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軍

時間能抹去一切。

隨著距七位戰友的墓越來越遠，梅琳和克里斯蒂娜漸從傷感中走出。隊伍也有了笑聲。尤其克里斯蒂娜，身體未復并不影響她樂觀的天性。她開始不老實地大呼小叫，東瞅西望。

狩魔之地的禁區完全保持自然原貌。克里斯蒂娜又生性喜歡新鮮，最大愛好便是旅游。這也是她當傭兵的原因。來時不能自由行動，回程自不能放過路上風光，加上梅琳耐力有限，隊伍行進速度很慢。

克里斯蒂娜更知有趙無恤在，不必擔心安危，遂極有興致。由此，美人坐駕趙無恤被指東呼西，調來調去。

“蒂娜，咱能不能老實點。”

趙無恤老調重彈。

克里斯蒂娜伏在他背上，撒嬌道：“就多走點路，你不還沒說累嘛。”

“累到不累，就是，”

趙無恤感覺克里斯蒂娜的下巴壓在他左肩窩，遂扭過頭，正和克里斯蒂娜對臉。她一副的楚楚可憐模樣，讓人不忍呵責，嘴里噥聲道：“就是什么？”

梅琳站在左邊，很樂意看戲。趙無恤沖她滑黠一笑，對克里斯蒂娜道：“我的大波美人，你那對超大極品正壓迫我的后背，這簡直是勾引我犯罪啊！”

他隔著兩層薄薄的斗篷，能完全感受到那對熱乎乎的大肉球的溫度與形狀。他若非功力深厚，早帳篷頂天了。

克里斯蒂娜望著他夸張的表情，橫他一眼，故意用胸前重物來回磨了幾下。

趙無恤立刻道：“我投降。”

又暴露本性地加了句道：“你繼續。”

“壞蛋！”

克里斯蒂娜卻不敢再動。斗篷是罩衣，布料粗糙。美人兒稚嫩敏感的峰尖根本承受不起，僅幾下摩擦就已麻癢腫脹。

梅琳發現克里斯蒂娜的異樣，暗中偷笑。

趙無恤看在眼里，猜到大波美人挑撥不成反受其害，嘿嘿直笑。

克里斯蒂娜發現兩人曖昧的笑容，怒叫：“一對奸夫淫婦，笑死你們！”

趙無恤禁不住哈哈大笑。與絕色美人調情，當人生快事也！……

笑鬧與曖昧中，夾雜著送上門的倒霉魔獸，隊伍很快接近塞維林。梅琳和克里斯蒂娜又嚴肅起來。

原來，總有人潛伏在東門外獵殺返回的傭兵。與實力未知的魔獸和兇險不明的狩魔之地相比，大多負傷，疲敝不堪的傭兵是絕佳獵物。

趙無恤問道：“這兒能隨便殺人么？”

梅琳道：“不能，不過比武隨便，失手也在所難免。”

趙無恤心中了解。隊伍行進到距離要塞百里地，一處密林前，他停下腳步。

克里斯蒂娜趴在耳邊，問道：“怎么了？”

趙無恤道：“有客人。”

梅琳謹慎地觀察，不肯定地道：“樹林里？”

克里斯蒂娜道：“除了樹林，還有哪里能藏人。”

趙無恤未置可否地道：“地下。”

又問梅琳道：“你能看見？”

梅琳搖頭，“不敢肯定。”

趙無恤訝然，他內功深厚，方圓百米內風吹草動都瞞不過耳目，沒想到梅琳眼神如此銳利，真不虧弓箭手。

梅琳看出他異樣，“我在森林長大，熟悉林中一切。樹林里有幾處感覺別扭。”

克里斯蒂娜道：“怎么辦？”

趙無恤道：“簡單，打或跑。”

見克里斯蒂娜瞪眼，忙道：“他們避不過我耳目，實力應該有限，不如找點錢花花？”

梅琳新奇地瞧著趙無恤。趙無恤聳聳肩，“我對敵人從不客氣，更不浪費。”

又問：“A計劃，B計劃？”

AB計劃，是為沒戰力的二女設計。遇到敵人時，A計劃是二女躲起來，趙無恤解決麻煩；B計劃是二女到趙無恤身上，同進退。

克里斯蒂娜道：“B計劃。人和野獸不一樣，不能落單！”

趙無恤深表贊同，對梅琳道：“來吧，哥哥抱抱。”

梅琳白他一眼。她抽出繩子把自己打成背包，然后熟練地跳入趙無恤懷中，雙腿如八爪魚般盤在腰間。克里斯蒂娜把她肩膀留出的繩頭和自己同樣位置的系在一起。趙無恤摸索著把她們的雙腳系上，形成二女雙腿一上一下分別盤緊另二人的局面。這對梅琳和克里斯蒂娜又是一番酥麻體會。斗篷護不住雙腿。趙無恤又看不到，只能摸著大腿去系。

