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起朝陽群花落

第104章怪物

無垠的曠野一片荒涼，光禿禿的山頭與暗黃的景緻，抽乾了本就稀薄的空氣。

不知自己如何來到這裡的季思含，茫然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只感覺這詭譎的氛圍，將自己逼得無法呼吸，呆立在這壓抑而沈重的氣氛中。

她看見遠處有兩個人影，開口想要呼叫，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

那肯定是小軒和思卉！

漆黑的背影卻有著清晰的輪廓，她知道自己判斷地沒錯。

然而⋯⋯

當自己努力抬起腳尖想要跟上兩人的步伐時，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雙腿早已沒入滾滾的黃沙之中，難以移動分毫。

“⋯⋯⋯⋯”

無助的她狂吼出無聲的呼喚，看著不斷向前的兩人漸行漸遠⋯⋯直到再也看不見一絲身影！

⋯⋯⋯⋯

“啊！！！”

從睡夢中驚醒的季思含滿身冷汗。

“好痛⋯⋯”

但還沒來得及細想剛才的夢境，她便痛得齜牙咧嘴。

突然坐起的身子，帶得下身竄出一股火辣辣的疼，直擊她的腦袋，讓她徹底恢復清醒！

原來⋯⋯

這一切都不是夢！

棉被下，自己的胴體一絲不掛，雖然滿身的狼藉都已經被清理乾淨，但那撕裂般的明確痛楚，卻是再清楚不過的證明了⋯⋯

自己昨晚⋯⋯真得跟小軒⋯⋯

“啊！！！！”

腦中浮起的片段畫面，讓季思含忍不住捂起雙臉。

季思含、季思含⋯⋯妳怎麼⋯⋯怎麼可以⋯⋯

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害羞還是惱怒，只是在心裡不斷叨念，暗自後悔。

我⋯⋯思卉⋯⋯他⋯⋯

“哎⋯⋯”

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的她，只感覺心裡五味雜陳，長長嘆了口氣。

夢中兩人離自己遠去的場景，讓她又是恐懼、又是後怕，不知道昨晚得衝動，會為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是失去⋯⋯抑或是幸福！？

就在她搖著腦袋，糾結徬徨之際，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拉開。

嚇了一跳的季思含趕緊用被子矇住自己的腦袋，整個人一溜煙地鑽進被子當中，將自己完全藏在被窩裡。

只是這一幕，都被正巧端著一碗粥，走進房間的季思卉給看得一清二楚。

“姊，妳醒了嗎？”

季思卉柔聲問到。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也不知是沒注意，還是根本不在乎，她完全無視季思含剛才的慌亂，貼心地詢問。

“思卉⋯⋯⋯⋯”

聽見是妹妹的聲音，季思含這才有些放下心來。

“我、我、我⋯⋯”

從被窩中探出頭來的她想解釋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本來已想好說詞的她，一對上妹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便喪失了所有組織語言的能力⋯⋯

此刻的季思含，哪還有一點姊姊的樣子！！！

姊姊複雜的心情，季思卉自是心知肚明，自己又何嘗不是五味雜陳呢。

但事到如今，自己就算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何況⋯⋯自己不是早已準備好要接受一切了嗎！！

季思卉揮去腦中殘留的不舒服情緒，對著欲言又止的季思含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什麼也不用說。

“疼嗎！？”

季思卉蹲坐到季思含床邊，關心的問到。

“是不是很疼？”

看著季思卉臉上那副“姐⋯⋯妳什麼都別說，我都懂”的表情，季思含感覺自己的臉瞬間熱了起來。

她先是滿臉通紅地搖了搖頭，旋即又快速地點了兩下腦袋，小小聲的答應到：

“有⋯⋯有一點。”

“哎⋯⋯軒真的⋯⋯”

身為過來人，季思卉當然知道姊姊肯定是在逞強。

“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

季思卉小心翼翼地將季思含從床上扶起，說到：

“那個大壞蛋去買藥了！姐，妳先吃點東西吧！”

在季思卉的幫忙下，季思含咬著牙忍痛坐起。

盯著遞到自己唇邊的湯匙，不習慣被照顧的季思含雖然很想拒絕，肚子卻不爭氣地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響。

經過昨夜的鏖戰，自己也確實是餓了！！

哎⋯⋯⋯⋯

心裡輕嘆了口氣，季思含強忍著複雜的情緒，一口一口地吃著妹妹餵來的熱粥。

“⋯⋯⋯⋯”

她很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話到嘴邊，總會被自己吞回腹中⋯⋯⋯⋯

房內⋯⋯只剩湯匙與碗的清脆碰撞，和季思含吞嚥的微微聲響。

“姊⋯⋯”

最後，還是由季思卉率先打破了僵局。

“妳⋯昨天⋯⋯⋯”

