿的也是輕薄款式,隔著毛衣仍能感受到觸手欲陷的彈性。
程歸雁坦然受用著龍爪手的奉承呵護,漆黑的眸子望著許博,聲音忽然模糊起來。
「你信不信,我曾經做過小姐?」
許博心中一動,把剛開始播放的電影靜了音,微笑著輕輕抵住她的額頭,卻并未盯著她看:「我早就想聽你的故事了。」
程歸雁順著許博的胳膊偎進他的懷里,一只手被他捉住,十指交握,覺得再沒有什么比男人的懷抱更讓她安心,用舒服的姿勢枕在他的肩頭。
「我老家在沈陽下轄的一個縣,叫法庫。我爸媽都是縣里棉紡廠的工人,我爸搞機修,我媽是紡織女工。他們是青梅竹馬的感情,剛夠年齡就結了婚,特別的恩愛。」
程歸雁聲音罕有的輕柔,娓娓道來,父母的美好過往,在她的敘述里卻似充滿哀傷。
「這些都是聽我爸說的,爺爺奶奶走得早,我媽死后姥姥家的人像是跟我爸結了仇,斷了往來。他是個不愛說話的人,特別高興或者不高興的時候,才會嘮叨幾句。」
「我媽是生我的時候難產死的,她身體不好,人又要強,生我的當天還在車間里趕工。對我來說,她其實根本不存在,家里連一張她的照片都沒有,都讓我爸燒了。姑姑說他不能看見任何跟我媽有關的東西,要不然根本活不下去。」
「大約十歲的時候,棉紡廠倒閉了。我爸只好去街邊修自行車。從那以后,他的脾氣越來越壞,喝了酒就罵我害死我媽,還動不動摔東西。但是,他發再大的脾氣,也從來沒動手打過我,還咬著牙堅持讓我上學。」
「你爸應該挺疼你的。」許博心中一嘆,淡淡的寬慰。
程歸雁沒回應,沉默良久,總算忍住沒讓眼淚掉下來,繼續說:「十三那年,有一天放學,我去同學家寫作業,回來的時候路過一個胡同口,看見幾個小痞子對一個人拳打腳踢,旁邊還有個女的掐著腰罵得很難聽,說什么沒錢找什么小姐。我走近一看,地上那個人居然是我爸。」
「那天晚上他回來的很晚,臉上好幾處淤青,滿嘴酒氣,進屋就把我按在床上強奸了。」
許博聽得一驚,低頭看去,程歸雁目視前方,神色平靜,聲音里卻沒有多少悲傷抑或憤恨的波動,就像說著別人的故事。
「我疼得一宿沒睡,第二天昏昏沉沉的還是去上了學。整整一天,滿腦子都是他像個兇神一樣把我壓在身底下的情景。沒想到,等我放學回家,就看見桌子上放著存折和給我姑姑的一封信,他在陽臺的窗戶上上吊了。」
雖然早已從莫黎那里有所了解,聽到程歸雁親口說出原委,許博的心還是一下沉入了井底,不由得摟緊了她的身子。
「我爸給姑姑的信里只說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供我上學。姑姑沒結過婚,是開發廊的,明面兒上理發,其實也接那種客人。她把我家的房子賣了,倒是沒有違背我爸的意思,一直供我上學。」
「但是她不相信我爸好好的會自殺,一直逼問我。她沒什么文化,但是是個很精明的人,又能說會道。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了床上的血跡,我那時候還沒來過月經,被她一嚇唬就告訴了他事情的原委。」
「我以為自己親姑姑,總不會害我,只是去了疑心就會保守秘密。誰知道,我初三那年……」
程歸雁一下哽住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許博一把摟過她的肩膀,把她緊緊抱在了懷里。程歸雁下吧抵住他的頸窩,聲音顫抖著一邊哭一邊說:「那年她居然逼我做小姐,她賭博輸了好多錢,說我反正也不是處女了,守著也不值錢,要是不答應她,就不讓我上學。我……我不能不上學……嗚嗚……就答應她啦……嗚嗚嗚……」
