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起朝陽群花落

第97章為軒作倀

“姊～～”

一進門，她就看到季思含坐在窗邊發呆。

季思卉喚了一聲，走到姊姊身邊坐下，把身體輕輕靠在她的身上，問到：

“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隨便亂想⋯⋯”

季思含心不在焉，隨口敷衍。

“妳怎麼不陪小軒？他睡了嗎？”

愛憐地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妹妹，伸手輕撫起她的一頭長髮，問到。

“人家想陪妳咩～～”

季思含的手讓季思卉感到很是受用，舒服地將腦袋在往裡蹭了蹭，撒著嬌回到。

也就只有在姐姐面前，自己才會露出這難得的可愛一面。

“妳還敢說⋯⋯”

在外人看來是女神下凡，在季思含面前卻只不過是妹妹的日常。

早就習慣她這種模樣的季思含完全不吃這套，輕輕敲了敲季思卉的腦殼，質問到：

“那前幾天晚上妳都跑去哪啦！？”

“嘿嘿⋯⋯”

季思卉乾笑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甩鍋給李一軒。

“都是軒硬要纏著我，非要我去陪他嘛！”

“妳看⋯⋯要不是今天我堅持要陪妳，他還想繼續煩我咧！”

“呿⋯⋯”

季思含沒好氣的啐了一口。

“信妳個鬼⋯⋯”

她根本不相信季思卉滿嘴的鬼話，吐槽到：

“如果人家手指一勾，半夜妳大概又不知道會跑哪去！”

“啊呀～姐！！”

“人家今天是真的想陪妳，肯定哪裡都不會去的！”

見謊話被戳穿，季思卉立刻改打柔情牌。

“而且⋯⋯本來也是軒讓我來陪妳的！”

“看吧⋯⋯就說妳怎麼可能有這麼好心⋯⋯”

“哪有！！”

不小心說漏嘴的季思卉，害怕自己再繼續糾纏會越描越黑，連忙將話題從自己身上轉移，直問到：

“但是⋯⋯姊，你們今天是怎麼啦？看妳跟軒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

“沒怎麼。”

心裡有鬼的季思含並不想聊這個話題，矢口否認。

“哪有怪怪的，是妳想多了吧？”

說真的，真要聊，自己也完全不知從何處說起。

難道⋯⋯

要告訴自己的妹妹，妳男朋友今天跟我表白了嗎！？

“怎麼可能沒什麼⋯⋯我又不是瞎子。”

有命在身的季思卉，當然不可能救這樣就被打發，坐直身體看向季思含，追問到：

“你們走路、坐車、吃飯全都像躲著對方一樣。我都看到好幾次，你們眼神交匯時，還都刻意避開了對方的目光！”

“我眼睛長這麼大可不是白生的呢！！”

說完，季思卉眨了眨自己那對又大又亮的明媚大眼。

“哎⋯⋯”

季思含輕輕嘆了口氣。

但猶豫了一下，終究自己還是不知如何開口，只好繼續推託。

“真的沒事，不信妳去問小軒好了。”

季思含的反應讓季思卉明白，姊姊是打定主意不可能主動告訴自己了。

無數念頭在腦中閃過⋯⋯最後銀牙一咬，心裡一橫，乾脆單刀直入，直接問到：

“他⋯⋯是不是跟妳告白了？”

“就說沒⋯⋯”

出口的話沒說完，季思含便被迫將後半句給硬生生咽了回去。

“妳、妳說什麼？”

她顯然完全沒料到季思卉居然會那麼直接的向自己提問，原本平靜無波的俏臉上寫滿了驚訝，慌亂地問到：

“妳⋯怎麼⋯⋯”

“難道他跟妳說了什麼嗎？”

“沒有⋯⋯”

季思卉用力搖了搖頭。

“軒什麼都沒跟我說。”

話問出口，她突然覺得自己好輕鬆，有種卸下重擔的釋然。

“是我自己猜的。”

“⋯⋯⋯⋯”

季思含瞪大了雙眼，無言以對。

除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外，她完全不知該作何回應。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季思卉的語氣無比冷靜，彷彿在訴說著什麼自然不過的事情。

“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喜歡姊姊，而且一直在追求妳。”

然而⋯⋯

這些話聽在季思含的耳裡，卻宛如一股涼風，吹得她由內而外的滲出一股凜冽寒意，渾身一顫。

“我⋯⋯”

“姊，沒事的。”

季思含正想開口解釋，卻被季思卉直接打斷。

“妳先聽我說完⋯⋯”

此時的季思卉，一點也沒有剛才小女孩般的憨態，顯得既沈穩又冷靜，彷彿她才是姊姊，而季思含則是妹妹。

“我愛軒，很愛很愛⋯⋯但我也愛妳，超級超級愛⋯⋯”

“我根本分不清更愛你們其中的誰，我只知道，無論你們其中的哪一個，都是我這一生絕對不能失去的。”

“所以⋯⋯姐⋯⋯”

說到這，季思卉喘了口氣，無比認真地看向滿臉慌亂的季思含，一字一句地堅定說到：

“所以⋯⋯如果姊姊也喜歡軒，我是不會反對你們也在一起的！絕對不會！！！”

深怕季思含不相信自己，季思卉越說越用力，還特別加重了最後幾個字的讀音。

“小卉⋯⋯我⋯⋯”

“姊，讓我說完⋯⋯⋯⋯”

再次打斷著急想說些什麼季思含，季思卉繼續說到：

“我現在之所以可以這麼冷靜地告訴妳這些，是因為這些事情我很早以前就想過了。”

“那時候軒剛暗示我他想追妳的時候，我也有點無法接受⋯⋯”

“我一開始真得好生氣又好委屈，覺得他怎麼可以樣對我！！！！”

季思卉自言自語般，將目光看向遠方，喃喃說道：

“明明說過愛我，明明保證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他怎麼能這麼快就跑去喜歡別人，而且⋯⋯⋯⋯”

轉頭看向季思含，季思卉笑了笑。

“居然還是姊姊！”

“我那時候真覺得他好過分！”

瞥見季思含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表情，季思卉伸手將她抱住，溫柔地繼續說道：

“可是⋯⋯⋯⋯”

“後來當我自己冷靜下來後，我又認真想了好多好多⋯⋯”

“我試著去分析、去想像，想要描繪出我跟軒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我也很認真地去思考、去判斷，如果自己堅決不能接受，選擇離開，那麼⋯⋯我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最後⋯⋯我想通了！！”

“不管怎麼樣，我都沒辦法想像自己的未來裡沒有他⋯⋯”

季思含一語不發，靜靜聽著。

季思卉說出的這些話，讓季思含感覺好心疼，用力回擁著明明心痛，卻依舊強裝堅強的妹妹。

“姊，我沒事！真的沒事！”

然而季思卉顯然並不這麼認為。

她輕輕從季思含懷中掙脫，雙手用力按向她的雙肩，反過來用自己閃著精光的雙眸，堅定地回望著有些徬徨的姊姊。

“我早明白了。我跟軒的條件實在差距太大，注定就不可能對等⋯⋯”

早已思考過這個問題無數遍的季思卉，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言論是在自我矮化，而是單純覺得就是在闡述一個擺在眼前的事實。

“我有的，他都有，甚至更好、更多、更完美！”

“但是⋯⋯他有的⋯⋯卻是我一輩子，甚至下輩子都爭取不來的⋯⋯”