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二章 美女指點
嗜血魔徒
| 发布:11-07 17:00 | 1202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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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映霞說來就來,過了才兩天,她就來找丁俊。她一按響太郎家的門鈴,報上自己名字,太郎就欣喜若狂,親自出門迎接。太郎給李映霞深施一禮,以最動聽的聲音說道:「李小姐能夠大駕光臨,令寒舍蓬蓽生輝呀。」
李映霞只哼了一聲,說道:「丁俊呢,我想見他。」
太郎說道:「請隨我來。」
說著,色眼在李映霞的身上一掃,便在頭前帶路,走沒幾步,丁俊就從樓里出來了。二人一見面,不必別人說什么,太郎就知趣地離開,臨走還不忘了用目光在李映霞身上揩點油。李映霞對著太郎的背影輕哼了一聲,說道:「這家伙也不是好餅,如果他再這樣看我,我一定把他打成豬頭。」
丁俊對太郎的那種眼神也非常不滿,說道:「是呀,師父,他那副色樣連我都看著不順眼,更何況你呢。不過男人們見了你,沒有幾個不會這樣吧?除非他不是男人。」
李映霞呸了一聲,嗔道:「你們男人都一個德性,我算是看透了,包括你,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君子。」
丁俊苦著臉說:「李老師,你這可是冤枉我呀,我哪里有不君子的行為呀?我對你的敬重蒼天可鑒,如果有什么不軌,就讓老天懲罰我好了。」
臉上做出一副虔誠的神情。
李映霞淡淡一笑,說道:「好了,好了,別玩虛的了,咱們還是談正事吧。」
丁俊說道:「老師,咱們還是進樓談吧,坐下來才好說話。」
李映霞搖頭道:「不必了,我討厭那個家伙,連帶的討厭這個地方。走了,跟我出去吧,這里的空氣不好,都帶著臭味兒。」
丁俊伸鼻子聞了聞,說道:「沒有呀,李老師,我怎么沒有聞到呀?」
李映霞一皺眉,說道:「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說著轉身就走。丁俊二話不說,只有在后邊跟著。他望著她的細腰,圓臀,心里癢癢的。今天的李映霞穿著一套運動服,由于衣服不是那么寬松,因此仍然能表現李映霞的好身材。
一出太郎的家門,丁俊就不解地問:「李老師呀,你怎么穿了這一身衣服呢?」
李映霞慢慢走著,回答道:「我早上鍛煉來著。你呢,你到了日本后有沒有持續練習呢?」
丁俊臉一熱,說道:「等回到香港之后,我就會接著練的。」
李映霞也沒有追究這事,說道:「知道我來找你是什么意思吧?」
丁俊一點頭,說道:「知道了,就是當你男朋友的事吧。我沒有意見。」
臉上挺正經,心里卻在笑。
李映霞強調道:「是演戲,不是真的,你要搞清楚。」
丁俊見到李映霞有點焦急的樣子,臉上有了笑容,說道:「李老師,我什么都明白,要怎么做,你就說吧。對了,我都忘了打扮一下。當你的男朋友,得注意形象。」
李映霞說道:「沒那個必要,你現在這樣就可以,雖然不那么像,也已經有點樣子。再說,也只是一會兒。」
丁俊一笑,說道:「只要老師滿意就好。」
接著丁俊問道:「咱們這是往哪里去?」
李映霞回答道:「公園。我已經約了他在那里見面。一會兒見到后,可能你們還會打一場,你怕不怕?」
說到這兒,李映霞停住腳,轉過身望著丁俊。
丁俊心說,我當然怕,我不是人家的對手,還要跟對方打,當然是個傻瓜。可他嘴上說:「不怕,不怕,只要老師一聲令下,我就是往深淵去,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李映霞贊許地點點頭,拍拍丁俊的肩膀,夸道:「丁俊,你好樣的,是條漢子,我沒有看錯人。你放心好了,師父不會讓你吃虧。」
丁俊受夸,心里暖暖的,說道:「我就知道老師你會這樣說,我為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不求回報。」