程歸雁越說哭得越厲害,越是哭越不停的說,好像憋悶太久,一下傾瀉而出失去了控制,清脆的聲音逐漸拔高,終于變成嘶啞的哭喊。
「那天晚上我還寫作業呢……嗚嗚……那個男的喝了酒,樣子好兇……嗚嗚……進來就扒我的褲子,我好害怕……嗚嗚……好害怕啊!嗚嗚……我被他壓得死死的,身子止不住的抖,好像鬼上了身一樣,好疼,好疼……嗚嗚……我拼命的喊啊,拼命的喊啊……嗚嗚……后來不知道怎么,他罵了一句就走了,還跟我姑姑大吵了一架……嗚嗚……從那以后,就發現我的身體根本不能碰,是個男的就不行……嗚嗚……」
許博覺得自己的心都被她的淚水浸透了,任憑她趴在肩上哭喊捶打,身子在懷里不停的抽噎起伏,瑟瑟發抖,只是那樣用力的摟著她,輕輕的在她背上拍著,拍著。可懷中扭動的嬌軀似乎要把身體里的水都化成眼淚,話說完了,只是止不住的嗚嗚哭嚎。
許博從未見過一個女人哭得這樣兇,這樣痛,這樣傷心,只覺得胸口隱隱的疼,雙臂收攏,把她緊緊摟在懷里。直到氣喘吁吁,精疲力竭,程歸雁才漸漸止住悲聲……
許久,肩膀上的抽噎還伴著喘息不斷傳來,許博輕輕撫摸著程歸雁的脊背,趴在她耳邊輕聲說:「雁子,我能叫你雁子嗎,我聽莫黎這么叫的。」感覺程歸雁點了點頭,繼續說:「過去的事,說出來就好了,不會再害怕了,有我在,有莫黎在,還有很多喜歡你的人,都在。你這么漂亮,性情也好,醫術又高明,不怕,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們都喜歡你,愛你,不哭了好嗎,不哭了啊!乖!」
他并不擅長安慰人,無奈總有女人在懷里哭得肝腸寸斷的,只能憑著本心想到什么說什么,學著媽媽哄孩子的口氣,早把什么行為治療這回事忘了。
程歸雁被男人抱著,覺得身體變得從未有過的軟,被無法控制的宣泄抽空了一般,疲憊得頭都抬不起來,卻又渾身發熱,出了一層細汗,在男人的氣味里被熏蒸著,說不出的舒服。
沉默良久,程歸雁抹了抹眼淚,沙啞著聲音繼續說:「我高一的時候,姑姑因為賭博和聚眾嫖娼被判了五年,我又無家可歸了。不過,上天總算可憐我,讓我遇到了伊老師,就是可依的媽媽。她來沈陽出差,很偶然的從公安局那里知道了我的境遇,就找到我,給我辦了住校,說要資助我念書。」
「伊老師是我的再生母親,在她的資助下我考上了醫大,來了北京。她給我安排食宿,指導我的學業,疼我像親生女兒一樣。可惜,好人沒好報,非典的時候,她犧牲了。」
說著,眼淚又止不住的滴落許博的衣領,凄切哀婉的聲音卻未斷絕:「她走的時候囑咐我,要好好愛自己,我跟她說,我已經很幸福很幸福了,你才要好好的,下半輩子我好報答你,做你的好學生,好女兒!她說,好好活著就是最好的報答。」
說到后來,程歸雁再次泣不成聲,這回沒有怨憤,只剩無盡的哀傷,在昏暗的空間里靜靜流淌。
「那時候,我相信自己是個不詳的人。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遭遇不幸,都是因為我。我本來沒那個福氣得到那些美好的東西,都是犧牲了他們換來的,我不能再要求更多。」
「從美國留學回來,我嫁給了秦教授,也就是可依的爸爸。人們對老夫少妻議論紛紛,可依也不理解,最初秦教授也不同意。」
