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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章世間或有母老虎,誰家愛情不溫柔

肉體買家

| 发布:11-05 14:06 | 567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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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什么?」

陸英堂笑問。

他倒是對許陽的身家并不看重,雖然許陽驚才絕艷,三年白手起家創辦一家上市公司,身家不菲,不過以他的家世,親戚里面也不乏億萬富翁,家里在外經商的也有那么兩、三個人物,身家也不是許陽能比的。

「陸哥還是放棄的好。」

劉洪忽然皺眉道。

「為什么?難道身家不菲的女人就不能追了?」

陸英堂奇怪地問。原本他還沒想迫切地去追,現在倒是被劉洪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激起了奸勝心。

「當然不是。」

劉洪擺手道:「你我來自什么家庭,自古官商官商,永遠是官在前,商在后。如果許陽沒什么背景,即使再有錢,也是無根浮萍。陸哥完全可以放膽去追,哪怕用些手段都無可厚非,但情況偏偏不是這樣。這個許陽不簡單啦!」

「怎么?資料上還有其他東西?」

陸英堂向劉洪要過手機,不過翻遍許陽的資料,都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東西,于是更加疑惑了。

「不在資料里。」

劉洪搖頭道。

陸英堂更加疑惑,詢問的目光直接停留在劉洪的臉上。劉洪卻不答反問:「陸哥知道我之前所待的部隊吧?」

「當然。雖然我們家主要在政界,但是圈子里總有些話題涉及到軍隊。你所待的部隊應該是第五類部隊中的一支,編號三二七七七,大號就是黑狼部隊。我說的沒錯吧?」

劉洪點頭:「沒錯。不過不怕陸哥笑話,其實我在黑狼里面就是一個最不起眼的小兵,熬了五年不過混了個中尉排長。詳細情形我就不跟陸哥說了,至于為什么說起這些,是因為許陽可能與我們部隊里的一個人有關。」

「是誰?」

「一個教官,中校,名字我不說了。」

「男的?」

「女的。」

「女的?這有什么關系?難道追求許陽還犯什么忌諱?你總不會說許陽是同性戀吧。」

劉洪再次搖頭:「當然不是,比那個更糟,因為許陽已經名花有主了,就跟我們那位教官一樣。」

「你怎么知道?」

這是方偉問的。

劉洪指了指窗口方向,道:「看她手上的東西。」

「一條項鏈?黑漆漆的地攤貨,有什么特別?」

「如果不特別,她會始終拿著?如果我沒猜錯,陸哥每次來,大概都會看到那條項鏈。」

「是的。」

陸英堂黯然地點頭道:「其實我一直在想,她每個星期三都來這里,大概是因為星期三對她來說很特別,有些事情她很懷念,而這里就是事情發生的地方。」

「一模一樣的項鏈,我在我們那位教官的脖子上也曾經看到過。據我所知,這應該是一種特殊金屬打造的項鏈,并不普通。」

「怕什么!一條項鏈而已,難道就說明她名花有主了?」

方偉倒是不在乎。

劉洪不禁冶笑道:「你要明白,雖然我們的地位足以在大多時候大多地方橫行,但是這個世界總有那么一些地方一些人是我們不能碰的,也不敢碰。比如我們部隊那位女教官,雖然只是中校,但是部隊里那些將軍之子,見到她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屁都不敢放一個。據說那條項鏈是降服教官的男人送的,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

方偉依舊不服,然而陸英堂卻很理智,他嘆息一聲,起身黯然離開。方偉和劉洪隨后也緊跟著離開了會館。

這三人的大多動作其實都被坐在窗口位置的女人得知,只是大多時候她并不愿意去理會這些閑雜人事,有這個時間,她倒是寧愿在電腦上寫幾段程序,或者想想那個可惡的人,想想這如夢如幻的三年:三年前,二十四歲的許陽還是武漢大學軟體工程學院即將畢業的碩士研究生,網路上小有名氣的系統駭客(專門以工程系統為目標的駭客)滿心希望研究生畢業后,工作兩三年后能夠去國外知名大學繼續深造。

然而,兩場從天而降的禍事卻改變了這一切。

先是父親出車禍雙腿斷折,肇事司機逃逸無蹤,事后索賠無門;其后母親查出患有嚴重腎病需要立即換腎。兩老平時也沒買什么保險,先后倒下一下子抽空了家里的所有積蓄,而且還需要大量的金錢前去填補,否則二老可能也沒有再站起來的那一天。

許陽覺得自己就像進入了一場噩夢一般,眼前所有的燦爛與繁華都變得沒有了顏色,什么學業深造都與自己沒有關系,她只想挽救自己的父母,然而超過百萬的醫療費對此時的她來說卻是個天文數字,她要用什么才能換回這筆天文數字的金錢呢?