李映霞微笑道:「丁俊呀,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我都得干百個小心,生怕上當受騙,跟你在一塊兒就不同,總是感覺心里很安寧,從不用擔心。這種感覺不錯,可能因為你是我學生,還有你比我小得多的關系吧。」
丁俊說道:「只要老師高興就好。」
心里卻說,如果她這種感覺是種愛的表現,那可就太好了。
李映霞這時收起笑容,說道:「一會兒見了面,你只管見機行事。如果動起手來,你也不必客氣,一定要全力以赴,努力打敗他。」
丁俊問道:「我能打得過他嗎?」
李映霞回答道:「按說是打不過,不過這世上的事沒有絕對,只要我指點你一下,就有取勝的希望。」
丁俊一亮,說道:「那敢情好。怎么打,李老師就說吧。」
丁俊握了握拳頭,豪情萬丈,一聽自己不一定會失敗,他的情緒就有了變化。
李映霞說道:「我不能當場指點你,不過現在可以告訴你。」
丁俊嗯了一聲,說道:「好的,我聽著呢。」
說話間,二人已經進了公園。李映霞將丁俊領到一個冷清的地方,指點起他取勝的法子。
李映霞冷靜地說:「他這個人的功夫主要以招數見長。他的招數變化多端,威力不小,令人防不勝防,還好,萬變不離其宗(中)只要你找到他的弱處下手,他就會乖乖地認輸。他最厲害的,只有那么五招,我練給你看。」
丁俊嗯了一聲,不敢大意。李映霞將那五招演示幾遍,丁俊都一一記下,然后李映霞又將破解之法教了他,說道:「這五招是他的得意之作,你按照我說的辦,即使不能打倒他,也會使他的斗志崩潰。按我的判斷,你應該能擊敗他,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丁俊一一答應,學著李映霞的樣子發招,破招,心里想,這次我只許成功,不能失敗呀。這次不只是比武,而且涉及我跟李映霞這大美女的發展前景呢。
丁俊不厭其煩地一邊練,一邊琢磨,自信心越來越強。李映霞在一旁指點,對丁俊的表現大致滿意。直到丁俊的頭上有了汗珠,李映霞才說道:「丁俊吶,可以了。你現在這種身手,可以對付得了他。」
丁俊收住拳腳,說道:「可以嗎?要打就一定得打倒他,讓他以后再也不敢狂妄自大。他那副嘴臉,連我看了都來氣,更何況是老師你呢。也真是怪事,你那位哥哥也不好好管教他,應該讓他知道怎么尊重別人。」
李映霞唉了一聲,說道:「我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寵他。打小當寶貝一樣的看待,結果使他目中無人,以為這天底下只有他武功最好,再沒有對手。」
丁俊不滿地說:「他以為他是誰呀?東方不敗嗎?呸。」
由李凱文,丁俊一下子想到了李鐵仁身上。這個老家伙可是血魔的死對頭呀,此刻他在哪里,又在干什么呢?
丁俊在棵樹下的長椅坐下,說道:「你哥哥是個什么樣的人?」
李映霞也在椅子上坐下,與丁俊隔著一定距離。她回答道:「我哥哥是個很特別的人,一方面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長,另一方面,他又喜歡風水學。他做生意賺到的錢,還不如他看風水賺得多呢。還有呀,誰家有個什么降妖除魔的事解決不了,也都喜歡找他。」
丁俊又問道:「那你哥哥一定跟校長很熟了?」
李映霞說:「是的。他們是好哥們。」
丁俊疑惑地問道:「有一回我聽校長說,你是他女兒,這有點亂了吧?」
李映霞一笑,說道:「這是瞎扯蛋。我跟他是平輩,怎么可能是他的女兒呢?倒是小時候,他跟我哥開過玩笑,要認我做干女兒。當然,我哥哥不會同意,如果我成了他的干女兒,那不是差一輩了嘛。我才不會那么傻呢。」
丁俊笑了笑,說道:「我還真以為你是校長的女兒呢,那樣的話,在咱們學校,大家可都得高看你一眼了。」
李映霞搖頭道:「我才不要當什么校長家的千金呢。我還是喜歡現在這個樣子,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才不要多個爹來管我。」
丁俊轉過頭,望著李映霞的俏臉,說道:「你可不可以說說你感情方面的事呢?」李映霞聽了臉色一暗,說道:「那有什么可講?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一點都不精彩。如果我說了,你肯定會睡著。」
丁俊耐心地說:「李老師,我愿意聽你講自己的故事。」