說道這里,程歸雁停下了,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咽了口唾沫,接著說:「其實,我從伊老師那里知道秦教授被藥物感染,早就不能過夫妻生活,而我的秘密從來沒跟人說過。我想,也許上天就是這么安排的。我跟他說我一輩子不想結婚,只想協助他搞科研,照顧他的晚年生活。他是個豁達的人,又喜歡我,見我態度堅決,就同意了。」
「你就想這樣用下半輩子報答他們一家的恩情,」許博輕聲說,「不覺得把人生想得太簡單了么?」
程歸雁似乎笑了,不及片刻回答說:「莫黎也是這么說的。那時候年輕,沒想那么多,后來她總勸我……唉!所以,我才跟你這樣。」
似乎漸漸恢復了體力,覺得側擰著的姿勢無法伸展,程歸雁擰了擰腰。許博以為她要起身,往后一退,誰知她卻往前一撲,便把許博推倒在沙發上。
許博索性因勢利導,讓她幾乎把整個身體都覆在自己身上,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去扶她的頭,卻不小心被扎了一下,摸索著一拉。滿頭烏云般的長發綢緞一樣垂落,鋪了許博滿頭滿臉。
程歸雁打開了身子正舒服,本不想動,怎奈有人搗亂,把頭發弄散了,只好半撐起上身,抬起頭來。
正好許博的目光投過來,濃密柔順的長發自兩鬢垂落,剛好映襯著皎月般美麗的臉上,淚跡斑斑,凄婉動人,不由看得一呆,又馬上捉挾的笑了。好像在說,跟我這樣怎么了,你不是說挺喜歡么,誰說是個男人就不行,我不是抱也抱了,摸也摸了,這不好好的么?
燈光幽暗,銀幕上幻影無聲,兩個人的相對凝視被垂落的長發隔出來一條寧靜的走廊。仰望那熠熠生輝的面龐,珠光瑩然的眸子里有一片散盡陰霾之后的碧空如洗。
許博忽然覺得這座玉觀音沾染了眼淚之后,便活了。她不光是造化神奇的尤物,智識淵博的醫者,更是一個敏感鮮活的靈魂,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和欲求。
許博終于明白,最初的那份輕松隨意,親近自然來自哪里。世間行走的靈魂,交錯的剎那,重要的不是你是誰,而是你是否真實的存在。
干凈的吻,不帶一絲欲念,只有生命最初的好奇。程歸雁第一次無需鼓起勇氣,克服心里的戰戰兢兢,去吻這個男人。他的唇是厚實溫暖的,緊繃繃的銜住自己的下唇,舌尖兒粗韌有力,靈活中透著霸道,灑脫而頑皮。
許博有點兒貪婪的品嘗著紅艷艷的唇朵,沒有任何味道,卻引得他不停吸吮。雙手耐不住無聊,掀起了毛衣下擺,整個腰身便落進了它們的掌握。
不是第一次體驗那纖韌柔滑的腰腹曲線,這回尤其不慌不忙,一寸寸的向上摩挲移動著。程歸雁仍迷戀著那個吻,被撫摸得氣息悠長,漸深漸遠,卻并不急促顫抖,顯然格外的享受。
許博的手經過平滑的背脊,毫無停頓的拂過文胸的搭扣,便解除了守軍的武裝。衣物被一股腦的推聚到腋下胸上,兩個可愛的大寶貝便露出了真面目,下垂的姿勢并沒讓她們驚慌失措,維持著慣常的優雅矜持。許博小心的托住,感嘆個個都是幅員遼闊,珠穆朗瑪。
程歸雁總算感受到了呼吸的壓力,舍棄了許博的舌頭,仰頭張口深深的呼吸著,舒服得閉上了眼睛。
「她們是不是從小就打過賭,比著賽的長個兒?」
許博不是第一次接見兩姐妹了,可還是覺得這渾圓飽滿的視覺沖擊過于強烈。抬頭看時,發現程歸雁抿著嘴兒笑,臉漸漸的紅了。
她的皮膚是那種如奶酪般油潤細膩的白,豆粒兒大小的乳尖淺褐圍著粉紅,勃然挺翹,被過于碩大的底座襯托得嬌小可愛。許博忍不住每個親上一下,立時聽到頭頂上深深的吸氣,微微一笑,把她們頂在手心兒,五指分張,緩慢而有力的揉動起來。