如此，梅琳和克里斯蒂娜像兩片“人肉裝甲”緊貼住趙無恤，掛在他肩上，不必擔心掉下去。這是他們遇到一群魔獸，落荒而逃后設計的逃命方法。趙無恤寧愿犧牲靈活，也不想戰斗中時刻擔憂二女安危。

梅琳和克里斯蒂娜一人占據一邊肩膀，錯開雙臂。她們的姿勢，尤其梅琳，極曖昧。所幸，她們面對趙無恤已不存在尷尬。

趙無恤嗅著美人兒天然芳香，戰意大盛。“錢包們該等急了，我們去會會。”

他撫摸著刀鞘走往兩片樹林間的空地。他的步伐很慢，一步一個腳印。梅琳見識過他的神奇步法，立時留心。她從身體上下振蕩中察覺到某種節奏。她望向周圍，感覺自己似融入環境，可隨風而動。趙無恤禪定的心潛移默化中影響了她。

就在這時，趙無恤進入了樹林，祥和瞬間不在，冰冷的殺氣充塞周遭。四支利箭從林中飛出，迅疾的速度帶起尖銳的呼嘯聲，眨眼就要擊中趙無恤。

趙無恤似若無物，抽刀信手一揮。他出手極快。外人只見刀光一閃，四支利箭已被擊落，根本看不清他何時出刀。林中劫匪顯被震住，停止射箭。

趙無恤從四箭力道估摸出箭手實力有限，放下心來。他不想背著二女入林鉆來鉆去，遂高聲叫道：“不知是那里朋友，可否出來一見？”

片刻，林中響起一聲尖銳的笛聲，六個漢子從兩邊魚貫而出。他們清一色蒙面黑衣，手中拿著普通的寬刃劍。領頭者越眾而出，道：“朋友，好刀法，適才得罪了。”

他說話時，梅琳和克里斯蒂娜剛好轉頭瞧過來。他看到二女面容，眼立時直了，后面的話不由止住。他初始只覺三人姿勢滑稽，此刻大恨趙無恤，竟有如此艷福。

趙無恤若無其事地道：“朋友既然如此說，我本不該再追究。不過，兄弟這趟沒啥收獲，手頭有點緊，不知道能不能借點錢花花。”

梅琳和克里斯蒂娜莞爾一笑，沒想到趙無恤把本該有賊頭說的套話用上了。

賊頭望著二女笑靨如花的面容，渾身舒暢，只是二女目光充滿輕視。他腦中自動回味起趙無恤的話，立時清醒，喝道：“小子，活得不耐煩了。”

又道：“看你刀法不錯，給你個機會，留下她們和錢財，放你一條生路！”

趙無恤無奈道：“錢我沒有，至于她們，你也看到了，我怎能丟下我的女人。”

二女本來看熱鬧，此時心中微羞。克里斯蒂娜更猛掐趙無恤的后背。

賊頭冷笑一聲，“‘冰火玫瑰’何時成了你這無名小卒的女人。小子，乖乖放人走路，別把我惹惱了，沒你好處！”

他記得二個多月前梅琳和克里斯蒂娜隨鐵星石進入狩魔之地，之后再沒露面。如今再見，她們不僅沒了精靈弓和法杖，更失了以前的銳氣。賊頭心知鐵星石必是出了問題，既然在狩魔之地，極可能出師不利。這機會難得。若能享受到“冰火玫瑰”曼妙的身體，這輩子值了！

不提賊頭色心大漲。克里斯蒂娜瞋目喝道：“你認識我們，你是什么人？”

趙無恤翻起白眼，平日見克里斯蒂娜挺聰明，今天怎么問這無營養的問題。

其余賊人也認出梅琳和克里斯蒂娜，流著口水，毫無忌憚地道：“我們是什么人，待會嘗嘗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齊聲淫笑。

梅琳大怒，正要說話。趙無恤止住，“一切有我。”

對賊頭道：“想讓我走，拿出點誠意來。”

指指樹林，“把弓手招出來，不然我不放心。”

賊頭略微思索，打下手勢，隨即一名手下吹響笛子。如今二女可欺，斷不能放過。而二女上火的姿勢又是趙無恤天然的擋箭牌。弓箭已沒用武之地，不如拿來試探趙無恤心意。若真走人，當少一勁敵。

二女不知趙無恤的打算，但出奇一致地乖乖聽話。

四名彪悍大漢很快現身，看他們所持弓的式樣，強度不小。賊頭發話道：“我的人都出來了。”