天黑了,人生也沒希望了。理智告訴她要振作,但生活的黑壓與沉重卻壓垮了她心中猶帶一絲稚嫩的防線。她甚至想到了去賣身,然而又有誰愿意用上百萬來買她的身體呢?她幾乎絕望了,在絕望的深淵里,她決定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也沒放縱到去酒吧買醉,而是買了一打啤酒來到了公園,在公園的長椅上一邊絕望的哭泣一邊苦澀地灌酒,直到一個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問她哭泣的原因。

她不管不顧地說了一切,發誓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換取父母的平安。當時的她只是想尋求一種發泄壓力的方式,也沒有想過有什么結果。但是不可思議的是,那個男人忽然問出了幾個奇怪的問題,而她迷迷糊糊竟然也回答了。

「你有沒有男朋友?」

「沒有。」

「你有沒有過性愛經歷?」

「沒有。」

「與男人接過吻沒有?」

「沒有。」

「手淫過沒有?」

「沒有,通通沒有,我是個純粹的性欲冷淡的老處女,怎么啦?」

「這將說明你很幸運。你愿意用你的一切換取父母的平安,那么如你所愿男人正色道,語氣像個職業神棍。

在許陽酒醒之后,男人解釋說將給她一個價值一百萬美元的愿望,而條件就是她將要向這個男人獻上她的身體,并且此生此世都將屬于這個男人。

一百萬美元在今天的許陽看來不算什么,但是對當時的她來說卻是生命里最激動其心的奇跡。雖然她要付出自己此生此世的肉體,代價高昂得不可思議,然而最終她還是答應了。男人給了她一張一百萬美元的支票,并與她一起待了半個月,之后就是長時間的消失。然而就是這半個月,改變了許陽的整個人生。

第一天,許陽將一百萬美元兌換成人民幣五百萬(二零一七年美元匯率如此)存進了自己的銀行賬戶。這筆錢其中的一百五十萬可以將父母的病徹底治好。她還準備留一百萬給父母養老,剩下的錢就是她的私房錢。

她已經做好了成為那個男人地下情婦的準備,并且為此設想了一整套應對此后人生困境的方法,現在就等那個男人來占有她的初夜。不過沒想到的是那個混球竟然放她鴿子,半夜才幽靈般地出現,她則早在沙發上睡著了。而第二天清晨那個混球面對她的尖叫竟然無動于衷,兀自一只手隔著睡衣抓著她的乳房,攤床大睡。倒是她尖叫后發覺自己的處子身根本未破,只是被占了表面便宜,這才明白混球還是知道憐香惜玉的,由此不禁生出了一絲微不足道的好感。

第二天,許陽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詢問他那種事情準備什么時候做。他竟然裝傻,反問那種事情是什么事情,弄得許陽恨不得拿一塊超級無敵大板磚拍死他。

第三天,許陽問男人,怎么會找上她?為什么找她?男人回答比較華麗——緣分及便宜,許陽立即被打擊得瑟瑟發抖,當然也恨得咬牙切齒;再問愿望最低價值是多少,男人回答二百萬美元」。許陽就此確定這個男人其實不是她生命里的奇跡,而是她的喪門星。

第四天,許陽已經不對男人抱有期望,只想早些完事,這樣可以安心做一個高高掛起的情婦。不過男人卻說自己沒心情,讓許陽最后一絲幻想都煙消云散了。

第五天,男人的心情不好,似乎對某事有些憤怒。許陽早已經當他是空氣,也不理會他。然而就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當晚他卻對她實施了挑逗(兩人一直都睡在一起)而許陽則終于脾氣大爆發了,罵問:「既然混球你對我不層一顧,今天怎么又對我這個最便宜的女人產生了興趣?」