「舒服嗎?」
「嗯──舒服……」
「不怕了?」
「嗯──不了……」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么?一輩子不讓男人碰,可惜了!」
「話真多,你要是把力氣都用在嘴上,也挺可惜的……」
許博被懟得失笑,加大了手上的力氣,更抬頭在她脖頸鎖骨上親吻,一扭頭發現銀幕上正演到兩個激情男女第一次上床。女人騎在男人身上動作癲狂,無比享受。
「你看他們。」
許博提醒著程歸雁,手上動作花樣翻新,一刻不停。
程歸雁歪著頭看了一會兒,忽然說:「摸我屁股……我也要你摸我屁股!」
許博還沒說話,頭便被抱住,眼前一片酥白乳浪襲來,連忙叼住一顆蓓蕾,拿舌尖兒挑弄。程歸雁罕有的輕哼出聲,身體已經開始扭動。
許博的手并沒有直接空投到目標區域,而是沿著美妙的胸肋腰線,一路不緊不慢的享受著柔滑愜意,蜿蜒前行,最后利落的拉開了她裙子的拉鏈兒。
程歸雁究竟放松到什么程度,到了見分曉的時候,許博不想惹她太過注意,在腰腹之間逡巡良久,才把一只手伸進了裙腰下的底褲邊緣。
在乳溝盡頭茍延殘喘的鼻子終于被淹沒了,許博知道程歸雁其實挺緊張的,不然也不會下意識的這樣緊摟著自己。為了避免丟了性命,趕緊嗚嗚出聲,程歸雁才意識到有人即將溺乳而亡,連忙松開,抱歉一笑。
這一笑立時讓她松弛很多,許博趁機伸手抓住了一半翹臀。
說抓住真是有點吹牛,程歸雁的屁股不僅大,根本抓不住,而且很翹,塌腰撅臀能放兩杯咖啡的那種翹。更要命的是夠圓,這一點不必上手許博早已用目光測量過了,甚至做過精密的計算對比。然而,當他滿滿當當的把手貼在上面的時候,最大的感受是美妙的彈性和滑不留手的細嫩。
許博一邊試探的撫摸,一邊留意程歸雁的反應,除了更深沉的呼吸,什么也聽不到。但是,她在扭屁股!
許博笑了。
他一手摟住貼在胸腹間的腰肢,一手開始輪流疼愛兩瓣淘氣的雪臀。程歸雁哼哼著在他耳邊喘息著說:「嗯──好舒服!」
正當他志得意滿輪流往返,某一個交替的剎那,他的手指拂過股溝的上空,觸碰到一片極為軟膩的嫩肉。懷中的程歸雁隨即渾身一抖,翹起的屁股立時繃緊,落了下去。
「疼么?」許博關切的問,他自然知道碰到了什么,心中一陣激動。
「不疼,好麻,你……兩只手好不好?」程歸雁被電得莫名心慌,不想他再穿溝越谷的辛苦。
「好,怎么不好,放松點兒,別緊張。」
許博嘴被堵著只能暗自叨咕,抑制著心頭的驚喜,把裙子褪下一截,張開了手掌。
最初,雙手還互不干擾,各揉各的,后來互相不服氣,開始比賽。他是羅翰的高徒,手法自然不是江湖選手可比,惹得程歸雁筋酸骨軟卻忍不住慢慢往上迎湊,屁股便又撅了起來。
許博眼看時機成熟,雙手交錯,揉起面來。這樣的上下牽拉,帶動的自然是臀瓣中間的雙面嬌唇。
古有鉆木取火的燧人氏,今有揉臀汲水的許大哥。
不一會兒,程歸雁也意識到了這手法的妙處,漸漸忍不住哼哼,心里既興奮又害怕。她自己是醫生,自然知道自慰這回事,也更知道人體差異很大,不同的人反應程度不同。
自己撫摸的時候,其實是帶著深深的羞恥感的,不愿意太過放縱,只用手指在陰蒂上輕輕研磨,待到一股電流引得身體輕顫,麻酥酥的就算完了,也沒什么趣兒,只是偶爾為之。
此刻,程歸雁被揉得腰臀松散,酸軟舒泰,肌肉牽拉著那里摩擦生熱,怪癢癢的,雙腿忍不住想要交錯止癢,又不愿意放棄臀股的支撐,不由莫名其妙的問:「你干嘛呢?好……」還沒說出那個「癢」字,許博的一根手指好似不經意的從那里流星般劃過,恰好在兩片花唇上各刮出一道銳光。那份酥麻徹底撕開了程歸雁的聲帶,尖叫出聲:「啊!」