季思含看向季思卉，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叫得好大聲啊⋯⋯⋯⋯”

“咳咳咳⋯⋯”

季思含差點被嘴裡的粥給嗆死。

這說了還不如不說！自己的臉要往哪放啊！？

然而⋯⋯

季思卉就像是沒注意到季思含已經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的俏臉，自顧自地繼續說到：

“我本來還想來看看的，但後來想到每次跟軒⋯⋯自己大概也這樣⋯⋯所以最後就⋯⋯”

她簡直像是要將自己活活羞死！！！

“總之⋯⋯都怪妳！害我一整晚都沒睡好！”

這是什麼鬼結論！

季思含羞紅著俏臉，在心裡暗自吐槽。

難道是要自己跟她道歉！？

不不不！怎麼可能！！！她自己還不是⋯⋯

我在想些什麼啊！！！！羞死人了！！！！！

儘管季思含內心瘋狂交戰，但一旁的季思卉又怎麼會知道。

看姊姊半天好像都沒反應，季思卉頓時生出一種想捉弄她的壞心眼，決定要給姊姊一點“顏色”瞧瞧。

“姐～～我之前就跟妳說了吧！！妳還不信！”

季思卉語帶促狹地打斷了季思含心裡的小劇場。

“妳看妳自己都叫成那樣⋯⋯妳就說，軒是不是怪物！！！！”

“額⋯⋯”

這叫季思含如何回答。

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季思含除了羞紅著臉，低頭不語外，她什麼也做不了。

但她這副不知所措的難得模樣，卻讓季思卉大感有趣。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可以嚐嚐做姊姊的滋味，季思卉怎麼可能輕易放過，繼續追問。

“軒是不是身材超好！？”

“體力超強？時間超久？？？”

看見季思含越垂越低，季思含的話也越來越直接⋯⋯

“那個是不是也超級超級大！！？？”

“思卉！”

面對妹妹越來越露骨的問題，季思含終於招架不住，板起臉來，裝出一副嚴肅的模樣。

“妳、妳再說⋯⋯我要生氣了！”

“好嘛好嘛⋯⋯”

畢竟一直身兼母職，季思卉還是有些害怕姊姊真生氣的，趕快轉移話題。

“我不說這個了。”

“那⋯⋯姐⋯⋯你們昨天幾點睡的呀？”

“妳是不是還很累，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我⋯⋯”

季思含突然發現，妹妹再普通不過的問題，自己居然沒法回答！

因為⋯⋯自己昨天根本就是昏過去的！

她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再也無法強撐起的面孔，只能弱弱地問到：

“現在幾點了？”

“下午兩點啦！”

季思卉回答。

“我跟軒都吃過午餐了。”

“什麼！？怎麼這麼晚？？？”

季思含驚呼。

“是啊！不然我怎幹嘛問妳幾點睡的？”

說到這，季思卉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立刻將蓄謀已久的問題給拋了出去。

“姊，妳昨天是不是被軒給⋯⋯⋯昏過去的呀？”

“妳⋯⋯思卉！！！”

防線徹底被擊潰，季思含恨不得當場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啊呀！姊～有什麼好害羞的嘛！你們做都做了！”

說完，季思卉居然還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可憐巴巴地看向季思含。

“而且⋯⋯我就想知道⋯⋯”

她咽了咽口水，才繼續說。

“究竟是我的問題，還是他的嘛！！”

“因為我就跟妳說了⋯⋯每次，我都感覺自己沒辦法滿足他啊！”

季思卉皺著眉，滿臉不甘心。。

這次，她還真不是想捉弄季思含，而是真心希望能從她口中得到答案！

“我⋯⋯我也不知道。”

季思含哪有辦法回答。

自己關於性的所有常識，都在昨晚被李一軒給捅得粉碎⋯⋯

自己沒懷疑自己就不錯了，哪還有辦法判斷這是正常還是不正常呢！？

但看季思卉一臉失望，她心中閃過一絲不捨，像是安慰她般地承認

“因為我⋯⋯最後也昏過去了⋯⋯”

“是吧！”

聽到姊姊的回答，季思卉原本沮喪的表情恢復了生氣。

重拾信心的她，忍不住問出了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那⋯⋯軒最後⋯⋯射了嘛！？”

“射⋯⋯”

季思含剛想給出肯定的答案，卻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

自己只記得李一軒是有說過，不管怎樣都要讓他射一次，但自己卻對他最後到底射了沒有一點印象都沒有。

哪怕最後自己被肏得從哭喊著求饒，到最後流著口水、眼前一黑，自己都沒有關於李一軒射沒射的確切記憶⋯⋯

“怪物⋯⋯”

季思含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

她的反應，讓一旁的季思卉瞬間明白了一切。

她默默握住姊姊的手，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用力地點了點頭。

他，就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