趙無恤嘿嘿一笑，也不答話，抽刀便砍。他和賊人相距約有十米，呼吸間兩步就跨了過去。

賊頭沒料到趙無恤會搶攻，更想不到其人其刀如此快。他慌不及迭地舉劍格檔，紅色斗氣瞬間籠住全身。趙無恤首見斗氣，蔑視一笑，六成真氣聚于長刀。

刀劍相接。賊頭立覺一股摧心裂肺的勁力通過寬刃劍，穿透紅色斗氣罩，攻入體內。他內腑立時受傷，禁不住噴出大口鮮血，倉惶著倒跌避開。其余賊人方反應過來，舉劍撲上。

趙無恤連續兩招旋風斬，不僅把近身的四把寬刃劍悉數砍斷，還順勢斬下措手不及的四人頭顱。鮮血漫天噴灑，剩余五人悍勇地沖上來。那賊頭尚未化解侵入體內的真氣，并沒加入。

趙無恤沒給賊人發揮的機會。他的戰略是以快打慢，攻其不備，憑借鈦鋼刀的鋒利殺對手一個措手不及，迅速解決戰斗。他不能受傷，畢竟梅琳和克里斯蒂娜在做人肉裝甲。

他的旋風斬急速迎向后來者。賊人雖知長刀厲害，但面對超快的攻擊，本能使出慣常招式抵擋。他們都想擋一下，借勢讓開空檔給后來者時間形成圍攻。可惜，趙無恤每一擊都凝聚全身功力。

克里斯蒂娜看不清交手情況，只聽到“叮叮叮”五聲脆響，戰斗結束。梅琳眼力非凡，清楚看到趙無恤每一刀都劈斷寬刃劍，同時順勢擊殺持劍人。

就這樣，九個擁有深藍色斗氣的中級上階武士，連麻煩都沒制造一點，就被宰掉。他們的實力，若戰術得當，足夠對付一個高級中階武士，加上身為高級中階武士的賊頭，即使打不過高級上階武士，也不會讓其好過。這才是這伙賊人敢在狩魔之地猖狂的憑借。

遍觀整個戰斗，二女心中不得不說聲無恥加心狠手辣。不吱聲就打，由被偷襲轉換成偷襲。動起手來刀刀要命，毫不留情斬滅對方大部，這叫個干凈利落。殺得畢竟是淫賊，二女的腹誹一閃而逝，她們更欣賞趙無恤斬殺賊人的英姿。任何女人面對為己拼命的英雄都不會不多看一眼。

趙無恤卻沒表面風光。他用最耗真氣的方式斬殺九人，一時力竭，是以沒一口氣殺掉賊頭。他邊回復真氣，邊度步走向賊頭。

賊頭踉蹌著倒退。他眼睜睜地看著部下被不費吹灰之力殺掉，加上適才一招落敗，已對趙無恤產生恐懼。

趙無恤不緊不慢地迫近。賊頭打哽道：“你……你要做什么？”

趙無恤奉獻出燦爛加殘忍的笑容，“打劫！”

賊頭心中辛酸苦辣，五味齊至。他倉惶后退，舉起劍道：“別過來，不然我跟你拼命。”

趙無恤瞅著智力直降到三十以下的賊頭，微微一笑，露出白牙，“拼命，我喜歡。”

兩人一進一退。賊頭忽然跪倒地上，猛磕頭道：“大哥，饒命啊。”

趙無恤沒料到賊頭如此，一時停住。

賊頭渾身忽然紅光大勝，爆起發難，寬刃劍直刺趙無恤下盤，口中還高呼：“大地兩亡！”

伴隨暗號，兩道淺紅色身影從趙無恤左右兩邊破土而出。他們人在半空，劍已砍向趙無恤。三人以品字形分攻上中下三路。

趙無恤在賊頭高喊時，人隨刀走，攻向右側。他速度極快，右邊賊人劍揮出去，卻已找不到目標。他不及變招。趙無恤已殺到，瞬間連劈三刀。蕩劍，吐血。右邊賊人空門大開。趙無恤傾力一擊，把他連人帶劍劈飛。右邊賊人跌飛，重重撞到一棵樹上，立時氣絕。

賊頭和左邊賊人雙劍這才殺到。他們眼見左邊賊人一個照面就被干掉，加上完美的埋伏毫無用處，心下膽怯，動作不免一緩。趙無恤無后顧之憂，愈戰愈勇，手中長刀妙招不斷，殺得兩賊大汗淋漓，左支右拙，發揮不出平日的一半戰力。終于，在一個錯身中，被一掌一刀同時結束性命。

鮮紅的血充塞滿目，方圓十步，泥土幾乎被染紅。十二具尸體躺在眼前，只因走了不歸路。

趙無恤調息片刻，恢復精神，再瞅二女，正盯著他。“看什么？”