「疼么?」許博第一時間詢問。
程歸雁一陣劇喘,來不及說話,剛搖了搖頭,又是一顆流星劃過。
「嗯──輕點兒,好……好爽!」
程歸雁艱難又直接的訴說著自己的感受,幾乎要哭出來了。
許博被她叫得興奮莫名,來了精神,雙手動作不停,不時往那臀瓣中招惹一兩下。那里其實早已油潤濕滑,掛滿甘露,不一會兒十指都沾滿了汁水,揉起面來分外起勁兒。
蜜裂花谷的上空接二連三的下起了流星雨,程歸雁在一聲聲驚嘆的同時也發現了那里的汛情,底褲很快濕了,大腿上也覺得有液流緩慢的爬行,關鍵是那里越來越熱,越來越癢,燒灼舒爽中更多了難耐的空虛,喘息中便帶出了呻吟。
許博被莫老師調教多少時日,聽到這聲音心底一片雪亮,越來越頻繁的輕勾慢挑,往復來回,直把程歸雁的單音節嬌喚譜成了曲子。
「嗯……哼哼……啊……哦……」
剛剛哭過的嗓子還帶著輕微的沙啞,更顯魅惑勾魂,只要許博稍有耽擱,渴望的吟哦便掙扎欲起。
許博被美妙的演奏感動得幾乎忍不住手舞足蹈,聽見聲音越發的高亢寫實,一把搬住半邊臀股,另一只手伸到了幽谷之間,一陣彈撥揉捻,實實在在的蹂躪起層疊嬌嫩的青草甘泉,耍得水花四濺。
程歸雁這下從頭到尾唱了回完整的《琵琶行》,不僅大珠小珠落玉盤,更是夢啼妝淚紅闌干,一雙小腿不住的在沙發上拍打。
許博沒等她把氣兒喘勻,又毫不猶豫的操起了更急的《將軍令》。這回程歸雁是真不會了,緊緊抱住許博的腦袋,一連聲的哀哀告饒:「啊!啊!啊!嗯哼哼……別,誒呀……」忽然身子一抖,沒了聲音。
許博只覺得手上被一股又滑又燙的花蜜一淋,懷中的身子開始微微輕顫起來,心中嘿然一笑,胳膊摟住不動,指掌繼續輕憐密愛,聽任她嬌嬌細喘,享受余波。
好半天,程歸雁終于從許博懷里撐起身子,紅臉嘟嘴,微嗔的眸子里能滴出水來。她挺著兩個紅鼻頭的雪寶寶,沒想著放下衣襟遮羞,卻把裙子蹬了,長腿一分,跨坐在許博的腰上,俯身就要下嘴。
許博的家伙早硬得跟合金鉆頭一樣了,可心里卻在打鼓。他固然為今天的進展歡喜,可接下來就是觸碰底線的一類接觸。莫黎要他做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情人,可究竟該不該徹底的履職盡責,他從來沒想過要應承到底。
她有丈夫,即便丈夫形同虛設,可也該有自己心愛的人,真的愿意跟一個臨時行為治療助理去做那件事么?即便她愿意,自己的后院兒已經有莫老師舉著火把,在加上一個程醫生,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燒起來,她是在不想惹祁婧傷心。
程歸雁漸漸貼近許博的臉,心里在砰砰砰的跳,她自然知道那是性高潮,也知道接下來自己想要什么,可是見他若有所思,下伏的身子便緩了下來。
忽然間,她覺得自己下面正抵著一條硬硬的家伙,恍然明白那是什么的同時,身體里毫無征兆的跳了一下,疼痛像隱藏多年的惡魔一下攫住了她,身體劇烈的痙攣起來,蜷縮著身子倒了下去。
許博大驚失色,一骨碌滾下沙發,扶住了仍在抖動的程歸雁。她的額頭上滾下大顆的汗珠,緊要銀牙,表情痛苦,雙眼卻溫柔的望著他,輕輕的搖頭。
「沒事兒,我們只差最后一步了,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