李映霞也瞅著丁俊,沉默了幾秒,才說道:「既然你有興趣,我就說給你聽好了,這些事已經過去好久了,我都快要忘了。嗯,換個時間,我會說的。現在不行,現在咱們還有正事要干,等解決了今天的難題,我就會活得更好。」
說著,李映霞站了起來,向前方走去。
丁俊跟了上去,心潮起伏。他知道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他一定得讓李映霞滿意。
※※※※他們來到一片空地,那空地四周卻是開得燦爛的花樹,紅的,粉的,白的,非常耀眼。跟在李映霞身后的丁俊,如果不是因為要與人搏斗,那么他的心情一定會好得不得了。
到了之后,李映霞輕聲說道:「丁俊,我估計他也該到了,咱們先坐一會兒吧。」
這里也在恰當的位置上擺放了供人休息的長椅,丁俊沒有意見,就坐了下來。李映霞也跟著坐在同張椅子上,這回她沒有拉開距離,而是挨著丁俊,丁俊可以清楚地聞到她身上與眾不同的香氣,這使丁俊有點受寵若驚。挨得這么近,如果能伸手摟摟她的香肩,那就更完美了,他歪著頭,瞅著李映霞的俏臉浮想聯翩(連篇)他的心癢癢,手也癢癢,他多想用行動表達自己的真實感情啊。但他并不傻,知道此時此刻,憑著目前二人的關系,那一幕不可能出現。于是,由希望變失望的苦水再一次在他的心里流淌。
正在這時,李映霞突然說道:「丁俊,你摟住我吧。」
丁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李映霞唉了一聲,說道:「傻子呀,我讓你摟住我,快點,他來了。」
丁俊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演戲,連忙顫抖地伸出胳膊摟住李映霞的肩膀。美女終于在自己懷里,丁俊聞著她的香氣,感受來自她肉體的美好觸感,忍不住將胳膊摟得更緊一些。他心說,我這么做,她不會反對吧?
沒等到李映霞說話,從花樹后的小徑上已經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映霞,你來了嗎?我沒有來遲吧?」
隨著聲音,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沒看到人影呢。
丁俊心跳加快,將目光轉到李映霞的臉上,李映霞小聲道:「你要聽我的指揮,不要亂說話。」
丁俊慌亂地點著頭,不敢想象下邊將會發生什么事。
李凱文的身影終于露出來了。他穿得相當體面,頭發梳得很有型,手里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臉上帶著墜入情網的陶醉。多年以來,這可是李映霞頭一次主動約自己,他激動得幾乎要像詩人一樣熱情地高呼。
可是當他一眼瞧見自己心愛的姑娘被丁俊摟在懷里,美目半閉、情深無限的樣子,他的熱血一下子都凝固了。他的笑容僵住了,仿佛沒了靈魂,那束玫瑰花也像悲劇一樣地落地。
見到這一幕,李凱文像傻了一般,足足有幾分鐘沒有回過神來。丁俊看著李凱文,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于是,也不再看他,只看著懷里的李映霞,看她有什么反應。
李凱文猛然間跳了起來,大叫道:「臭小子,快放開你的臭手,不準碰她。」
一轉眼,他英俊的臉變得扭曲而丑惡,跟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李映霞也坐直身子,睜開美目,說道:「李凱文,你都看到了。」
李凱文走近幾步,盯著丁俊那只還搭在李映霞肩膀上的手,眼睛像冒著火,吼道:「是的,我都看到了。映霞,你約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嗎?看你跟這個臭小子勾勾搭搭嗎?你告訴我,這一切是怎么回事?」
他握緊拳頭,關節卡卡直響。
李映霞長出一口氣,站了起來,注視著李凱文,緩緩地說:「李凱文,既然你什么都看到了,也省得我多說。現在你明白,我為什么這次回東京以后,又拒絕了你的求愛吧?」
李凱文一臉的痛苦,指著丁俊的鼻子說:「就因為這個臭小子嗎?」