男人無視她的憤怒,回答愈加華麗:「雖然你不夠漂亮,身材也不好,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不過誰叫你有性格呢?這個世界上,敢當面罵我、舍得罵我的女人實在是太少了。」

許陽愕然,愕然的結果就是被完全推倒,以及徹底地淪落。當晚只聽見某女一次次地尖叫、痙攣,以及求饒。

第二天醒來,除了滿床的穢跡華圖,就只剩下陰部紅腫以及腰酸背痛的后遺癥了,而男人早已經離開。許陽大罵某男不負責任,簡直就是混球,想到某男昨晚顯露出來的那個地方的粗長,導致初人體內時撕裂般的痛感,又忍不住暗暗給他加上野獸的頭銜。不過叫野獸似乎不太好,畢竟她剛剛與他歡愛了一夜,那豈不是與野獸交合?想起這個名詞,她渾身發顫,決定以后叫那個混球為野人。半小時后,野人這個稱號前面又多了一個形容詞——有內衣收集癖的(野人)因為許陽發現昨晚貼身穿的那套內衣褲不見了。她記得內褲上還浸滿了她初次高潮時潮吹的大量液體,而胸罩則曾經淪為破身后數次歡愛的抹布。

第六天,養傷中……

第七天,繼續養傷……

第八天,歡愛到叫啞了嗓子……

第九天,性事動作中變被動為主動,并開始沉溺……

第十四天,許陽突然發現自己渾身的肌膚竟然嬌嫩了許多,臉上艷光內蘊,本來夠不上白皙的邊邊角角徹底粉嫩,連一些隱藏的皮膚瑕疵也徹底消失不見。而更讓她意外的是乳房尺寸由A變B,整整升了一個杯,另外屁股似乎也比以前圓潤翹挺了許多。

第十五天,男人前所未有地粗暴,許陽最后高潮到覺得自己會脫水而死,整個一夜癱軟得不愿動一下手指頭。當第二天她終于緩過來時,男人照例消失不見。而她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條黑漆漆、地攤貨一般的項鏈。霎時她知道短時間之內他恐怕不會再出現了,這條項鏈就是他給她臨別的禮物。事實一如她所料,不過幸奸的是過段時間總會出現幾天,短則兩、三個月,長則一年半載,讓許陽的生活里總是充滿了期待。

許陽其實是個相當記仇的女人,她沒有忘記男人許給她的愿望只值一百萬美元,是最低價,上面還有一千萬、一億的愿望,雖然男人說夠用就好,愿望不在多貴,而在能夠在生活里能夠創造奇跡,扭轉命運。

她也沒有忘記男人說她不夠漂亮,身材也不好。身體是天生的,她無法改變,即使強行用人工手段去改變,她相信男人也不會喜歡。不過她總要做些什么,以表明她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也不是男人可能擁有的眾多女人中最低級的那一類。

最終,她選擇了智慧,選擇以自己最擅長的天賦去改變男人對她的看法,她要做一個讓他無法小視的智慧型女人。

又過了兩個月,許陽如愿從武漢大學軟體工程學院畢業,并取得軟體工程碩士學位,而母親手術后康復順利,父親雙腿也成功進行了手術治療,重新站起有望,許陽請了有經驗的看護照顧他們,還留下了一百萬人民幣給兩老,然后按照自己的新近計畫,毅然走進了IBM中國設于重慶的創新軟體開發中心的大門,這個剛剛誕生三年的IBM新部門,將會成為她人生的新起點。

她被成功聘用了,不過三個月試用期未滿,她就離開了IBM,還帶走了六個該開發中心的員工。其中兩個合同剛剛到期,而另外四個則是跟她一樣的試用期職員。

再一個月后,一個新的軟體開發公司誕生了,這就是野陽科技。而許陽成了野陽科技的老總。

新公司成立了,各種費用也緊接著而來,加上為了吸引六個職員加入而預先付出的費用,許陽將自己的私房錢花了大半。原先她還有些擔心生意清淡,一度做好了虧干私房錢,而某野人不得不憤怒地現身幫她收拾爛攤子的準備。