克里斯蒂娜嘖嘖直嘆：“看你是什么做的，怎這么厲害。”

趙無恤掃視戰場，搖頭道：“僥幸，僥幸。”

梅琳道：“十二個武士，一個高級中階，二個高級下階，九個中級上階，就這樣被你宰了，你還真是個怪物。”

她扒在趙無恤懷中，說話時與他近在咫尺。趙無恤望著吐氣如蘭的美人，禁不住在她頸項大嗅一口，得意地道：“真香。”

梅琳沒想到他不回話，反而如此孟浪，大羞罵道：“壞蛋！”

說著掙扎離開。她被綁在趙無恤身上，又怎么動得了。

趙無恤得寸進尺地抱住梅琳，嘻嘻笑道：“大功告成，打個波。”

說著就努嘴。

梅琳急后仰。趙無恤大嘴被從后冒出的手擋住。克里斯蒂娜嚷道：“當我不存在啊！”

趙無恤嘿嘿一笑，搖身扭腰跳起街舞，后背自動磨擦大波美人的那對凸起。他這一路來，調笑多了，變成習慣。吃美人豆腐是會上癮的！

克里斯蒂娜沒法躲，狠狠咬了趙無恤一口。

趙無恤夸張慘叫。梅琳笑靨綻放，大為解氣。

趙無恤知道適可而止，再鬧就成色狼了。“傾城尤物碰不得啊。”

他檢討著，叫道：“好了，投降。”

克里斯蒂娜這才松口，再看趙無恤脖子上，留下兩排清晰牙印，又有些不自在。

趙無恤不再玩花樣，老實放下二女，“我去打掃戰場。”

過會兒，他苦著臉返回，大倒苦水道：“倒霉啊，只有三個銀幣。這么窮，怎么出來混。”

梅琳和克里斯蒂娜想不到劫匪這么窮，無言以對。

趙無恤恨恨地道：“干沒本的買賣都這么窮，肯定水平不行。”

梅琳不同意道：“他們的實力在小型隊伍里算不錯，只是缺魔法師。”

克里斯蒂娜點頭贊同。

趙無恤搖頭道：“那怎么沒錢？”

二女不知原因。三個銀幣頂多夠這伙人吃兩頓飯。他們自然不知。這伙賊人更不會想到，出門第一票就全被做掉了。他們根本沒帶錢，也沒機會掙錢。

趙無恤大嘆：“第一票就這么晦氣，出師不利啊！”

梅琳和克里斯蒂娜莞爾，真把自己當劫匪了！

趙無恤道：“以后不打了，見人就跑，先回塞維林。”

二女奇怪。克里斯蒂娜問道：“就因為這？”

趙無恤搖搖頭，“最近太順，得意忘形了。這次毫無收獲提醒了我。”

看著二女道：“刀劍無眼，剛才的戰斗萬一有點閃失，首先受傷的將是你們啊。”

二女聽到他首先考慮她們的安危，心中溫暖。

梅琳道：“你不是知道他們實力有限，才敢動手的么。”

克里斯蒂娜道：“還有，你打之前肯定已經知道有人埋伏在地下。”

她回味開始的對話，方知趙無恤話里有話。

趙無恤道：“我是知道，他們水平也遠不如我。可你們也說了，他們能力不低，不然不會出來打劫。他們有自信，結局是全軍覆沒。我們也很自信，但難保下次不和他們一樣。能在狩魔之地出現，都非庸手啊。”

梅琳和克里斯蒂娜默然。

趙無恤道：“剛才的戰斗就太冒失，你們可當了我的免費盾牌。”

克里斯蒂娜感覺氣氛不太好，嘻嘻一笑，撅嘴道：“好你個家伙，把我們當盾牌，怎么賠我們！”

趙無恤一愣，展顏道：“你在我背上也待膩了，”

又拍拍肩膀，“以后坐這里吧。”

克里斯蒂娜雙眼一亮。這沒嘗過，興沖沖靠過來。

趙無恤單膝跪地，俯下身。克里斯蒂娜輕松坐到他右肩。梅琳靜看不動。

趙無恤喊道：“你也一起。”

梅琳異樣望著趙無恤，腦中想著他為何摒棄大占便宜的B計劃。

趙無恤坦然邀請。克里斯蒂娜也催。梅琳丟掉胡思亂想，欣然坐到左肩。

趙無恤抱住垂在胸前的四腿，保持平衡。梅琳和克里斯蒂娜亦攬著對方，固定身子。她們很輕。趙無恤自如起身。

如此一舉解決克里斯蒂娜雙峰擠壓，梅琳親密入懷，還有美人雙腿大劈的尷尬。只是，趙無恤的大頭又落入兩位美人熱乎乎地屁股中，頸部感受著軟綿綿地臀肉，又是另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