李映霞點頭道:「雖然事情的真相令人痛苦、難受,可是我不愿意再騙你了。我到香港之后,把以前的傷痕都抹去了,我重新振作起來,并且跟他訂了情,海誓山盟,永不變心。」
說著,一雙會說話的美目瞅著丁俊。
丁俊也站了起來,站到李映霞身邊,顯示二人同心。聽著李映霞的話,他不敢隨便出聲,就一個勁兒的點頭,以證明李映霞的話是掏心窩子的真話。
李凱文叫道:「映霞,我不信。他還是個孩子,你怎么會喜歡他呢?我知道,你這在開玩笑。」
李映霞搖頭道:「不,我跟他真心相愛。我們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彼此心心相印。他說過非我不娶,我說過非他不嫁,如果誰變了心,誰就被雷劈死。」
她說得很認真,由不得李凱文不信。
李凱文的身子由于激動而顫抖著,他抖著嘴唇說:「難道在你的眼里,我還不如他嗎?你告訴我,我有哪里不如他?咱們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學武,這多年的感情,還不如你們相處的幾天嗎?你告訴我,你說的都不是真的。你是在演戲吧!」
說著話,一把抓住了李映霞的手。
李映霞一皺眉,甩開了他的手,說道:「李凱文,你不要亂來,我可是別人的女朋友,你還是接受現實吧,咱們已經不可能了。」
李凱文張大嘴,哇哇直叫,說道:「映霞,我求你告訴我,我哪點不如這個小子?你能接受他,為什么不能先接受我呢?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盡管說,只要不對,我一定改。」
他的眼中有了淚花,聲音有點哽咽,使丁俊聽了都有點心酸。他突然覺得,這個青年沒有自己原來想象的那么討厭,他癡情的形象確實很能打動人心。
李映霞不為所動,她太了解這個人,更懂得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道理。她不會因為一時心軟,影響自己的終生。她微微一轉臉,說道:「李凱文,咱們沒有當夫妻的命兒,還是像從前一樣,情如兄妹吧,這沒有什么不好。」
李凱文搖頭道:「不,不,映霞,你是我的人,我不能失去你。如果沒有了你,我還不如死了的好。」
李映霞開導道:「李凱文,你不要這么說,男兒當自強,用不著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實在不值得。一個真正的男子漢,絕不應該這樣。」
李凱文堅定地表示:「不,我這一生與你相連。如果沒有你,我情愿一死。」
李映霞唉了兩聲,說道:「強摘的瓜不甜,你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好青年,又何苦糾纏不休呢?如果我哥哥知道,他也會感到痛惜的。」
李凱文聽她提起父親,便說道:「就算你不嫁給我,也不能跟他。」
李映霞問道:「為什么?」
李凱文瞅了瞅丁俊,說道:「我偷偷地聽到我爸跟你們校長的對話了,他們說丁俊是危險分子,誰靠近他,誰就會不得好死。他們還想讓你離他遠點呢。」
李映霞搖搖頭,一臉的迷惑,說道:「莫名其妙,這話我怎么沒聽他說呢?再說,我是一個成年人,我的事我自己做主,用不著別人多操心。」
李凱文語氣變得沉重,說道:「映霞,你應該知道,我爸看人向來很準,他說丁俊這個人危險,那就錯不了,你不可要引火燒身吶。」
李映霞不耐煩地一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你的話我都聽到了。如果你說完的話,那么就請離開吧。我該跟你說的,也已經說了,咱們已經沒有什么好談的了。」
李凱文臉上的肌肉抽動著,說道:「映霞,你真的那么絕情嗎?咱們可是青梅竹馬呀。」
李映霞板著臉,說道:「那又怎么樣?青梅竹馬難道就一定得結為夫妻嗎?哪有這個理。」
李凱文哼道:「映霞,就算是你不嫁我,可也不能嫁給他。作為你的親人,對于你的婚姻大事,我還是有表決權。我堅決反對你跟他在一起,我爸也會反對,他想娶你,不可能。」
丁俊實在聽不下去,雖然是演戲,他也氣不過。他望著李凱文說:「李凱文,現在都什么時代了?難道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還得由別人來決定嗎?我跟映霞相愛,就有權結為夫妻,誰都管不著。」
