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起朝陽群花落

深夜，總統套房內。

赤裸著上身的李一軒，站在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前，若有所思。

即便成為現在這個李一軒後，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他始終還是有種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錯覺⋯⋯自己經歷的、擁有的一切，就如同下面五光十射的世界般，美得有點不太真實。

“小軒⋯⋯”

一聲輕柔地叫喚，打斷了他的思緒。

轉過頭來，李一軒瞬間就被站在身後的季思含給勾去了目光。

他感覺自己魂都要飛了！！！

自己知道季思含很美，卻不知道她原來這麼美⋯⋯

皎潔的月光透過巨幅的窗戶，灑在季思含的身上⋯⋯

穿著今天剛買的白色紗裙，季思含的身影在月色下搖曳晃蕩，輕盈地像是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聖潔到像是不屬於人間的仙女。

“含、含姐⋯⋯怎麼了嗎？”

好不容易收回心神，李一軒問到。

看到他的反應，季思含眼神中掠過一絲欣喜，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思卉呢？”

季思含反問。

她心裡當然清楚，自己這是在明知故問！

如果不是聽見了妹妹那聲近乎尖叫的悲鳴，她怎麼會知道要在這時候出來，又怎麼會知道這時候可以在這裡見到李一軒。

這幾天的輾轉難眠，讓季思含知道，每次李一軒把妹妹肏暈後，都會站在這裡發呆。

她知道，李一軒當然也知道⋯⋯

“她⋯⋯算是睡了吧。”

不知道季思含的意圖是什麼，李一軒也回答得有些曖昧模糊。

“嗯⋯⋯”

季思含輕輕地應了聲，然後低下頭，沈默不語。

兩人之間的空氣突然凝滯，時間也流淌得異常緩慢。

過了好久，才聽到季思含有些顫抖的聲音，捅破了沈默的隔閡。

“小軒⋯⋯”

季思含一字一字地說到，語氣無比堅決，彷彿用盡這一生的決心。

“你說⋯⋯我們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

李一軒秒答，想都沒想。

季思含宛如晴天霹靂，撕心裂肺地痛楚從頭髮向腳跟流竄。

“但是⋯⋯”

正當她眼淚即將潰堤時，卻又聽見李一軒緩緩說道：

“我希望做那個能照顧妳一輩的人⋯⋯也希望妳永遠屬於我。”

李一軒看著季思含婆娑的淚眼，毫不退讓地回望著她充滿怨懟的眼神。

“含姐，我是真得喜歡妳⋯⋯”

語氣中透露的堅決，絲毫不亞於剛才的季思含。

“不對！是愛⋯⋯是真得愛妳！”

然而，他堅毅的眼神中，卻又藏著一絲難掩的痛苦。

“所以⋯⋯我絕對不能逼妳做任何事情，也不願逼妳做任何決定。”

他伸手想撫上季思含的臉蛋，卻又在咫尺間收回，沈重地續到。

“含姐⋯⋯我會一直等妳的。”

令季思含心碎的語氣中，不只有愛意，更藏著心甘情願的犧牲。

“如果妳一天沒準備好，我就等妳一天；如果妳一年沒準備好，我就等妳一年⋯⋯不管多久、時間多長，我都會一直一直等下去，直到妳準備好屬於我為止！！！”

有些霸道，但又無限溫柔。

季思含突然感覺，李一軒高大挺拔的身形中，居然透出了一絲落寞。

望著他眼睛裡幾乎要崩裂的克制，她彷彿能感受到李一軒的深情⋯⋯為了得到與自己的未來，他究竟付出了多少忍耐。

“那你為什麼⋯⋯⋯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被那份深沈所感染，季思含苦苦忍耐的情緒終於爆發，這些天來的委屈席捲心頭，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不斷滑落。

“自從那晚後，你為什麼都沒來找我，沒來問我，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你難道不知道那對我來說的意義是什麼嗎！？”

“口口聲聲說愛我，想要我保護我，要我當你的女人⋯⋯”

“但你卻連最簡單的話都問不出口！！你、你、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季思含邊哭邊說，激動到全身都在顫抖。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

李一軒再也克制不住內心的衝動，一把將她摟進懷中，不停道歉。

儘管他計畫了很久，但依舊沒料到季思含的情緒，竟會失控到這種程度⋯⋯

很顯然，她對自己的感情，遠比自己預估得還要更深、更沈。

“對不起有用嗎！！！”

季思含一邊掙扎，一邊捶著他的胸口，恨恨地罵到。

“壞人！混蛋！傻瓜！”

李一軒也不回嘴，只是緊緊將她抱在懷中，任由她隨意打罵。

單方面的宣洩持續了半天⋯⋯罵到季思含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罵什麼後，李一軒才輕輕扶著她的肩膀，低頭望向她，開口問到：

“那⋯⋯含姐⋯⋯”

“妳願意跟思卉一樣，成為我的女人嗎？”

明明是自己哭喊著要李一軒問的，但等李一軒真問出口後，自己卻一下愣住了。

要嘛？我真得要嘛？

季思含內心一片混亂。

如果答應了，我等於是跟妹妹共享一個男人了⋯⋯

這⋯⋯正常嗎？

我⋯⋯我⋯⋯我⋯⋯

見她不回答，李一軒也不著急。

反正已經被逼到這一步了，再多等一下也沒關係。

自己現在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要怎麼隱藏好自己內心那股爽到快升天的快感，不讓季思含給發現！

一面做出深情款款地樣子，一面用溫柔的目光望向季思含，李一軒看準季思含腦中一片混亂的空擋，再次用自己飽含情感的嗓音重複到：

“含姐，我是真的愛妳！”

“所以⋯⋯妳願意跟思卉一樣，成為我的女人嗎？”

李一軒完美的臉龐上，印滿著對自己愛意的深情，看得季思含心神一盪。

無數的顧慮彷彿煙消雲散⋯⋯

內心深處早已做好決定的自己，再也沒能忍住心中的渴望，用最小的幅度，輕輕地點了兩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