哪知道妤運接踵而來。

剛開張沒幾天,其中一個下屬就給拉來了一個智能小區綜合管理系統的案子,努力兩個月,扣除各項開支,竟然賺了五十萬。

接著做了政府的兩個教育案,沒賺什么錢,但是積累了一些人脈,隨后就有一些生意找上門。

最成功的是年底前接了重慶船廠一個改進船舶綜合管理系統的大案子,一下子賺了六百萬。

開張一年,計算下來,利潤將近千萬,讓許陽暗覺不可思議。

如果早知道做軟體系統開發這么賺錢,我何至于一邊揣著小駭客的糊涂心思,一邊將自己賣給了那個野人?許陽直呼虧大了。可是虧大了又能怎么樣呢?想想那個野人把自己壓在身下、強勁進出的征服感,許陽就覺得自己早已放棄了掙扎的念頭,徹底地淪陷了。

公司成立第二年,規模擴張了三倍,因為成功招攬了幾個頗有潛質的人才,軟體開發能力大漲,加上從老總到員工進取心十足,業務范圍擴張很快,接獲的軟體開發訂單甚至經常來不及做。

不過許陽并沒有非理智地盲目擴張公司規模,而是對公司業務進行調整,決心專做大中型工程系統的軟體開發,比如金融行業、住宅公寓、船舶、酒店、機場、車站之類的設施管理系統開發。因為這些工程系統開發難度大,周期長,用人多,因此極易培養團隊進取和合作精神,對于個人的能力開發也有很大的促進作用。

而另一方面,為了使公司擁有一項穩定的收入來源,許陽毅然將公司之前賺取的大半利潤投入到兩項系統開發中去:一是住宅太陽能綜合開發利用系統;二是智能家電綜合管理系統。

這兩種軟體系統其實在國內外都已經存在,在一些小區或私人住宅也有一些應用,但是大多因為適應性和兼容性的問題,實際處于荒廢狀態,而且鮮少有企業將這兩種系統綜合到一起。而許陽想做的就是立足于重慶,在開發這兩種系統的同時,為已有類似系統的地方提供系統兼容和適應性解決方案。她的野心是做住宅智能管理系統先驅,用一句電影臺詞來說,就是「將所有能接的都給他接上」,所有能夠置入這個系統的都納入進來,無論是有線還是無線,是能源系統,還是手機、家電、汽車,甚至衛星。

她成功了,并且因為在這方面獲得突破,被重慶市政府確定為重點扶持的中小型高科技企業之一,并且獲得在股票市場創業板發行上市的推薦資格。

之后的一切似乎變得水到渠成,第二年年末,公司有形無形資產評估為一億人民幣,在以現金五百萬并購了本市一家有五年歷史的小型軟體公司后(公司申請上市必須開業三年以上)第三年上半年就置出30%股份上市發行,公開市場三千萬股招股價四兀人民幣每股,上市一星期,至今股票漲幅超過百分之一百,公司市值達到八億。許陽也因此在短短不到三年內成長為億萬富婆,因為她個人擁有公司55%的股份,市值超過四億人民幣。也算上演了一次平民的財富神話。

這個神話雖然沒有香港的某個女人夸張,但是卻更加貼近正在奮斗的人們,更加真實。

成功之后,許陽沒有給自己置辦豪宅大屋,除了買了一部代步的奧迪轎車,其他依然還是老樣子。還穿著職業套裝,還戴著那條黑漆漆的項鏈,還租住在原來的公寓,因為她怕自己離開,某人會找不到她,盡管她知道這個可能性根本不存在。

許陽喜歡每星期三下午都來西林會館,因為星期三是個特別的日子,而坐在會館的某個靠窗位置,可以看到改變她一生的那個公園那張長椅,然后想起那個野人。

她手中把玩的是一條仿佛非金非玉的項鏈,有黑玉的光澤,但是觸覺上卻是金屬的回應。模樣與五塊錢的地攤貨沒有兩樣,鏈墜更是簡單,一個小小的黑環扣著一個花生大小的黑石。然而就是這樣一條項鏈,許陽時刻不離身,除了偶爾摘下來看看,即使洗澡睡覺也不離身。

這是她此生最重要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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