李映霞點頭道:「說得好,我也是這個態度。」
說著,她伸過嘴去,竟在丁俊的臉上親了一下。那溫暖、微癢的觸感只有一下,卻使丁俊有點飄飄然。他知道這也是演戲的一個環節,可是別的是假,這親吻可是真的。
于是,為了讓戲更逼真些,也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丁俊又一把將映霞拉到懷里,多情地說道:「親愛的,咱們想的(得)是一樣的事,回到香港,咱們就結婚吧,我都等不及了。」
說到這兒,他忘了自己還是個學生呢。李映霞聽了,發出了開心的笑聲,那目光轉向李凱文,她知道這一幕對他的打擊更大。
果不其然,李凱文一跺腳,咬牙切齒地叫道:「姓丁的臭小子,有種的咱們打一場,如果你能打贏我,我二話不說,馬上走人,如果你敗了,想娶映霞,沒門。」
丁俊不敢馬上回答,便瞅李映霞,只見李映霞正望著自己,目光中充滿了鼓勵跟期望,他當然知道該怎么做。
丁俊帶著被親之后的喜悅,問道:「你真的要跟我打嗎?」
因為有李映霞撐腰,再說還有血魔支持,丁俊有相當的自信。只要將對方解決,自己在情場上就少了一大威脅。
李凱文說道:「當然要打。不說映霞是我的心上人,她也是我家的一分子,她要嫁誰,也得經過我們同意。你想娶她,得拿出點本事來,我們家不要一個廢物當姑爺,即使我爸站在這里,我相信他也會這么說。」
李映霞早有準備,說道:「李凱文,我看還是別打了,打也只是出洋相。」
李凱文露出冷笑,說:「映霞,你也怕他出洋相嗎?他不敢打,那就離你遠點,滾得遠遠的,少來糾纏你。這種有色心,沒膽量的廢物,我看了就生氣。」
說這話時,李凱文像是看到了一點希望。
李映霞一拉丁俊的胳膊,微笑道:「李凱文,我不是怕他出洋相,我是怕你出洋相。」
李凱文瞪著丁俊,說道:「映霞,別開玩笑了,這小子能有多大的本事,他會是我的對手嗎?就算是他打小開始練武,那才多少年吶?咱們可是老武夫了。」
臉上顯露一點自得的表情。
李映霞哼了兩聲,說道:「誰行誰不行,不是用嘴說,得看手底下的功夫。正所謂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李凱文咬著牙說:「很好,很好,那我就拉出他來溜溜,估計是個騾子吧。」
他罵人罵得惡毒,居然詛咒丁俊是太監,是牲口,這自然引起丁俊的憤怒。
丁俊面帶微笑地說:「誰是騾子誰是馬,試了才知道,我真不愿意在映霞面前打倒你。」
李凱文狠狠呸了一聲,說道:「臭小子,別自不量力了,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我學武多年,如果連你一個毛孩子都打不過,別說不用出來混,不如直接去死。」
丁俊聽他多次提到死,就說道:「就算你失敗了,我想你也不必死。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如果都以死為代價,那你就一條命哪里夠用吶?男人嘛,就得堅強點。」
李凱文叫道:「閉嘴,臭小子,用不著你來教訓我。如果你是一個男人的話,就出來應戰,不然,就土豆搬家滾球子吧。」
丁俊知道該出手了,轉頭看向李映霞。李映霞湊到他耳邊,說道:「記得我教你的招數,遇到不能抵擋,就以躲閃為主。當他一用絕招,你就可以反擊了。」
丁俊點了點頭,說道:「映霞,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為了顯示二人關系的親切,親密,丁俊臨時改了稱呼,不叫李老師,而直接叫李映霞的名字。他在叫名字的時候,心里陶陶然,就像叫自己的老婆一樣。明知道這不過是演戲,他還是很愿意這么叫她,如果能一直這么下去,那可美得不得了。
丁俊又深情地望了李映霞一眼,便走向李凱文。二人在空場上站定,互望著對方,雖然是望,但二人眼神各不相同。丁俊的眼神輕松愉快,有李映霞這樣的美女做后盾,他當然高興,更何況他目前還是她臨時的男朋友吶。
李凱文的眼神則充滿仇恨與悲憤,他的眼睛都紅了,看那個神色,似乎恨不得立刻將丁俊撕成碎片才好。他心里的委屈確實很多,青梅竹馬的美女要跟別人走,他怎么能不激動呢?換了誰都會受不了,更何況是一向自大驕傲,視李映霞為愛妻的李凱文呢?
在二人動手之前,李映霞來到二人中間,她先看看丁俊,又瞧瞧李凱文,說道:「既然要比武,那就得講講規矩。第一,這是比武,不是拼命,所以點到為止,不得殺人。第二,只要一方將另一方擊倒,倒下的那一方就算輸了。第三,不得使用暗器,更不準用槍一類的東西。」
李凱文已經拉開一個大鵬展翅的漂亮姿勢,說道:「映霞,好了,你這是在護著他吧?你放心,我不會要他的命,頂多斷他一條腿,或者一條胳膊,讓他變得丑陋些才好。」
丁俊則笑著說:「我只要打敗你就可以,不會讓你有什么損傷影響形象,讓你沒法見人。」
李映霞瞧瞧李凱文,說道:「你聽見沒有,丁俊可比你強多了。這回你也應該明白,我為什么選他不選你了吧?」
李凱文咬了咬嘴唇,說道:「他那是假仁假義,你可別上當啊。」
李映霞對他冷笑兩聲,說:「李凱文,你本來是一個優秀的青年,只是有點目中無人。如果你能冷靜些,能謙虛點,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為某方面的大師。」
李凱文一搖頭,說道:「不用安慰我了。現在你就看看,我是怎么教訓這個臭小子的吧。」
說著,也不再客氣,腳下滑步向前,突然起腿踢丁俊的胸部,這一勢來得快而狠,令人猝不及防。這李凱文不愧(虧)是高手,一出手便看出不凡,李映霞除外,是丁俊斗過的人里最強的對手。
丁俊想都不想,便向后一退,這招并不在李凱文那得意的五招里,他不敢貿然還擊。李凱文第一腳落空,另一腳也跟上,又踢向丁俊的胸部,使整個身子離地。
丁俊再次閃過攻擊,雖然閃過,卻感到勁風刮臉,可想而知,如果給他踢上,會有什么后果。
李凱文的身子在空中翻了一翻,然后像大鷹一樣撲向丁俊,丁俊這回可沒辦法隨便躲開,因為對方并沒有顯露進攻的方位。于是,丁俊也跳了起來,狠踢李凱文的雙手,李凱文即使在空中招式也變化多端,雙手一開,便抓向丁俊的腳踝。這二人的爭斗只在轉眼之間,丁俊已感到強大的壓力。眼看著對方那有力的雙手抓來,匆忙之下,來個鷂子翻身,勉強躲過李凱文勢在必得的一抓。
當雙方都落地之后,丁俊的腦門冒出了冷汗,而李凱文則泰然自若,說道:「臭小子,你果然有兩下子。不過,你再厲害,今天也改變不了你的命運。」
說著,雙拳一握,再度撲了上來。這回李凱文使出了自己得意的五招,他認為,只要發出一招,丁俊就會被打倒。
這第一招的名字叫「夢里拔河」,也就是在對手面前一晃拳,使對手弄不清發招者的意思,然后發招者趁機伸手拉對手的腿,再攻擊頭部。這招使出之后,讓丁俊嚇了一跳。盡管他已經在李映霞手里見識過,可還是嚇一跳,因為李映霞施展的速度較慢,而李凱文則來勢如電。丁俊按照映霞的吩咐,一掌劈向對方的頭,同時一腳踢出,踢向對方的手。由于緊張,丁俊出招也是極快,雙方在電光石火間,同時出招與破招。不用說,李凱文肯定吃虧,他被丁俊一腿踢到手腕,慘叫一聲反身倒了出去,落到地上。他沒哭也沒叫,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卻沒有沖向丁俊,而是用絕望的眼神盯著李映霞,喃喃地說:「映霞呀,你連我的絕招都教給他了,你對他真好,我真恨不得變成他呀。唉,我已經活夠了。」
說著,突然朝自己的頭上就是一掌,啪的一聲,李凱文撲通倒地,頭上流出了鮮血。
這突然的變故使丁俊跟李映霞都驚呆了,他們沒有想到李凱文竟然真的選擇死路。李映霞雖然知道李凱文是個極端而偏激的人,也絕沒有想到他真會為自己去死。
丁俊問道:「映霞,怎么辦?」
李映霞沒有出聲,幾步躥過去,試試李凱文的呼吸,說道:「快抱他去醫院。」
丁俊答應一聲,也不顧自己討厭他,就抱起來往公園大門跑。
送到醫院搶救后,二人在走廊里等待消息。李映霞一臉愁容,原地轉來轉去,說道:「這回他要是有什么事的話,哥哥一定不會原諒我。」
丁俊倒不以為然,安慰道:「映霞,你不必自責了。誰能想到他會自殺呢?我見過的男人也不少了,還沒有見過像他心眼這么小的呢。按照他這個標準,遇到一點挫折就自殺,那么這世界上的人早就死光了。」
李映霞感慨道:「也許真是紅顏禍水吧,我總是帶給這些男人們不幸。唉,我又多了一項罪過呀。」
丁俊馬上說:「映霞,你不能這么說。他自殺又不是你逼的,是他自己選擇的。」
李映霞美目一闔,說道:「可我還是有責任。」
一見到她臉上的悲苦,丁俊舍不得,憐愛地將她摟在懷里,說道:「映霞,這事跟你無關,是他們自己不好。你看看我,我就沒有選擇自殺呀。」
丁俊一時忘情,表達了自己的真情,他居然忘了演戲的事已經結束,他不應該再摟著李映霞。
可他只覺得將她摟在懷里,便香氣滿身,全身舒服,即使什么都不干,他也滿足。然而李映霞卻很快就清醒了,她將丁俊猛地推開,一臉不快。這時,丁俊才想起自己的舉動太過分了。
※※※※過了不知多久,醫生宣布李凱文脫離危險期。李映霞感慨道:「真是謝天謝地,他活著就好。不然,我可怎么向哥哥交待呀。」
丁俊笑了笑,說道:「只要活著就好,希望他以后不要隨便選擇自殺,不是每一回都能有這么好的運氣救得活。對了,應該讓你哥哥知道這事吧?」
李映霞喔了一聲,說道:「可不是,我怎么這么糊涂呢,竟忘了通知哥哥一聲。」
丁俊說道:「這種事到誰的身上,誰都會亂了分寸。如果你真嫁給這種人,這輩子可有得受了。哎,這時候通知你哥哥正好,反正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你哥哥知道了也不用多擔心。」
李映霞連聲說:「對對對,這時候通知才正好,我這就打電話去了,你在這里等我吧。」
說著,李映霞匆匆忙忙地去打電話。這時的李凱文已經被推出搶救室,送往病房去,丁俊遠遠看了一眼,見他面無人色的可憐樣子,心說,你這又是何苦呢?換了我丁俊,就是失去所有的女人,我也不會去死,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他記得自己以前并沒有這么樂觀,這么堅強,但自從血魔給了自己第二回生命之后,自己的性格和思想有了變化,很顯然自己的生命是有了血魔才有這么大的改變。以前的自己實在太懦弱,太沒用。
當李映霞回來之后,說道:「還好,哥哥沒訓我,只說李凱文太不像男人。」
丁俊回應道:「你哥哥說得對,像他的做法,誰都不會贊成。男人應該像鋼鐵一樣的強硬,而不是一副活不起的模樣。」
李映霞聽得連連點頭,說道:「我也該去病房里看看,不管怎么說,他會躺到這里,我也有一部分責任。」
丁俊心說,我還是走吧,我現在可不想跟她的哥哥碰面,聽那個意思,李鐵仁就是她的哥哥、血魔的死對頭,仇人見面,哪會有好事呢?現在可不是決斗的時候,還是溜吧。因此,丁俊說道:「映霞呀,我還是先走吧,我暫時不見你哥哥比較好,畢竟我也有些責任。」
李映霞聽了點頭道:「也好,你先回去吧,這里的事有我就成了。」
丁俊深情地望了她一眼,說道:「那我走了,映霞,咱們改天見。」
李映霞突然睜大了美目,說道:「丁俊,以后你還是叫我老師吧。你叫我的名字,我實在不舒服,聽起來好像你真是我的男朋友似的。咱們的戲都演完了。不要再這么叫了,你始終是我的學生,知道不?」
丁俊聽了心里發酸,暗想,這可不僅僅是一個稱呼的改變,也說明了我們二人的關系和距離。從此以后,我們再也不能像剛才那樣抱在一起了嗎?以后我真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屬于別人嗎?不,我不能。
丁俊苦笑了幾聲,不知道說什么好,李映霞仿佛看透了丁俊的心思,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非常感動,可是你知道,咱們之間不可能。你已經有了貞姬,可能還有芳子,她們都是好姑娘,你就知足吧,不要對我抱什么幻想了。即使沒有她們,咱們之間也走不到一塊兒的。」
丁俊問道:「這是為什么呢?」
他實在不能理解他們之間還存在什么不能結合的因素。
李映霞淡淡一笑,說道:「就算你不是我的學生,咱們是平輩人,我還比你大了不少歲呢,誰愿意娶一個老女人為老婆呢?」
丁俊毫不猶豫地說:「我愿意。這年紀輩分都不成問題。」
李映霞搖頭道:「丁俊呀,雖然咱們認識了一段時間,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如果你知道我以前在感情上的經歷,你就不會這么喜歡我,更不會想娶我的。可以說,我是個禍水呀。」
說到這兒,李映霞的臉上現出了凄涼之色。
丁俊聽了難過,說道:「你不要這么說,那是迷信。我就不信,一個人長得漂亮就是她的罪過。」
李映霞感慨地說:「你知道嗎,我曾經想把自己的容貌毀掉。」
丁俊啊了一聲,說道:「這是為什么?」
李映霞回答道:「我的美貌確實給我帶來了許多贊美與注目,可是更多的卻是災難。別的不說,有些人不單為我而受傷,甚至也有的丟了性命。你說,我是不是一個不祥的女人?」
丁俊寬慰道:「你想的未免太多。他們受傷,或者喪命,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怪不得你。比如說我吧,有一天如果我為了你受傷,或者丟命,我不會有什么怨言。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沒有人逼我去做。」
李映霞鄭重地說道:「丁俊,我警告你,你可不準為我去做什么事,我不需要。如果你那么做的話,我不會原諒你。」
丁俊并不表態,說道:「好了,我得走了。以后要多見面吶,你還沒有講你的故事呢,我很感興趣,也想幫你解開心結。」
李映霞說道:「也好。我還沒有將我的感情經歷講給別人聽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相信你聽了之后,就不會再對我感興趣,那時候你會逃得比誰都快。」
丁俊一笑,說道:「但愿。」
說罷,轉身就走。他心里感到又是愉快,又是苦惱,看李映霞的意思,這輩子似乎都不會嫁人,要將男人通通拒于門外。女人怎么可能不嫁人?沒有男人你怎么活呢。
他加快腳步,匆匆走路,他希望不要在路上碰到李鐵仁才好。沒想到怕什么來什么,他一下樓出了樓門,沒走幾步,迎面就來了一個老頭,大背頭,兩撇小胡子,眼睛很有神,腳步匆匆。不早不晚,二人正好照面,眼睛都看到了對方,這不是別人,正是死對頭李鐵仁。
李鐵仁看到他之后,也猛地一怔,那雙眼神射出了警惕的光芒,臉上的匆忙突然消失了。丁俊也望著他,不知道說什么好,而這時血魔的聲音傳出來了,雖然不大,足夠也讓李鐵仁聽到:「你就是校長的大哥,對吧?」
李鐵仁點點頭,說道:「不錯。咱們終于還是見面了。」
血魔嘿嘿笑道:「不是冤家不聚頭,怎么樣,咱們現在就斗一下吧,該來的總會來的。」
李鐵仁沉吟道:「血魔,現在不是打的時候,我兒子有了危險,我得去看看他。不過,咱們有必要先談一下,你跟我來。」
說著,向大門處走去。
血魔命令丁俊:「跟上他,不怕他搞什么鬼。」
于是,丁俊跟著李鐵仁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個偏僻之處,李鐵仁才站住腳,回頭說道:「我知道你會來找我,我一直在等著呢。」
他說得挺平靜,沒有什么恐懼跟不安。
血魔嘿嘿狂笑,說道:「就算我不來找你,你能放過我嗎?」
李鐵仁搖頭道:「自古以來,正邪不兩立。如果我們不除掉你,你就會四處害人。」
血魔斥道:「胡說,李老頭,我自從附到丁俊的身上之后,何曾害過一個好人呢?」
李鐵仁冷笑道:「我們的三個兄弟不是被你給吃掉了嗎?」
血魔反擊道:「如果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殺我,難道我會乖乖等死嗎?我是邪派不假,可我并不該死呀。」
李鐵仁嘿嘿一笑,說:「只要咱們不碰面,本來這一戰可以避免。雖然校長來找我,鼓動我倆聯手除掉你,可我并沒有同意。只不過現在既然碰上,想躲也躲不了呀。」
血魔沉默數秒,說道:「那你想怎么辦,咱們劃出個道吧。」
李鐵仁說道:「我說過,今天不行,要打得改天,我兒子還在醫院里躺著。」
血魔此刻沒有必勝的把握,也不想跟他動手,因此說:「好,一切隨你。你想什么時候動手,我隨時奉陪到底。」
李鐵仁想了想,一指丁俊,說道:「血魔,你就等著吧,當咱們該動手的時候,我會去找你。我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隨時可以找到你。」
血魔笑道:「好,那就等好了,我不急。」
李鐵仁說完話,轉頭就走,丁俊這時說道:「李先生,請留步。」
李鐵仁慈祥地望著丁俊,說道:「小伙子,你有什么事?我對你可是沒有成見的,我跟血魔的事并不影響我對你的印象。我聽我妹妹說了,你是她比較滿意的學生。」
丁俊說道:「謝謝。我想問的是,你有沒有將血魔跟我的事告訴過映霞?」
他很不希望她知道這事。
李鐵仁微笑道:「我妹妹的命挺苦,我不希望再把這壞事告訴她,那樣她心里會很不好受。她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好學生,我可不忍心傷她。」
丁俊心滿意足地點點頭,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希望她永遠也不知道這事。」
李鐵仁笑了笑,沖丁俊一擺手,便大步而去。血魔對丁俊說道:「想不到,這個李老頭倒是挺有風度的人,如果不是敵人就好了。」
而丁俊則想,如果他不是李映霞的哥哥就好了,那樣我的顧慮就少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